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伊媛不再挣扎,任由宁溪忙着抢救她。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一脸焦急的陆容屿。
尽管救护车来的很及时,但是程伊媛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才3个月,还没坐稳,她的情绪又一直不稳定,孩子最后还是没保住。
程伊媛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脸上毫无血气,宁溪看着她,皱眉,她想跟着上去,陆容屿挡在了宁溪的面前,脸色很难看。
“宁溪,我的孩子,被你害死了。”
一句话,定了宁溪的死刑。她张了张口,想反驳,身后的男人猛地开口。
“陆总张口就来的本事,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宁溪惊诧地看着出现在她身后的厉承渊,眼神中的震惊显而易见。
陆容屿却笑了,扯唇说道。
“厉总倒是来得及时。”
宁溪皱眉,总觉得陆容屿话中还有别的含义,而不等宁溪反应过来,病房内传来犀利的喊叫声。
“让宁溪去死!让宁溪去死!”
陆容屿的额角被杯子砸中,裂了个口子,哗哗地流血,看上去可怖吓人。
床上的程伊媛看见这一幕,神情微动,但是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关心的话,她只是重复着说道。
“让宁溪去死。”
陆容屿没顾及自己额角上的伤口,轻声说道。
“你现在精神不稳定,先休息休息吧。”
说完,男人打开门准备离开,程伊媛却猛地扯唇冷笑出声。
“陆容屿,你不如直接承认你爱宁溪,也比得过你现在这窝囊的样子。”
陆容屿握着门把手的手一顿,他低声说道。
“我不爱宁溪,你想多了。”
程伊媛躺进被子里,背对着陆容屿,不想再和他多说话,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以往她总是麻痹自己,不肯认清楚陆容屿对宁溪的感情,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场面。
陆容屿看着她的头顶,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你好好休息,公司还有事情,我......”
又是这样,不管她怎么吵怎么闹,他永远都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就好像他完全没有脾气的一样,程伊媛只觉得可笑,她在男人准备关上门的瞬间冷声说道。
“你去杀了宁溪,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半珦,门口没有传来动静,久到程伊媛以为他都已经走了,她转身,却和站在门口的陆容屿恰好对视,男人看见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媛......”
程伊媛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这次是彻底不愿意说话了,门关上,程伊媛在被子中哭出声来,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倒霉和难过过。
门口的厉承渊看着低着头的宁溪,把她拉去治脸,在确定她的脸没有那么肿涨了之后,开口说道。
“明天是向晚的生日晚宴,你一起参加。”
宁溪下意识想拒绝,厉承渊不带感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宁秘书,别忘了,你还没从厉氏离职,就还是厉氏的员工。”
一句话,将宁溪的退路全数堵死。
宁溪咬唇,只能答应下来。
第二天晚上,宁溪准时抵达宴会现场。
蒋向晚的生日晚宴和她这个人一样,奢华高调,又不失气场,整个生日晚宴几乎全A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而前几天登上热搜的事情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在别人的眼中,蒋向晚仍旧是那个蒋家的千金,仍旧是那个天之娇女。
宁溪听着别人对蒋向晚的恭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找个地方躲躲,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宁父宁母。
宁父看见宁溪,几乎是毫不犹豫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宁溪!算是为父求求你了,你救救宁家,你救救宁家吧!宁家这么多年,对你就算没有亲情,也有养育之恩吧?”
宁母跟着一起跪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宁溪。
“宁溪,妈妈也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宁家了。”
在场的众人都围了过来,虽然是有钱人,但是他们这群人其实比谁都八卦。
宁溪只觉得如芒在背,她站在原地,想把他们两个人拉起来,宁母却死死地拽住她的手,就是不愿意起来。
“宁溪,你要是不答应帮宁家 ,我就是死,也不能安心啊!”
还扯上死了?
宁溪眉头紧蹙,想说什么,陆容屿的声音却响起,男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踩着黑色皮鞋,缓步踏进来,整个人身姿高挑,倒是让万千少女为他倾倒。
只是,他一开口,却让宁溪浑身的血液倒流。
“你们觉得你们现在求宁溪,又能改变什么吗?宁家所有的违约合同都是我一手促成的,甚至宁家现如今所有的资金链都已经被我截断了,现在就是天上神仙来了,只怕也没有办法改变宁家的现状了,这种情况,你们还不明白吗?宣布破产是最合适的选择。”
宁父的脸色苍白,他用手指指着陆容屿,只觉得眼前的年轻男人和当年的那个男人面容相似,但是眼前的年轻男人眼中却满是嫉恨,似乎是恨不得想杀了他们。
而陆容屿心里也确实恨不得眼前的这对黑心的夫妻现在就去死。
他冷声开口说道。
“宁氏破产的下一步,就是你们夫妻两个人,该去跳楼自杀了吧?就和你们当年逼死的那对夫妻一样。”
宁父浑身血液倒流。
陆容屿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如同毒蛇一样压得宁父喘不上气来。
“害怕吗?你知道,当年那对夫妻被你逼到只能宣布破产,被一堆债主堵在家门口的时候也是这么绝望的吗?”
说着,陆容屿似乎才解了气一样,他看着宁父,缓缓说道。
“但是,现在和当年唯一不同的情况是,你们的孩子没有承受那么多年的痛苦,所以,今天的这件事情是宁溪一手促成的,对于这个结果,你们满意吗?”
宁溪不是傻子,她在陆容屿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起来了。
奶奶的病正好发生在厉氏准备投资的时候,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