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抱夏就从外面回来了。
她低声道:“好像是外面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了一个疯丫头,但是这丫头又吐又浑身哆嗦的,看样子是快要不行了,但是没人敢接近。”
何离脸上有些不忍,“一起出去看看吧。”
小姑娘蜷缩在地上,身上衣服被蹭的无比狼狈,旁边的地上还可以看到之前呕吐出来的污物。
何离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孩子的症状和莺儿的症状一模一样。
果然又是被灌了药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何怀玉,何怀玉也正看向她。
两人目光相对,何怀玉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何离最终还是不忍,跟抱夏道:“跟王大人说一声,将这孩子送到收容所里面,等下咱们也一起跟着过去看看吧。”
抱夏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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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离本来以为收容所应该是一派喜气洋洋,但是现实却大出何离的意外。
收容所里的大夫数量有增无减,人人脸上心焦如焚,来去匆匆,并没有人注意到何离的到来。
何离等了一会儿,拉住一个差役模样的人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
那人见拽住自己的是个小姑娘,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小姑娘来添什么乱,没看到这里人手不够都乱成一团了么?”
何离露出身后扶着之前那丫头的抱夏,诚恳道:“这孩子一直吐地止不住了,能否劳烦您去带我们看一眼大夫。”
“怎么又是这个?”那差役一听到何离描述的情况道。
“怎么?有这种症状的人很多么?”何离立刻警觉道。
那差役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先把这孩子送去大夫那里吧。”
何离点点头。
给何离这边诊治的是个瘦高的大夫,可以看出来年纪不小,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
但是他看了躺在床上双唇紧闭的小丫头也是摇了摇头,“又是一个。”
何离眉头紧紧皱起,“这不是单独个例么?”
那大夫捋了捋胡须,“朝廷那边刚发了药材和药方,都以为马上就没事儿了。但是谁成想就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呕吐和低温的情况。”
“而且”,大夫接着道,“这个呕吐和低温好像还和一般的病症不太一样,平常我们用的那种风寒方子也对这个不起效果。”
大夫叹了一口气,“今天所有人都吓坏了,这要是新的瘟疫可如何是好。”
大夫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小丫头的眼下和脉搏,“这孩子是不是之前也染了病服用了发放的药物呢?”
何离没有回答,思绪在飞快运转。
这个小姑娘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她身上的病症确实是和莺儿身上的如出一辙。
现在经过其他大夫的诊断,她更为确定这个小姑娘的确服用过自己的药方。
再加之她出现的时间,何离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何怀玉试药时使用的药人。
不过现在何离也顾不上计较这么多了。
她抬起头,对仍然愁眉不展的大夫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病我能治。”
话音刚落,大夫就笑了,“小姑娘你救人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这种专业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行医之人好了。”
何离抬起头,轻声道:“敢问先生,出现此类症状的是否是以老幼偏多?而老幼患者中是否又以女性偏多。”
大夫惊讶地看着何离,“唉,你这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何离正想说些什么,又听大夫道:“现在的年轻人也真的是非常厉害了,听说这个药方就是何家的怀玉姑娘研制出来的,你别说效果还真好。”
大夫欣慰地看着何离,亲切道:“想必姑娘也是之前学过医的,你可要多向怀玉姑娘学习。那姑娘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假以时日,她的成就应当不小,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何离笑了笑,没说话。
这大夫又一拍大腿道:“对了,刚才你不是说你有办法么?快说来与我听听。”
何离道:“也没有什么,取半两风蝉叶用水煎服即可。”
“这么简单?”那大夫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将信将疑地让差役煎了药让小丫头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