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番意思，又是何意？”完颜雪嘟着嘴，辩驳道。
“王爷昨晚回来之时便已心情不好，属下想他许是气恼宫中的政事，这才将火引到了公主身上。”
“是……是么？”
见完颜雪脸色稍缓，容汐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属下在王爷身侧许久，也是清楚他的为人。怕是那事物当真缠人，才会让王爷失了分寸。王爷断不会有那层意思的。”
“那好吧，你与阿焕说，等他处理完政事，本公主在驿馆等着他的道歉。”
完颜雪留了这句话，便转身便离开了府门。
送走了完颜雪，容汐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未来得及进屋，就看到自家王爷匆匆赶了回来。
“王爷。”
“嗯。”
聂锦焕挥了挥手似乎并没有在意容汐的存在，进了府门，聂建华你就直接冲去了柳棠儿的屋中，只字未道，见到柳棠儿就直接将她往里头拉。
柳棠儿本就因完颜雪之事心有介怀，下意识就甩开了聂锦焕的手。
这当行为入了聂锦焕的眼，本只想坐下来浅谈的心立时就变了一番风味。
“柳棠儿，你敢甩脸子跟本王看了？呵，当真应该让你知道何为规矩。”
聂锦焕蹙着眉，话不多说，直接又拽着柳棠儿将其丢在了床上。
一场欢愉，却没了本该有的欣喜。聂锦焕只当发泄，而柳棠儿却也默声接受着一切。
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平息了怒火的聂锦焕才知自己又一次不顾了她的感受。
“本王……”
“王爷不必说些什么，若没事，可以离开了么？”柳棠儿的额际有些细密的汗珠，聂锦焕当那只是方才的一场弄得，却不知这些的另有他由。
柳棠儿的冷漠让聂锦焕的话堵在了嘴边，良久才留了句“你好生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聂锦焕一离开，柳棠儿才捂着肚子惊声痛呼起来。小桃闻声赶了过来，一瞧就见柳棠儿的床榻上留了一抹红。
“来人！快去传太医！”
宫里请的太医一来一回便已过去一个时辰，看着床上虚脱到面色惨白的柳棠儿，小桃眼眶一红，哭诉道，“小姐，是小桃的错，小桃本该在屋外拦住王爷。若不是小桃，小姐的孩子也不会……”
“小桃，你出去吧。”
“小姐……”
“什么都别说了，你下去吧。”话落，柳棠儿便一闭双眼再也不做理会。
抬手扶了那本就无甚拢起的小腹，柳棠儿的心突然一阵抽搐。从前她有想过这个孩子诞生在世上后会如何受苦，也曾一心认为这孩子不该出生在这世上。如今到了真被夺走的时候，心里却是生了几倍的疼痛。
“孩子，我的孩子……”柳棠儿深吸了口气，却再没泪落下，“也罢，你本就不该出生，上天夺走你，为娘的不该有任何埋怨……若要怨，就道你爹……不，就道那聂锦焕心太狠！”
柳棠儿道了话，却又愣住了。流产一事，当真能怪到聂锦焕的身上去么？倘若她早些时日告诉聂锦焕自己怀有身孕，或许现在不会有失去一说了吧？
“是娘错了……娘错了啊！”
……
“来人！拿酒！”
自打从王府离开后，聂锦焕便扯着容汐去了孟庄，一把喊了数十坛最烈的酒，毫不纷说就仰头喝起来。
容汐也之聂锦焕心里难受，因此也未多加阻拦，只是默默站在身侧看着聂锦焕喝着闷酒。
“容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
“回王爷，属下并未有过喜欢的人，属下也不知。”
“呵，不知道么……”聂锦焕迷离着双眼，仰头又是一坛入了肚。
这方聂锦焕醉着酒，容汐也是无可奈何。屋内酒香四溢，容汐虽滴酒未沾，却也闻的头脑发昏。四下踱了几步，终还是决定开了窗。
这一开窗，容汐却是瞥眼看到那完颜雪走在了路上。
还未开口，就见完颜雪面前走来一人，定眼瞧了才发觉竟是叶青云叶太傅。
“叶太傅？”完颜雪挑了挑秀眉，眼中满是疑惑，“本公主未曾听说过，你有事么？”
“下官也是偶遇公主，才冒昧上前。不知公主这番是要去哪啊？”
“本公主无事，随便在街上逛逛。”
“哦，”叶青云点了点头，又道，“听闻公主与王爷结交甚好？”
“是，又怎样？”
“哦，下官只是想来提警公主一句，王爷可并非如面上那般，得小心才是。”
听到叶青云说聂锦焕的不好，完颜雪立时变了脸，“呸，本公主看人自当是用眼去看的，五年的时间楚王爷何等人，本公主自然知道，轮不到你说。”
叶青云也不知完颜雪这脾气说变就变，全然没了宴会之上的端庄模样。
“额，公主殿下……怕是误会了什么。下官也只是提警公主人心隔肚皮，并非指王爷有什么不好。”
“算了，狗嘴吐不出象牙。”对于不喜聂锦焕的，完颜雪自然直接将其归到了敌人一类。不过转眼，完颜雪便心有别样的想法，“等下，本公主问你，对于王府里的人，你知道多少？”
“大概。”
“大概？也够了。本公主再问你，那柳棠儿，你觉得如何？”
一听完颜雪特意提了柳棠儿询问，定是不喜柳棠儿的。加之宫里总说这公主对聂锦焕的欢喜，叶青云想要套近乎自然是顺了她的心意说了。
“不蛮公主，柳棠儿虽说是相女，但长相极为丑陋。尚未毁容之前，本还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可聂锦焕离宫五日，她就跟变了个人一般。莫说才气了，就连一点点小姐的模样下官都未看到。嫁入王府后，下官也多次看到柳棠儿借着王妃的身份去欺压那些下人，着实让下官都不忍去看。”
叶青云的话中有多少虚实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一看到完颜雪听后的表情，那些虚的怕也被叶青云当成真的了吧。
“这柳棠儿当真这般？”
“回公主，千真万确！”
“哼！我就说阿焕怎这般态度，原来就是这柳棠儿的错！”
看着完颜雪义愤填膺地远去，叶青云的嘴角缓缓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