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领着她家团子二哈从时空乱流的通道里走出来。
过了一会,出来了一个斯文又恬静的女生。
“二儿?”
洛瑶试探着叫她。
女孩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哼了一声。
洛瑶忍不住调侃她:“你这脸真丑。”
“比不上你丑。
“行吧,是真二哈,没被人调包,接下来去哪儿?”
女生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表,似乎是在读取数据,半晌,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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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层层缭绕,堆积在山脚,山顶却无一丝雾气,仿佛怕惊扰了峰顶仙人,只敢默默守在她脚下,为她拦住惊扰之人。
此处名为无涯峰,乃是修真界第一大宗玄天宗门内,分神期修士君言雪所居之处。
洛瑶刚穿过来,就感到喉头一惺,一口心头血就喷了出来,正好喷在桌前的玉佩上。
那玉佩顿时红光大作,将她喷出的心头血一滴不剩的全部卷入玉佩里。
这还不算完,那玉佩卷完了她的血后,仿佛不知足一般,竟咻的一下飞了起来,直冲她脑门来。
洛瑶眼神一凌,正准备施展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来挡住这厚颜无耻的登徒子玉佩。
然后脑门上就被这玉佩糊了个严实。
洛瑶:“……”
玉佩在她脑门上蹭来蹭去,似乎是为了表达亲近。
洛瑶只觉得一块凉不拉几的破烂石头在她脸上摩擦。
洛瑶:“……下来!”
玉佩可怜巴巴地从她脑门上下来,绕着她转了一圈,乖乖躺在石桌上。
二哈已经在虚境里笑抽,数据库都开始扭曲。
原主叫君言雪,愿望是阻止魔修肆意人间。
她徒弟叫莫河,是君言雪收的第一个弟子。
说是第一个弟子,其实也是关门弟子。
君言雪喜静,虽是个剑修,却天天清心寡欲的跟个道姑一样,弟子这种需要操心还特别闹腾的东西,按照她的性子来,肯定是不愿意要的。
宗主嫌她峰上太清冷,又怕她真不会带徒弟,就给她硬塞了个资质一般的,指望着她能对除了修炼之外的人事上点心。
其实君言雪不是对谁都不上心,她性子虽冷,万事都不往眼里放,但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扎根在她心里。
宴清。
宴清是玄天宗的另一个化神期修士,同时也算是君言雪半个青梅竹马。他俩是一同入的宗门,一路互相扶持着一路突破进步,虽然金丹之后来往就比较少了,但对于君言雪来说,跟宴清一个人说过的话,比跟除了宴清之外所有的人说过的话都多。
宴清于她,已经分不清是恋慕的人,还是在这个弱肉强食,冰冷残酷的修真界,唯一的温暖寄托。
君言雪性子虽冷,也不善言辞,但却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教好一个徒弟,只能在莫河来了之后把自己芥子空间里所有莫河能用上的东西一股脑塞给了他。
她的法宝多到了什么地步呢?
就是如果莫河要是真遇上了危险,光是砸法宝都能护自己周全的那种。
似乎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修真故事。
可之后,自从君言雪无意中撞破了宴清与一魔修交谈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知道昔日竹马为什么会与魔修勾结要残害苍生,她只知道,凭宴清的性子自己多半会有危险,甚至性命不保。
所以在一次宴清故意策划的“魔修入宗”事件发生的时候,她把魔修这个帽子扣到了莫河的头上,将他打入了虚无峰后的禁地,混沌之境。
莫河不是修灵的资质,若是修了魔,反而能扶摇直上。
她一直都知道。
莫河也如她所愿在混沌之境转修魔道,虽一路坎坷,最后却是修为大盛,破禁而出。
彼时君言雪已经被扣上了与魔修勾结的莫须有罪名,由宗主亲手废了修为筋骨流放魔境,死了在前往魔境的半路上。
魔修肆意,每天都有无数个村庄被血洗,烧杀抢掠,无数资质尚可的孩童被强行带走或是修魔,或是沦为炉鼎。
天下大乱。
洛瑶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玉佩,摸了摸上面的纹理。
这块玉佩是原主特意为她家小徒弟锻造的,里面有她的心头血和几道神识,让莫河带上后,一旦莫河遭遇攻击,她就能立刻发现,里面的神识也可挡下金丹修士五次攻击。
二哈:“……你打算怎么做?先提醒你,这个世界也可能是有异常的世界,所以为了安全着想,尽可能按照原剧情来。”
“简单,不就是让天下不乱么,魔修不是霍乱苍生搞事情么,那我就给他们找个能压得住他们的魔尊。”
“我这小徒弟不是修魔天资聪颖吗,我再助他一臂之力,还愁任务完成不了?”
二哈根本不知道洛瑶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那你也得有命能活到那一天,按照原剧情,你现在该去撞破宴清和那个魔修的谈话了。”
“然后你就离死不远了。”
洛瑶选择性忽略辣鸡二哈最后一句,回想了会儿芥子空间的开启方式,捏了个法决,将神识探入芥子空间,一阵翻找。
很快就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对于君言雪这样的人来说,喜欢你无非是愿意多跟你说个话,愿意纡尊降贵跟你共处一室多待一会,她道心坚定不移喜欢这种东西从来不会阻碍她修炼。
“撞破宴清却不说破无非是因为她手里没证据,说宴清是魔修,说了也没人信,才会去为自己的徒弟铺设后路。”
“当她有能力时,她会倾尽一切办法,为大局考虑,当她明知不可阻拦时,会铺好后路,为自己的爱情放纵一把。”
“这样的人,冷漠又温柔,理智与疯狂,她不该修灵,或许在魔修上,她这种心态反而能走的更远。”
洛瑶的话让二哈心里暗道:卧槽,说的好有道理。
说的好有道理的洛瑶摸了摸自己手中的玉镯,随手讲石桌上的血色玉佩收入芥子空间,走出洞府,掐起法决,飞身离开。
走到半路,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