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地方还算宽敞。
如果忽略靠近大门的一间开着门的小屋子，从表面上看，也算是一个比较简陋却也正常的医馆的设置。
宋云脸色不太好看。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仍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他活了快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王大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了跟在后面的何怀玉、宁栋和宋云三人，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和欣喜。
王大人虽然对宁栋比较眼生，但是却也是认识宋云的，“原来怀玉姑娘和宋小爷来了，下官真是十分喜悦，灵川百姓有福了啊。”
何怀玉神态自若，脸上没有半分尴尬的神色，落落大方回答道：“王大人不必客气。王大人之前所言有理，我等也是本着对灵川百姓负责的心念，考虑后决定听从王大人的建议进行实地问诊。”
何怀玉笑地温婉，“都是为了病患着想罢了。”
王大人虽然心知肚明何怀玉的真实态度，但是一想到何怀玉是这几人中医术最高的，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王大人的目光滑过宋云，发现宋云脸色不太好，顺着宋云的目光看到了那间敞着门的小屋子，神色微动。
何怀玉也好奇地向那个屋子的方向瞟了一眼，顿时有一股凉气从尾骨的位置冒上来。
她低了头，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王大人回头对自己的差役道：“去把门关上。”
那差役朝相同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王大人说的是什么事情，只不过他脸上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已经见多了这种场景。
那仆人没说什么，只是找到了收容所里的一个丫鬟，低声耳语了几句。
门终于被关上了。
但是何怀玉仍然不能忘记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
在敞开的门内，整齐地摆满了一地的棺材。
王大人见众人脸色都不太好，有些歉意地解释道：“屋子里放着的都是病死的人，刚才门没有关上让各位受惊了。”
“这么多人么？”宋云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还没回过神来。
王大人苦笑了一下，“这还是比较有钱的人家才能付钱买得起这些棺材。要是普通人家，直接就拿草席卷了扔到外面的乱葬岗烧了了事。”
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何离皱着眉头开口，“王大人，屋子里的棺材已经放了多久了？”
王大人没料到何离会这种问题，微微愣了一下神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应该有个一两日了。”
“这么长时间？”何离一脸凝重。
王大人点点头，一脸无奈，“我们这里有风俗，死了的人不能直接火化，按照规矩是必须供奉七天的。”
王大人看了一眼何离，“不过现在事有轻重，下官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就供奉四天香火就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哦？”何离语调慵懒，但目光却灼灼如刀，“王大人既然觉得没什么问题，那让我们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