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完颜雪脸上挂着的是笑意，铃儿才吐着舌头，一路喊着‘小雪姐姐要打人了’一路在院子里和完颜雪绕着圈圈嬉闹着。
看着从未这般热闹的院子，柳棠儿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入夜，柳棠儿将入睡后的铃儿送回了他的屋，这才关了门，一个人走在回房的路上。
推门入内，柳棠儿还未将烛火点燃，就觉身后被谁搂入了怀中。
惊吓之后，柳棠儿这才分辨出身后为何人，忙开口道，“王爷？深更半夜的，吓死人了。”
“棠儿，本王竟不知，原来这几日你心里居然是这种想法。”
“我？我什么想法？”
“放心吧，小雪的话说的都是正确的。本王的心一直都是属于你的，那玉苏烟本王不过是给母后一个面子才陪她逛御花园。你若不愿，本王便都推了。”
“不必，”柳棠儿听了完颜雪的话忙回过身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我，没事的。”
“你呀，日后心里若想什么，便告诉本王。总是堵在心里一个人生闷气，是会得病的。”
温柔的话语落在颈间，让柳棠儿过往几日的郁结通通消散了。湿润了眸子，柳棠儿点了点头，应下了。
感知到柳棠儿的意思，聂锦焕终是勾了唇角，一低头，便与柳棠儿相吻在一起。
鸾帐之中，一袭春色潺潺惹人怜。
云雨过后，柳棠儿躺在聂锦焕的怀中，闭着眸子，浅浅的呼吸自鼻尖吐出。
“那铃儿，你是不是很喜欢？”
柳棠儿点了点头，伸手附着在聂锦焕的手背之上，“那铃儿虽说年纪尚小，但他的眸子里似有灵动，我确是欢喜的紧。”
“我们，要个孩子吧。”
“什么？”
聂锦焕的话让柳棠儿不禁吃惊地回了头，满是疑惑地看着聂锦焕。
“本王知道，那个还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一直是你心头的结。这是本王欠你的，本王不想你看着铃儿的时候，眼中总是带着忧伤。”
“我……”对于聂锦焕的察觉，柳棠儿垂了眸子，终还是沉默了。
一想起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她的心里就总是乱糟糟的。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该不该出生在世上，心中的喜悦有，但担忧拒绝之情也有。这般纠结之下，孩子的流逝，却让她好似解脱一般松了口气。
可是如今想来，终是后悔占了多数。
“棠儿？”
见柳棠儿沉默，聂锦焕不由担心地起了身，看着视线虚晃之处的那张脸，不由担心地皱了眉。
“好。”
“你说什么？”
“我道，好。要个孩子，像铃儿一般。”
“好！”听得柳棠儿应了，聂锦焕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忙又是低头亲了柳棠儿数下才舍得松开，末了却是抱着柳棠儿又道，“不过，铃儿那般还是算了。”
“为何？王爷不喜欢铃儿？”
“不喜欢，”聂锦焕回答的爽快，却还是不忘补充道，“他会与本王抢你，本王不想要那般的孩子。”
“孩子若是不要娘，这……”
“不是不要娘，是……”
“好了，王爷，您是不是还在为白日的事吃味呢？”见聂锦焕没有回答，柳棠儿勾了唇，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满目生情，“白日里是小雪见不惯我伤心，便想故意气你。”
“本王知道。”
“知道了，王爷还在挂心什么？”
“本王……不知。”
这番知道不知的，弄得柳棠儿听得都有些犯糊涂。不过好在知道聂锦焕心中是挂念着自己的，柳棠儿便也没有深究，抬手搂着聂锦焕道，“好了，既然王爷不想要铃儿那般的，那便只求上天给个称心的，如何？”
“一个怎够，本王要两个三个，不，十个！”
听着聂锦焕这般童稚的话语，柳棠儿不由笑弯了眉，满口‘好好好’地应着。可是笑着笑着，身子却被聂锦焕一把压在了身下。
“王爷？”
“既然要那般多的孩子，那本王也该努力了，不是么？棠儿？”
话落，聂锦焕便当真开始了所谓的‘努力’。这一夜，柳棠儿当真是快乐又辛苦着。
次日，柳棠儿足足比平日晚起了三个时辰，看着屋外一脸通晓神情的完颜雪，柳棠儿的脸不由红到了耳根。
“小雪，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还有铃儿。”
见铃儿出现，柳棠儿立时勾了笑意，一把将铃儿抱在了怀中。
“棠儿，我今日来，是想向你辞行的。”
“辞行？怎么，你要回南国了么？”
看着柳棠儿挂念的神情，完颜雪也是苦了张脸点了点头。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为何突然这么急？”
“有人告诉我，皇兄似是有危险，我……我不得不回去。”
听着完颜雪的话，柳棠儿也知事情似是真的很紧张。但是让完颜雪一个女子孤身回去，柳棠儿说什么也不放心。忙扯着完颜雪的袖子，柳棠儿道，“能不能再晚几日？到时候我让王爷派些护卫跟着你，也好过你一个人回去危险。”
“我不能再等了，距离知道这消息时的日子已经过了数日，我怕……”
“你怕什么，不是有本王和容汐还有棠儿在么？”完颜雪话还未落，院落里聂锦焕与容汐便走了进来。听着聂锦焕的话，完颜雪略表谢意地朝着聂锦焕点了点头，末了却是又道，“阿焕，我知道你肯帮忙。可是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再者说那许先生说的未必是正确的不是么？”
“我爷爷说的话怎么可能有假，他说话从来不掺假的。”
一听完颜雪的说辞，铃儿便开口辩解起来。只是他不知道，完颜雪说这些只是想要暂时地麻痹自己心中的不安。只可惜还没开始就被铃儿一语道破，这番，她的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
看着完颜雪面色苦痛，铃儿总有种做错事的错觉来。
“小雪姐姐，对……对不起……”
“铃儿又没有说错，怎么需要道歉呢？”
看着完颜雪面露悲伤，容汐也是心下不忍。牵了她的手，道，“小雪，你不必担心。王爷的意思是想要你再等等，最迟三日，到时候我和王爷一并与你前去南国。”
“什么？这，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