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起走吧

　　明苑的手顿了一下，将洗净的草药放入竹篮，抬起头，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意。

　　“嗯，路上小心。”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季岁安却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这个问题似乎让明苑有些意外。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看向季岁安那双坦率又真诚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明苑沉默了片刻，目光飘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尖。

　　山风吹过，拂动她素色的衣角。

　　良久，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仿佛化开了一点积存已久的冰雪。

　　“我在这山里，也确实待得够久了。”

　　她转回头，视线重新落在季岁安脸上。

　　“是该出去看看了。”

　　季岁安瞬间大喜过望，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太好了！那我们一起走！以后我罩着你！”

　　她拍着胸脯，说得豪气干云。

　　明苑被她逗笑了，眼角弯弯。

　　“好啊，那日后，便要季姑娘多加关照了。”

　　站在不远处的季明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对明苑这位救命恩人，怀着最纯粹的敬重和感激。

　　阿姐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他走上前，对着明苑郑重地抱拳躬身。

　　“多谢明苑姑娘。”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三人便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季岁安和季明辰本就身无长物。

　　反倒是明苑，将她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粉和晒干的草药，仔细地分门别类，打包了好几个包裹。

　　临行前，季岁安看着那只被她养得油光水滑的母兔，和四只已经能满地乱窜的小兔子，犯了难。

　　“这些小东西怎么办？”

　　明苑笑道：

　　“留在这里吧，这山谷里没有天敌，它们能活得很好。”

　　季岁安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毛茸茸的小生命，心中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盼。

　　三人走出木屋。

　　明苑站在院中，回望了一眼这间她住了不知多少年的屋子，又望了望那片她亲手开垦的药圃。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山谷深处，眼神悠远。

　　她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是在和什么告别。

　　那笑容很轻，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走吧。”

　　她转过身，语气轻快。

　　三人离开了这个世外桃源。

　　山谷的路崎岖难行，明苑却像是走在自家后院一般熟悉。

　　她走在最前面，脚步轻盈，白色的裙摆在林间若隐若现。

　　季岁安走在中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季明辰则沉默地走在最后，高大的身影如一尊可靠的守护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北境回京的官道上，尘土飞扬，燥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队精锐的禁军在此驻扎，气氛肃杀。营帐内，比外面的天气更加压抑。

　　“废物！都是废物！”

　　一只雕花白玉茶盏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身着玄色龙袍的季明赫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因为滔天的怒火而显得有些扭曲。

　　“整整五天！五天了！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营帐的顶。帐内跪了一地的将领和侍卫，个个噤若寒蝉，头埋得几乎要戳进地里。

　　无人敢应答。

　　因为皇帝说的，是事实。

　　可除了崖壁上那一点干涸的血迹，和几具刺客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五个字，像一把淬毒的钝刀，日夜凌迟着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龙椅上的那位，和他身侧的这位。

　　“陛下息怒。”

　　一道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

　　季淮墨一袭月白官袍，身姿清瘦，站在一片狼藉和恐慌之中，仿佛一株遗世独立的雪松。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显得愈发森寒。

　　“怒火烧不死刺客，也寻不回阿姐。”

　　季明赫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季淮墨！你还有脸说风凉话！？”

　　“若不是你的人护送不力，阿姐怎会出事！？”

　　季淮墨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臣有罪。”

　　他平静地认了，

　　“但陛下，您我心知肚明，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护送失职。对方算准了时机，算准了路线，甚至算准了阿辰会分兵追击北境的残余势力。这不是意外，是预谋。”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预谋？”

　　季明赫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季淮墨，高大的身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朕当然知道是预谋！朕现在只想知道，人呢！朕的阿姐，到底在哪儿！”

　　他一把揪住季淮墨的衣领，额上青筋暴起，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不是号称算无遗策吗？你不是能洞察人心吗？你算啊！你给朕算算，阿姐现在是生是死！”

　　季淮墨没有反抗，任由他揪着。

　　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第一次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与季明赫如出一辙的疯狂和痛苦。

　　“我也想知道。”

　　他的声音哑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

　　这种痛苦，足以将他们兄弟二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季明赫的手在颤抖。

　　他看着季淮墨眼底那片死寂的灰败，揪着他衣领的手，终是无力地松开了。

　　是啊。

　　他们是一样的。

　　在这件事上，他们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承受着同样锥心刺骨的煎熬。

　　争吵，迁怒，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宣泄。

　　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季明赫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里是燃尽一切后的疲惫和沙哑。

　　“朕往东搜。”

　　季淮墨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每一个动作都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臣往西。”

　　没有多余的交流，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他们再次分头行动，像两头受伤的孤狼，舔舐着伤口，却又固执地、疯狂地，用自己的一切去追寻那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