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后悔我长了耳朵。
听觉的冲击很快冲淡了我后背的疼痛。
可这些宫中秘闻我根本不想知道。
「我父王抢了哥哥的王位，夺了哥哥的妻子。哥哥的妻子当中只有母妃从了他，还生下了我。
「我以为我是上一任北衡王的遗腹子，我母妃是为了报仇才委身于他。可不是的！我就是母妃和父王的孩子，我永远忘不了儿时母妃为了争宠，讨好父王身边内侍的下贱模样！所以在我十岁那年，我偷偷杀了她！」
祁连承说到这里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我已经极力克制自己，尽量把你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
我一时无语，刚从宫中秘闻里回过神，又被他这句话震到了。
好吧，反正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我无从安慰他，我的诚意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也只能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老三那天来院里找我的事，你知道吗？」
祁连承点点头。
「你是怎么想的？」
他摇摇头。
「他明抢是不行的，我不会让他。但如果是你的选择，你可以跟他走。」
他倒是大方。
「祁连承，你能猜到你父王最后会把王位给谁吗？」
「除了老四。」
这点我也看出来了。
老四玩世不恭，无心为王。
老大有正妻母族的支持，且又为嫡长子。
老三的性格和北衡王最像，也是最有脑子的一个。
而祁连承藏的最深，我不确定北衡王知不知道老二的实力。
但老大和老三、老四肯定是不知道的。
北衡王似乎对煞神一样的老二，有着独特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祁连承母妃的关系吧。
但那日我与北衡王交谈，得出一个有利信息。
他这四子中，若是那三子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会被立刻处死。
但祁连承不会。
北衡王可以允许祁连承犯一次大错误。
而这个错误，可以无限大。
我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祁连承。
可他很反感，「这是母妃被我毒死前，给我求来的，不要也罢！」
我摇摇头，反手抚上疼痛的后背按揉着。
祁连承脸上升起一丝愧疚。
我趁机劝道：
「祁连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可以把这个机会浪费在小事上，但不能不要。」
在北衡王的信任上，小事即是大事。
6
老三再次来拜访。
不过这一次是在深夜，跳的墙头。
「南齐的女子就是扭捏，还要本殿下偷偷地来问你的心意！」
他站在我床头，全然不顾我已和衣睡下。
「这回没人知道本殿下来过了，你可以大胆的表露你的心意了！本殿下承诺，只要你助我拿下王位，王后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且以后的王位定由你我二人所生之子继承！」
他说完的时候我已经批好衣服。
看来这院子里老三的眼线是个有能耐的，就连祁连承半夜偷偷滚去偏殿睡的事情都知道。
只是这一次，他失算了。
床幔拉开，老三眼里的精明毫不掩饰。
可我身后递出的那柄剑，直指他的喉咙。
他收回目光，变了脸色。
祁连承整装待发的跃过床榻，站在老三面前。
「我竟不知道三弟还存了这心思，还以此引诱我的正妻！」
北衡国的经济由老大和老三各掌控一半。
而兵力的大半都在老二手中。
那另一小半自然是在老三手上。
但几子不敢相争，是因为一旦内部爆发战争，国力受损，那实力相当的南齐定会趁乱拿下北衡。
但娶了南齐的和亲公主就不一样了。
即使国力微弱，但两国联姻，和亲公主坐上王后的位置，自然就有了与南齐谈判的筹码。
老三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他以为我定会选她。
可不曾想，我选了老二。
所以他才一次次来找我，与我谈条件。
要知道，在北衡还没有和亲公主做王后的先例！
祁连承连夜押着老三去了王宫。
北衡王气得当场摔了寝宫内的摆饰。
可他并不是因为老三的狼子野心，北衡国并不忌讳这些。
「你个混账东西！你二哥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你竟跑去抢人？还敢拿王后之位作为条件？谁给你的胆子！」
北衡王是真生气了，老三不敢出声，一头跪在地上。
祁连承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抵在老三颈上的剑还没拿下来。
北衡王问祁连承想怎么惩罚老三，除了要他的命，怎么罚他都行。
「他吓到我的妻子了。」
淡淡的一句，北衡王立马就转向我，「穗禾你来说，怎么惩罚老三你才解气？」
7
我对着北衡王行了一礼。
「王上，穗禾能理解夫君的心情，毕竟……」
我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北衡王瞬变的表情，我知道他定然想到他当年夺位之后便抢了他的嫂子。
而这事，北衡王年轻时还觉得是炫耀的资本。
可随着年龄渐长，尤其是随着祁连承成年，他便不忆起此事了。
「王上，想必是三殿下尚年轻，而手里的筹码又太多了，才有了如此底气！」
我盯着地上攥紧拳头，绷直后背的老三，继续说道：
「穗禾的夫君这些年守着边境，日子清苦些也无所谓。可如今夫君的院子里也有了女主人，穗禾的嫁妆虽多，但若没有生计支撑，这日子怎么过得起来？
「穗禾与夫君新婚燕尔，感情深厚，自然不会被荣华富贵诱惑。而若日后，日子清贫，夫君又是个只顾国不顾家的，穗禾可能就会真的好好考虑一下三殿下的建议了。」
老三绷直的后背松懈下来，他刚刚以为我会以此为由夺了他手里的那部分兵力！
即使那只是小部分的兵力，可也是他费尽心思才拿到手的。
这也是他比老大唯一多的优势！
老三终于直起了腰。
「父王，听说二嫂还擅长商贾之道，儿臣愿把东市的三成店铺送给二嫂经营。只是东市和西市毕竟不同，女儿家喜欢的那些铺子可都是在西市呢！」
西市归老大管。
老三这是自己扒层皮，还不忘把老大带上。
可老大又为犯错，北衡王也不好从儿子嘴里硬扒。
我目光斜视，睨了祁连承一眼。
他立马会意，收回老三颈上的长剑。
「听说大嫂母族的哥哥刚抢了外族的一女子，引起外族强烈不满，被大哥硬压了下去。」
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祁连承听说了也正常。
北衡王眯起的眼睛带着凌厉。
果然年纪越大，越忌讳自己的儿子在背后耍手段。
民风不同，但帝王的心思是相似的。
我赌对了。
8
我顺利拿到东市和西市更三成的商铺。
北衡王说位置任我挑选。
可我没选最繁华的地段，而是选择了最北侧的连排商铺。
老三明显松了一口气。
只是三成最不盈利的商铺，对他来说影响大不。
他还想游说我选西市繁华地段的铺子，说那里的铺子经营的都是女人的东西。
北衡国有权有势的贵族之女都在那里买东西。
我拒绝了，同样选了的最北侧连排商铺。
东市与西市的旺铺位置都临近王宫，达官贵人都住在那里。
可我本就不是为了赚钱，选择靠近城门平时没什么生意的商铺自有我的用意。
北衡王也很满意我的选择，他看向我的目光更和善了。
这场风波就此落下。
可有一个人不高兴了。
那就是受了老三牵连的老大。
老三被罚，还不忘给祁连承拉仇恨。
老大好不容易替正妻母族把事情瞒下，这下暴露在北衡王面前不说，还割让出去三成铺子。
可很快老三就笑不出来了。
祁连承在朝堂之上，将城中的守卫兵权献了出来。
要知道，城中的守卫领兵是个很复杂的差事。
北衡王放心将城中的安全交给祁连承，才不过问。
此时看到他将这块肥差拱手让出，沉下了脸。
「父王，穗禾说我太忙了，她都没时间跟我生娃娃！」
祁连承这话一出，北衡王的老脸都红了。
可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惊到朝堂所有人。
祁连承将守卫兵符递给大皇子，「听说你家后院管理的不错，这城中守卫的活儿就给大哥你吧！」
老大哪里敢接，惊恐地看向王座那人。
北衡王权衡一下，点了头。
老大接过兵符的那一刻，老三嘴都要气歪了！
本想借机怯弱老大的势力，并让老大与老二生出间隙。
可祁连承却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亲自送到了老大口中。
祁连承回到院里，脸色不太好看。
「大哥接了城中兵权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重要位置的人都换了。」
换了才对。
以老大多疑的性格，突然都嘴的肥肉哪敢轻易咽下去。
「换成他的人是好事，不然以后出了麻烦，你岂不是说不清了？」
祁连承这人性格虽固执，但是有道理的话他都听。
「这回朝中势力又要有变动了，尤其是以前站队老三的，有向老大倾靠的迹象。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等！」
总归有人更着急，我们只需等待一个时机。
9
北衡王的生辰宴这次办的格外隆重。
周边小国纷纷来献礼。
老四的生辰刚好也是这一天，所以北衡王才会对这个小儿子多了一些格外的宠爱。
南齐国的使臣也带来了贺礼。
让众人意外的是，嫡公主也献上了贺礼。
不过，是献给老四的。
老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嫡公主在宫中嚣张跋扈，娇蛮任性，是因为有皇上宠着她。
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能指望她长什么脑子？
朝中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她都不喜欢，偏喜欢人俊嘴甜会哄她开心的。
老四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只是几封书信和一些北境的新奇玩意就让嫡公主的心思活了。
嫡公主心思正盛，我却让老四与她断了联系。
此次她不只是送上了礼物。
她的人也来了。
北衡王收下南齐的贺礼，自然是要感谢一番。
他顺带把我大夸特夸，言外意义，我把那个空有名号的嫡公主有价值多了。
南齐使者团里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乐意了，冷哼一声。
我闻声望过去，她果然跟过来了！
我朝老四使了个眼色。
老四当场拆了公主的贺礼，笑说着扔给爱妾们把玩。
不过是女儿家喜欢的一些新奇小玩意，我猜是公主亲手制作的。
眼见着那个小使臣脸色由白到黑，忍着没发怒。
公主此次出行必定是偷偷跑出来的，否则南齐皇帝怎么可能让她来。
北衡王几次派人前去南齐，代老四求娶嫡公主。
可公主不愿意嫁。
她享受着追逐的新奇，和不挑破的朦胧爱恋。
但她就是不肯点头。
直到老四不愿再捧着她，她就自己巴巴的跑来了。
老四拥着爱妾先行离开。
片刻后，那个小使臣也溜了出去。
嫡公主，这一次是你自投罗网。
老四的院子里热闹非凡，比方才的宫宴还要热闹。
美酒与美人相伴，谁不沉醉？
老四醉了，醉意朦胧间看到一个陌生面孔，正眼泪汪汪的瞪着她。
小使臣伸出雪白的嫩手，一指周围的美人。
「祁连州，你让她们都滚！」
老四和美人们都笑了，小使臣气得落下了眼泪。
「祁连州，你什么意思？你不说我在你心里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吗？现在要你为了我放弃她们，你竟不乐意？」
10
我拍着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公主以为这里是南齐吗，谁都要让着你！不过你胆子也是够大了，竟敢偷跑出来！」
嫡公主大声质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老四的院子里。
「你勾搭上了一个还不够，又来勾搭祁连州了？周穗禾，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本公主抢人！」
我嗤笑一声，让人把她绑了起来。
「多谢二嫂助我得偿所愿！放心，这人我过几天就送到二哥院里去。」
我故意从嫡公主身边走过，「蠢货，本来以为把你诱来要废一番功夫，没想到你竟是个没脑子的！」
我回去找祁连承商量着下一步行动，嫡公主提前找上来了，计划自然也要提前了。
城中很快出了一件大事。
老三院子里的一个侧室当街被杀了！
城中流言四起，都说老大接管守卫兵权之后，故意针对老三。
北衡王大怒。
城中一向安稳，几年来未发生过一起恶性事件。
老三不依不饶，把流言带到朝堂之上，要老大给一个说法。
老大彻查此事，发现线索都被人故意清理了。
一筹莫展之际，有人呈上线索又消失了。
凶手很快被查出，竟是老三命人做的，目的就是嫁祸老大！
这回老大也不依不饶的。
北衡王一气之下，病了。
这一病就不起，太医更是诊出北衡王有中毒之象。
北衡国的局势一下紧张起来。
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涌动起来，老大和老三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只有祁连承落得清闲。
不过他也没闲着。
北衡王陷入昏睡，朝堂有人提议由皇子监国。
支持老大的和支持老三的两方势力互不相让。
老三最先撕破脸，对老大发难。
老大的势力折损过半。
老三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两个人同时盯上了老二手里的兵权。
北衡王几乎没有醒来的可能，谁先拿到老二手里的兵符，谁离那个位置就更近了。
祁连承连夜将我转移，生怕我有个意外。
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他总该对我生出点别的心思。
可他却说，「难得一知己，可别就这么死了。」
老二的兵符藏了起来，没人能找到。
好在他没有任何动作，老大和老三也就暂且放心去争夺那个位置了。
老三到底先逼了宫。
城中守卫权老大没守住，现在老大一家都被圈进在院子里。
老大正妻的母族发了话，女儿可以改嫁。
一时间城中气氛极为敏感，宫中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直到，城门毫无预兆的被攻破。
11
宫中被老三掌控，城中也被他掌控。
可城门还是被攻破了，宫门也很快被攻破。
祁连承一身盔甲，直逼正殿。
老三一脸颓败的坐在王位上，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怎么会！城中都是我的势力，怎么会有你的人混进来？」
老三当然想不到，当初我设计拿下他和老大各三成的商铺，就是位于靠近城门的冷清位置。
祁连承交出守卫兵权之后，老大撤了他的人。
刚好那些人就被安插在不起眼的铺子里。
想要攻破城门，没有里应外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做到？
祁连承的人很快将王宫控制，北衡王确实并中毒至深，但并未昏迷，只是被***了。
北衡王将王位传给了祁连承。
老大和老三不甘心败给坐收渔翁之利的祁连承。
直到老四时常出现在祁连承身边，他们才明白，老四一直扮猪吃老虎。
老四才是四人之中最精明的一个。
「我说兵符怎么死活找不到，原来你是藏在老四那里了。」
老三不服气，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成王败寇，但祁连承到底心软，没将他们赶尽杀绝。
祁连承稳定北衡局势后，兑现诺言，助我杀回南齐。
北衡是好战的民族，但一直没动南齐，一是南齐根基深厚，二是南齐有两个守国大将军。
北衡若是攻击南齐，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可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我有嫡公主！
出发那天，我把嫡公主从老四院子里接出来了。
本来说好几天就还人的，可老四一直拖到我们出发。
「二嫂，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公主离开。不然这次回来，你再给我带几个南齐女子吧！我保证善待她们！」
嫡公主衣衫不整的被我扔进了囚车，她看向我的眼神恶毒极了。
我觉得好笑。
她不恨自己，不恨老四，偏偏恨我？
祁连承亲自带着兵，刚到手的北衡他扔给了老四帮忙代理。
离南齐越来越近，我的心情越来越焦躁。
我想到被逼无奈嫁女儿的爹爹，妥协之后仍被杀害。
我盯着囚车的时间越来越久。
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恶毒，嫡公主刻意躲避我的目光。
可到了南齐边境，嫡公主不再躲我了。
12
这里驻守的大将军，是她的青梅竹马之一。
嫡公主是他的白月光，即使他已娶妻生子。
「周穗禾，他是全天下最有本事的大将军！无人能敌过他，我劝你早些将我放出来，不然小心他剥了你的皮！」
嫡公主还在幻想南齐大将军救他。
她还不知道她是我攻破南齐的一件利器。
「嫡公主，你还在做美梦呢！你是不是忘记臣服于老四胯下的贱样子了？他可是讲的绘声绘色，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我身旁的祁连承别过脸，不再看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其实这都是我胡编的，我就是想故意激怒她。
果然嫡公主被激怒，嚷着回到南齐就要将我诛九族！
马上要走到南齐地界时，祁连承命队伍站下了。
不远的对面就是南齐的军队，为首的正是大将军。
囚车里的嫡公主最先发现南齐将军，高声求救。
两军隔空喊话。
我命人将嫡公主从囚车拖出来，威胁南齐将军放行。
南齐都知嫡公主是皇上的心尖尖，自然是不能拿公主性命冒险。
可若是就这样放我们过去，也是掉脑袋的大罪。
我没给他过度的思考时间，一剑削去嫡公主的一截小指。
嫡公主痛呼一声，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可很快她又醒了过来，连声尖叫。
「将军救我！我好怕，我好疼啊！」
我挥剑就要落下。
嫡公主吓得失禁了，「我是南齐嫡公主，我命令你放行！快放我们过去，她们是受了我的命令护送我回宫的！」
她在紧要的时刻倒是学聪明了。
一路南行，后面没有人跟过来。
可这消息，应该很快就能飞到皇城下。
13
赶到南齐城门，已是半月之后。
囚车里的嫡公主已经没了原来的嚣张模样，天天哭求我放过她。
城门由另外一位将军守着。
想必他早已接到消息，等着我们。
祁连承问我要不要强攻，他也看出这一战在所难免。
老将军威严地站在城楼之上，俯瞰城下的军队。
胜算我是有的。
只是，这样一来便会死亡无数，也会伤到无辜百姓。
「老将军，穗禾想与您一谈，您可否愿意？」
祁连承拉住我，冲我摇头。
「那小子，难道你还怕老夫欺负一个小丫头不成？」
我爹为官多年，哪怕被孤立也不站队。
眼前这个老将军也是一样的脾气。
两人在朝中都没有朋友，两个孤独的男人就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我爹惨死于嫡公主剑下，老将军心中早就对皇室生了嫌隙。
囚车上的嫡公主这会儿又来了脾气，她不相信都已经到了皇城底下，南齐的将领竟然没第一时间救下她！
「老东西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敢不救本公主？信不信我也让你跟那个讨人厌的老东西一样，被我用剑捅成筛子！」
我命人打晕了她，又堵上了她的嘴。
等我攻下南齐，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捅成筛子，挂在城门口！
一盏茶过后，我和老将军达成一致。
他放行的条件是，我攻进宫里，报完该报的仇，然后将皇位给皇帝的亲弟弟做。
老将军说南齐百姓缺的是一位好皇帝，而非一位女帝。
改朝换代必将动其根本，朝廷经不起折腾，百姓更经不起折腾。
我答应了。
这一路走来，我发现外面的大好河山也不错。
大仇得报，我便带着我爹娘的灵位牌到处走一走。
他们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
三日后，我一剑破了皇城大门，坐上那高位。
我踩着皇帝的头问他：
「这一次，公主是否理应为国赴难？」
皇帝此时哪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
可这种皇帝留着有什么用，我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当着嫡公主的面，将他捅成了筛子。
嫡公主此时吓得跪地求饶。
「玉玺给你，杀了我爹就别杀我了！」
这一天，我终于手刃了仇人。
祁连承问我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和他回北衡。
「南齐是不能容你了，不如回北衡当王后吧！我们可以私下偷偷结拜，我保证整个北衡没人敢惹你！」
我笑着婉拒了他。
余生，我只想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