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意见状，也看向顾北辰，后者看了看手机：“梁助理是周城人吧。”
“根据你填写的档案资料，你家里还有一个母亲，一个妹妹。”
梁城意此刻失去了方才的从容，惶恐不安逐步占据了他的面孔：
“顾总什么意思。”
“为我妈做事，领双份工资是你的自由，只是手伸得太长，自然就需要剁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顾北辰好欺负，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顾北辰冷笑：“你妈所在的疗养院，是顾氏旗下，你觉得远在海外的顾夫人手快还是我顾北辰手快？”
“顾总！我妈是局外人！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所有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梁城意这下彻底慌了，“我妈身体不好，不能……”
顾北辰没有说话，只是又点了几下屏幕，上面的顾氏大楼监控画面消失，转而播放了另一段录像。
看房间布置，正是疗养院。
梁助理脸上再也不见丝毫笃定之色，冷汗连连求饶道：
“一切都是我不好，顾总，求您高抬贵手。”
我手动了动，还是拉住了顾北辰：“顾北辰，既然话已经说开，要不……就算了。”
“让梁助理三倍赔偿公司损失，然后离职，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顾北辰看我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听见了吗，还不快滚！”
梁城意走前犹豫半晌，还是对我说：“姜小姐，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可姜家的订单我不知情，你……多加小心。”
说完，他低着头急匆匆走了。
“顾北辰，你刚刚真的要对梁妈妈动手吗，那、那不太好吧……”
我捂着心脏问。
刚刚的顾北辰无限接近于传说中的京圈太子爷，一跺脚京城抖三抖的那种，可我却觉得分外陌生，因为我从未见过那样狠厉的他。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无语看了我一眼，“我吓唬梁城意呢，现在都法治社会了，谁会傻到做出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事。”
我长处一口气。
顾北辰点着桌面：“吃饱了吗？”
“饱了。”我甚至打了个嗝。
“那我们谈谈。”
他看着我，眼神专注，我生怕自己的决心动摇，扭头逃避他的视线。
“那天是我没有及时发现真相，我可以跟你道歉，包括今天和姜家的事，我都要负起一部分责任，但你到底为什么忽然早退还要辞职？甚至跟我分手？”
顾北辰皱着眉问。
“我……我不想说。”我抿着嘴。
“合着你长嘴就是用来吃饭的？”他气笑了，“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有误会就解开，我顾北辰长这么大还没遇见比你更难搞的人，看着简简单单的，怎么尽会给我出难题。”
“是，我难搞，我给你出难题，你去找罗部长吧，她会配合你。”
我到底还是忍不住讥讽出声。
“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她？”他打量我几眼，忽然道，“那天电梯里的人是你？所以你听到了罗珊的话。”
我重新低下头，又觉得这件事我不理亏，于是高高昂起头直视他，妄图用目光谴责他：
“是又如何，我本来想把文件和记录交给她，刚上32楼就听到了你们俩的对话，并不是我有意偷听。”
“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和罗珊没有血缘关系，她还说你向她求过婚。”
顾北辰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我更气了：“那你还用你们俩是亲戚搪塞我！我早看出你们俩关系不一般！你跟她求婚，你把我当什么呢？顾北辰！你可真行！”
“对我来说罗珊只是亲戚，所以这样介绍给你不算错，至于其他，”他仿佛难以启齿似的，但在我愤怒的注视下还是说了，“我求婚时五岁。”
“你看你还不是……五岁！？”我瞠目结舌。
“我小时候在法国待过一阵子，耳濡目染学了点不着边际的话，罗珊正好来我家玩，于是我便向她求了婚，但那只是小孩子之间扮家家酒的童言童语，做不得准的。”
顾北辰说到这里揉了揉额角：“我没想到罗珊当真了。”
真相原来是这样。
我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顾北辰今日意外地有耐心，“无论什么，只要你问我都会说。”
“我没什么想问的，太晚了，我想回家。”
我刚刚得知一场乌龙，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面对他，只想逃跑。
“我送你，”他站起身，“所以你能收回吗？”
“什么？”我愣了愣。
“关于分手的话，能收回了么？”
我咬着嘴唇笑了：“那还要看你表现，毕竟，我一直都是主动方，可从没听你跟我表白过呢。”
顾北辰脸色未变，耳朵却悄悄红了，他嘴硬道：“也不知是哪个小没良心不肯跟我订婚，现在还要说我没表白过？”
“拜托，谁谈恋爱要从订婚开始啊！”我大为不满，“我还没享受够呢！才不要早早进入婚姻。”
“没听过那句话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