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怀玉么？她好像到现在都没有踏进收容所后院一步吧。
一个连患者基本病情都不去了解的医者即便医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恐怕到头来何怀玉也只会把医治不了的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正如抱夏说的，她是可以不管这件事情，但是那些被火焰吞噬的病患的尸体、莺儿母亲绝望的眼神……
何离闭上了双眼。
她已经见过那种血淋淋的场面，真的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惨剧发生在旁人身上。
一旁的抱夏还在生着闷气。
何离睁开眼睛笑了一下，不欲再与抱夏争执这个话题，明天再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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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何离又带着自己的药罐进了收容所。
但是与上次不同的，她这此将药罐放在了一个小木桶里，上面又盖了一层布做掩饰。
这次差役倒是没有拦着她，她便也顺利地进到了收容所的后院。
不到半柱香之后。
“什么！你这丫头莫不是想害死我！”此刻面前的中年男子面黄肌瘦的脸上写满了怒意，本来端在右手上的白瓷碗也被用力扔在了地上。
“咣啷”一声，白瓷碗应声而碎，黝黑的药汁有些狼狈地留了一地，溅湿了何离的裙角。
“哎，李书生，你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挺知书达理的么？现在怎么这么不注重言行和一个小姑娘大吵大嚷了啊？”旁边的好事者慢慢凑了过来。
这被人唤作李书生的是个老秀才，平日里性子最是和缓，现在见他吹胡子瞪眼都觉得十分新奇，也很好奇这面前的小姑娘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如此生气。
李书生用手指着何离大声气愤道：“你这胆大包天的黄毛丫头，未经确证的药方就敢拿来让别人试药，我虽然已经身染重疾，但是也算一条性命，也不至于被你轻贱如此！”
何离没有料到李书生反应会如此激烈，沉声道：“我之前便说过这是新药的方子，当时你不是同意了么？”
李书生大怒，“谁知道你不是何怀玉姑娘！”
李书生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当时你说你自己是和苏二爷一行来的，我还以为你是怀玉姑娘，想着怀玉姑娘早有医名，所制之药应当差不到哪里去，但是现在你居然说这药是你做的！”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李书生哪里被人这么像个猴子一般围着看过，当下就气急败坏地叫骂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何离的神色瞬间变地冰冷一片。
李书生看到何离面色不好，想起面前这姑娘好像和苏二爷颇有渊源，其实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面子上又拉不下来，只是硬邦邦地看着何离。
看热闹的人可不管这么多，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反而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小姑娘年轻轻的怎么这么爱慕虚荣爱出风头。”
李书生一听这个顿时底气又硬了起来，义正言辞道：“你也别觉得自己委屈，你自己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又怨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