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太乙神人
“昔日伯益叛，举青丘之民与诸神战，有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为害天下。启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射猰貐于十日之下，断修蛇于洞庭之湖，擒封豨于桑林之间。六兽不能胜羿，青丘乃亡。
羿与凿齿战，羿射杀之。羿持弓矢，凿齿持盾。这羿之弓矢，便如此弩，惟灵动自射也。”太乙神人拍拍铜柱，厅壁上纷纷探出密密麻麻的射孔。
“这凿齿之盾，便如此盾，百密不如一疏也。”话音未落，太乙神人眼前缓缓落下一道金属网栅栏，堂前的大门也青烟袅袅中缓缓合上。
少了傍晚余晖的斜照，这处厅堂内瞬间昏暗起来，太乙神人的声音依然柔和，却也渐渐杳不可闻。吕绍安静静端坐蒲团上，渐渐神游物外，早已忘了今夕何夕，此行若何了。
要说下午那一战，吕绍安等人尽擒哪吒及他的一旅甲士。首战告捷，此行就不是一般的顺利。甚至武吉和呻吟，还要议论一下哪吒的身手，绝对在师兄龙须虎之上。
只不过哪怕哪吒“骨骼清奇”，又有师尊给他重塑金身，他最多也不过肆虐一下武吉和申吟二人的联手。或者还想碾压一圈咱们的国君哥哥，似乎也非难事。
但他怎么就敢去招惹无支祁呢？这绝对是在找死的节奏！
如此嘀嘀咕咕打扫战场，各人心中还是骇然。他们这算是以多打少，以有心算无意。若哪吒早点知道无支祁厉害，不与之战，只是一昧守住前方险隘？咱们还真拿他没辙。
易靖曾经仔细查看儿子哪吒伤势，感觉他的体内中气十足，不但性命无碍，便是身体也不过一点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易靖在放心之余，心下也是纳闷。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易靖可是武学行家，无支祁此前那一棍之威，哪怕最后收了力气，也不是一般武人能够承受。
哪吒却在生生受了一击之后，依然只是皮肉之苦？这孩子的身体果然有问题？！吕尚和申公豹如今也算明白了，这太乙神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怕是真的不易招惹啊？
所以众人商量后，还是匆匆去再备些贡品，打算再依礼拜会那位太乙神人。
虽然说这样有些欺负人？但是无论如何，众人也不认为自己失礼。因为就算神人，祂也离不开天地大道，哪吒欺负亲爹，走到哪里都是不对。
所以？“那都是汝家弟子无礼在先呢！”
过了大湖，眼看前方一处小山，松柏翠竹环绕，当真是个不得了的名堂所在。只不过在哪吒被擒后，如今太乙神庙中就只剩下几个神仆忙碌，气势上的确弱了不少。
“铛、铛、铛！”神庙中响起清脆的铃音。接着神庙大门缓缓开启，太乙神人从高台上落落走来，微笑与众人一一见礼，甚是温文儒雅。
吕绍安见这太乙神人童颜鹤发，骨骼清奇，三缕长髯飘飘。一身麻衣浆洗泛白，足下一双芒鞋，看着清减，其实却是手脚皆长大的错觉。
“这都是些小心眼不好惹的人物呢！”按照前世的人群分类经验，吕绍安很自然就把太乙神人和昔日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联系一起。
既然主人如此洒脱，吕尚也不好过分责全。捉住的甲士自然要放了，哪吒本来就在身边养伤，现在也带着一起唠嗑？吕绍安摇摇头，要是以后都这样打仗，苦头还有的吃呢。
总不能因为对方“骨骼清奇”就放过他的错脚吧？昔日伟人可是说过“宜将趁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呢。就应该上来把这太乙神人捆了，然后一把火烧掉他的神庙才对。
因为吕绍安的不开心，所以吕尚也就没再继续宽和。年轻人失礼些，神人也不好太见怪对吧？无论如何，金吒、木吒的甲士就守住山门，别要外面再忽然冒出一窝甲士杀伐。
对待神人，压根就不能用人间的思维去看待，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此外，神庙有没有逃生的地道？
吕绍安不知道，但也必须认为有。因为惧留孙的逢莱神庙里，逃生通道就不少。只是他还未及发动，就给申公豹破门而入了。
进入神庙后，武吉率莱因、莱果及二十甲士沿着阶梯散兵布置，三人成列布阵，根本就没有依靠周边山石、树木做遮掩的打算。手上弓矢、铜刃也都战备齐全，如临大敌。
太乙神人看了也是颔首赞叹不已，心中却暗自踌躇。对方占净优势了还要这么小心翼翼，自己的一些手段可就要投鼠忌器喽。
看着太乙神人的坦坦荡荡，甚至闹得易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示意吕绍安不必如此。
“切！这都深入虎穴，打进人家厅堂了，还有啥不好意思呢？”吕绍安对易靖的迂腐感到不满，索性转过脸，权当没看见。
太乙神人前方引路，吕尚、申公豹、吕绍安依次前行。无支祁扣着哪吒的手跟着进了厅堂，宾主再次寒暄落座。
自有神仆奉上清水，入口甜绵，吕绍安甚是惊讶。这水质之柔和，就不能说是山泉凛冽可以比较。放在后世，这可是要经过超滤膜或者反渗透过滤的医疗净水才能达到效果。
如何这个时代就有这样工艺发生了？难道这个太乙神人居然是个医生？看到吕绍安的疑惑，太乙笑道：
“这却是西廊下掘出的深井之泉，要说当初立足此处，这眼清泉倒是良媒。老夫此外又用细竹烧炭，层层滤过，每日只取鲜活水源，才得这等效果。”
“原来如此。”吕绍安释然，原来太乙神人的专业是医疗、环境啊？
申公豹也是频频颔首以示敬意，神人嘛，总要做出道貌岸然、胸有成竹的样子才对。
装神弄鬼久了，申公豹难免也要心志受祂羁縻。但是毕竟心头灵台还算清醒，复起身踱了几步，四处打量厅堂，非常宽敞高大，透着丝丝典雅的清香。
偷眼看后进的宅院似乎不少？还会有某种奇怪的气味飘过来，引人入胜。申公豹很想去探查究竟，只是碍于主人没有相邀，自己却不便贸然进入。
所见这厅堂之中少有杂物堆放，花草倒是栽培了不少，显见得都是经过精心修整。如今虽然严冬，然而堂前兰芝芬芳，厅外松涛阵阵，似乎还有春意不舍离去。
可见主人乃是道德高雅、不著外物的得道高人。
然而，无论主人多么高雅，环境如何清幽，易靖还是要把这些年的俗事一件件地理给太乙神人评说。壁如孩子不孝顺问题，神庙索贡太过问题，以及人口劫掠等问题。
吕绍安听了很吃惊，原来这些年，有易氏差点就被人榨干内外、连个汤花都不要剩下的节奏了。都这样了还再跟他们客气啥？当真好涵养啊！
哪啥，太乙神人可真他妈地神了！
太乙神人依然如春风拂面，和蔼可亲。对于易靖的诸多提请也都一一表示理解、认同，这些真的都要认真改善啊！
神人驻足人间，受人间供养，本是数千年来的惯例。可是一些神人因此极尽奢侈风气，早已引起神界不安了。似这样竭泽而渔，人间又怎能长期维持下去？
何况，近百年来，随着人间骨骼清奇之辈喷薄而出，神人也是纷纷开宗立派。此前不过三十六处神庙，后来便有了一百零八处。如今鱼蛇混杂，早已不下二百余座神庙。
甚至有些神人，还要派了门下神仆在外装神人弄鬼。
就像惧留孙这样，早前就挂靠在符元门下。因为偶得机缘，如今开宗立派不过七十余年，底蕴浅薄，所以祂师徒才会被申公豹驱逐。
太乙神人一脉，却是神人中的佼佼者。祂的门派，更是直接源自祖神亲传，所以太乙神人对如今的神界乱像，时时不以为然。
太乙自己也是讲究节约，不尚奢华。可惜却醉心医蛊之术，失与管教门下。听得自己的弟子、神仆们居然会如此败坏人间，难免心有戚戚，只得一再向易靖连连致歉：
“之前事情还是吾这徒儿操之过急了。要说汝家这孩儿骨骼清奇，真是个得道修仙的好苗子。老夫与他颇有缘法，所以尽心为他改造夺舍。
所用都是精魄之华，人间难得，这财货啊，自然用了不少。若单单老夫所需，每日不过清水、菜羹而已，清心寡欲的习惯了。
国君看这样，咱们此前种种弊端今日一概消止如何？此处居住人群，也尽数归于国君来人税取。国君若是还要些补偿，吾这里却还有点丹砂、青铜之物，可以用来铸剑、铸犁。
只是有一件，你这孩儿如今已夺舍到八分成功，若是就此停了丹药喂养，恐怕此后就会前功尽弃。所以这神庙所在，还容吾师徒继续住下来。
那些神仆，老夫也当拘束他们亲自耕种，自食其果。其他便如老夫此前与国君所言，但以大湖方圆百里为界供养神庙，不再烦扰国君，你看如何？”
易靖大受感动：“若得如此，却要感谢老神仙的善意。靖也不敢贪图老神仙的丹砂、青铜之物，这神庙自然还是要继续供养的，便以此大湖方圆百里三成产出供养如何？”
看起来谈的拢啊？吕绍安有些索然，这样可就没法赶人滚蛋了。回脸却看到哪吒脸上似乎浮起浅浅的微笑？
特么他又不是蒙娜丽莎！何况他还带着伤痛呢，吕绍安心中警铃大起。
太乙神人看看大事都已谈妥，怜悯而又伤怀地看向哪吒，叹了口气：“汝这痴儿，如何却连父母都不知孝顺了！今日又惹下好**烦。且过来为师看看，伤势如何了？”
众目睽睽，无支祁也不好继续扣住哪吒不放，无论如何，人家爹还是自家的同志呢。
哪吒应声而起，缓缓走过吕绍安身前，脚步轻浮绵软。吕绍安看他走路姿势古怪，分明落脚点大有玄幻。想要起身拉他，却软绵绵使不出力气。看看其他人，似乎也渐渐身影模糊。
“不好！”有古怪呢。吕绍安咬一口舌尖，灵台略显清明，斜一下身影，似乎摇摇欲坠间，却把从未离身的步枪收在掌中，暗自旋转枪盖的保险。
哪吒走到师尊眼前，脚下一软，似乎非常委屈：“师尊，画戟被那个蠢货砸断了！”
“好孩子，那杆画戟可不是什么俗物，那是凿齿之戈呢。平日不要汝去用它，便是因汝夺舍未成。如今断了也就断了，等为师去求了石矶神人再熔铸好了。”
“师尊，吾却要这个蠢货的铁杵赔吾画戟。”
“行，行，都依汝！咱们先去后厅给汝扳好骨骼，那都是上古神物呢，可不敢糟蹋了。”
“这些人全都该死！”哪吒身上还带着伤痛，更加愤愤地看着眼前众人。
“呵呵！这可胡闹了！”太乙神人宠溺地看着哪吒，指着堂中人物一一说起来历：
“汝看易靖是汝生身父亲，如何就敢去打杀？吕尚乃无双国士，与祖神之地颇有渊源。申公豹是北海之神，咱们神人之间可不许打打杀杀呢。这都是祖神戒律，违抗不得。
这两个年轻人，无支祁你该知道的，那是一身上好骨骼，拿来帮你夺舍身体，简直太完美了。这等良才美质，可不敢随便糟蹋。
这一位莱伯，吾虽看不透来历，然而他又与无支祁在一起？那就必然与我列祖列宗传下的任务有关，咱们可以把他送去祖神之地处置。
呵呵，徒儿啊？要说咱们一脉传承千年，闹不好就要在你我身上得拜祖神呢！”太乙神人边说边拉起哪吒的手，便要回转后厅。
哪吒对祖神没有概念，还在心疼他的兵器。好奇问道：“师尊，什么是凿齿之戈？”
“呵呵，就是上古人神之战时代。他青丘伯益与吾等对战时用过的神器。除了凿齿之戈，吾等还有凿齿之盾，羿之弓矢呢。”
“怎的徒儿却未见过？”
“却是今日便要用上了。这些人只是失手中了埋伏，认真起来，为师怕也不是彼等对手啊。所以便要借着凿齿之盾，羿之弓矢困了彼等。”
太乙神人一边唠叨，一边和哪吒说起往昔故事，一边拍着身边的柱上按钮，打开埋伏。
“且慢走，我们外面的人手如何了？”吕绍安忽然鼓足些气力，发声问道。
太乙神人很是惊讶，似乎奇怪吕绍安为何还能说话？
只是太乙神人素来行事高雅淡泊，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虽然得意弟子哪吒被人捉拿，镇宅的宝物也被人折断，太乙依然心平气和地对着吕绍安侃侃而言。
“那些甲士，自然也被老夫的神仆们拿下了。汝等今日其实不该来的！老夫每日都要做些神器锻炼、塑形、验看事务，忙忙碌碌，哪得你等过来骚扰？
这心情啊，要几日才能平复呢！更不要说那凿齿之戈，生生被你等砸断。可惜、可惜！”太乙神人惋惜不已。
“那么你这地面，却又有什么玄机？”
“不过一些机关而已。这两壁的射孔，也都是弓弩之物。汝等醒来后也不要乱动，等吾慢慢接引。否则触动地上机关，那是连昊天真神也救不得汝呢！切记切记！”
吕绍安古怪一笑：“只是奇怪，你这前后垂下的栅栏有何用途？为何不直接用厚重铜板垂下？这样我们可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呵呵，便是现在，汝等也插翅难逃的。这两片栅栏也是上古神物，极为轻巧坚硬。若如汝所言装上厚重铜板？老夫这厅堂如何能够承重？又当如何启闭？这些都是难处呢!”
太乙神人语气还算平淡，不过其中就多了些遗憾，大约对吕绍安的才智也甚感惋惜吧？
“这么说，你们没有起重机，也没有电机，甚至都没有钢板？”吕绍安似乎喃喃自语。
这里的神人世界或许来自一些碎片化的未来时空穿越遗留，这些神人也只是在努力地用这个时空的智慧去嫁接上古穿越时空遗留的文明而已。
从惧留孙的神庙里发现的那些古怪开始，吕绍安就有了这样初步判断，如今更加实锤。所谓的“骨骼清奇”之辈，难道就是智商卓绝吗？
似乎不仅如此，还要体质、性格都非常接近未来世界的人类才行。
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和哪吒受到厅中香气、泉水的影响就比吕尚、申公豹、易靖他们小多了。而千年肉身的无支祁受到的影响却最大，他甚至已经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汝说什么？”太乙神人非常敏感吕绍安刚才的喃喃自语，靠近栅栏问道。
“那么，你们也不知道还有自动步枪这类火器喽？”吕绍安再次自言自语，脸上浮出狰狞的微笑。“现在，你需要把这个栅栏打开。否则，老子保证你和哪吒一个都活不了！”
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栅栏空挡处扫射过去，栅栏后面的物件瞬间稀里哗啦地飞溅四处，一片狼藉。然后，枪口再次瞄向太乙和哪吒，死亡的压力瞬间笼罩了他们！
“这是昊天真神才能拥有的手段！难道这个年轻人真是祖神所传的任务吗？”大伙重新落座之后，太乙神人看向吕绍安的眼神就多了许多惊惧和疑惑。
“现在，你的这座神庙被我征用了。你们需要尽快离开有易氏的辖区，而且永远不得回归！”吕绍安的话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居然敢暗算、拘押老子？所以嘛，这就是你太乙神人毁约在先的，别怪俺们不讲原则啦。
“可是，老夫这里的事情还未有结果啊！哪吒夺舍也未成功，上神能否宽限三年？”
“不行，除了货贝外，其他所有东西也都要留下。对了，作为对你神人身份的尊重，你还能带走你的神仆和他。”吕绍安侧身一指哪吒，身边却有人在惊呼？
一团青影窜入怀中，一阵钻心疼痛让吕绍安龇牙咧嘴。
他妈的！要不是自己转身一下，可就被他扎个正着呢，那可真要疼死老子了。
吕绍安愤怒揪起哪吒的领口，十足的巴掌连连扇在脸上。哪吒被他狂扇得涕泗横流，一张原本俊秀的脸蛋瞬间如猪头般肿起。可以肯定，脸颊骨被打开裂了。
“勿伤彼首，勿伤彼首哉！”太乙神人眼看哪吒的铜刃从吕绍安身上划过，连丝伤口都没落下，脸上各种失望、恐惧、焦灼、怜惜情绪混杂，只能一昧地苦苦哀求。
呸！总算除了口恶气，吕绍安一脚将哪吒踹出去老远。这样看来，哪吒的体质还是不如自己“骨骼清奇”啊？
吕绍安早已恢复体力，哪吒才堪堪积蓄了一半。其他人恢复更差，哪怕吕尚也只能勉强坐着。所以哪吒偷袭时，他们才会无能为力。
不过刚才还是太危险了。哪吒的战力自己见过，当真大家放手一搏，自己就没个好日子过。若不是穿了改装过的软甲，小太爷今天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下哪吒了！原本还有所动心的惜才念头就此熄灭。
本来嘛！赶走太乙神人，就相当于断了哪吒继续夺舍的希望，此生无法成神的打击足以让哪吒仇恨自己到骨子里了。不过看在易靖的情分上，自己也不便真的杀了哪吒。
只是坏坏他的修行而已。所以，越是太乙神人哀求他不要打哪吒的脸，他却越要打出十足的力气！出气呢，这不算啥。
太乙神人果真不是惧留孙那样寒酸的神人可比拟，神庙留下的东西让申公豹的贪婪之气大发！哪怕他是北海之神身份，也早已抛却了各种的道貌岸然。
各种数不尽的小巧器具、丹药、木牍文件琳琅满目，看得申公豹眼花缭乱。拉着吕绍安逐一询问，大有不到大河不死心的念头。
但这些学问，都是后世几千年的精华积累。各种原理、实验都要解释清楚，哪怕再给吕绍安一百年也未必能分说明白。何况这些小八件虽然稀罕，却绝对吸引不了他的兴趣。
这毕竟是未来文明的碎片，被拘束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又嫁接了当代文明的产物，从某方面说，甚至说是文明倒退都不为过，怎么可能吸引来自未来文明时空中的穿货？
吕绍安对这些都看不上眼，就只好胡乱找些可以循环往复的理由去搪塞。这就更加让申公豹疑惑。哪怕他此后皓首穷经，也未能真心参破个中的奥妙。
其实，无非就是一些前世常见的各种解剖刀具、麻药、朱砂、水银而已。嗯嗯，还有些锻炼金属的小炉子、吹风机、蒸汽皿、石炭、甚至还有几桶石油？
这些科技物产，大多都是对后世文明的仿制。吕绍安见怪不怪，以他的能力，想要获得这些东西并不困难，他只不过还没时间去勘探而已。
因此，除了两张栅栏一样的金属网格被他留下，其他东西无论大小，甚至连那些钻满射孔的铜壁，以及安装无数机关的青铜地面，都被申公豹一股脑地弄去长生岛上。
申公豹嚣张地宣称，要让他的北海神庙成为这个世间的传奇，绝对超越太乙神庙的存在！他端坐在重新耸立起来的北海神庙大厅里，左右顾盼，不禁豪情勃发，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太乙神人果然有不得了的神通，若不是国君的杀机霸道，吾等几乎都给他一锅端了去。可那又如何？如今这些宝贝，还不是全都便宜了吾北海神庙？哈哈，哈哈！”
吕尚和吕绍安都纷纷甩来白眼，若不是你任性胡闹，我们如今早就赶到朝歌快活去了。你看看你这破岛，还神庙呢？
什么都缺，若无逢莱、青丘供养支援，你又能支撑几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