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清晰的响起在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傅老爷子更是一脸尴尬,像是被掀开了最后一点遮羞布似的恼羞成怒的冲着楚老爷子反驳道。
“姓楚的,你在胡说什么?就算是我对女儿严厉一点,那也是因为她真的做错事了,教训她是为了让她记住自己犯的错,那是为了她好!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女儿看不住,弄丢了二十多年到现在才找回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面受了多少年的苦!”
丢了女儿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楚老爷子心底的痛,他为此不知道后悔懊恼过多少个日夜。
这样的情绪在找回了云向暖之后才勉强好了一些,然而今天再次被傅老爷子提了起来,楚老爷子顿时就大怒。
“你……”
楚老爷子话还没有说完,云向暖就上前一步,昂起下巴,平静而坚定地对着傅老爷子说道。
“关于把我弄丢的这件事情是保姆的过错,和爸爸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怨恨过他半分,相反的,我因为这件事情认识了我的养父,他是一个真正的好父亲!”
“我的父亲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他教会了我做人要正直善良,教会了我善良之外还要带有锋芒,教会了我要热爱自己的国家,教会了我仁义礼智信,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他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同年,虽然我们相聚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疼爱,我并不觉得这些我是在吃苦,我觉得很幸福。”
云向暖说到这里,目光倏然变得凛冽,望着傅老爷子冷冷说道。
“反而是我曾经嫁进傅家的那些年,倒是真正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困难,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险恶,不得不说,出生在那样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苦难的开始。”
“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恨我爸爸,我回到楚家之后,他对我很好,甚至让我保留我父亲的姓,让我能够永远铭记他,现在我有两个爸爸了!”
再也没有比云向暖自己站出来说这番话更能够打动人的了。
楚老爷子抚掌而笑。
“不愧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女儿虽然从小没有在我的身边,但是她长得很好,三观正,条理逻辑清晰,不像某些人就是把女儿养在身边三四十年了,也养不出个人样来!”
韩敏听了云向暖这番话,眼眶有些湿/润,她动容的望着云向暖,低声说。
“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定能够继承你父亲的遗志的!他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云向暖回头,冲着郝敏温柔一笑。
她虽然不知道郝敏和她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浅。
傅老爷子被一群人连续怼,里子面子早就已经丢光了,站在一旁什么都不想说了,沉默着像是一个泥塑雕像似的就那么一个人木然的站在角落里甚至没有人想要跟他多说一句话。
不过幸好,这里距离傅家的宅子不远,几个保镖快去快回,很快就把两件宝贝护送了过来。
几个人重新鉴定之后,确定了东西是真的。
但是郝敏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抬手朝着云向暖招了招手。
“暖暖,你过来看看。”
云向暖走了过去,这一次她直接拿起了黑玉佛,看了看下面的底座,放下之后又拿起了白玉佛,摸了摸莲花底座的某一个凹进去的花瓣位置。
最终,她对着郝敏点了点头说道。
“这两尊黑白双玉佛就是当年那两尊。”
紧接着,云向暖又走近了那副《寒江独钓图》,只不过看了一眼就笃定的说。
“这幅画也是真的。”
云向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张教授就沉下脸来不悦的望着云向暖,没好气得教训道。
“呵呵,这些东西我们这些专家都要仔仔细细看个半天才能彻底鉴别到底是真是假,你就这么摸两下,然后随随便便看几眼就说是真的,我现在怀疑你就是随便说说的,只不过是看着我们都说是真的,所以才说是真的!”
云向暖拧了拧眉,平静的对着张教授说。
“刚才那两尊黑白双玉佛和古画也是我鉴定的,并且在张教授你们四个古董鉴定专家确定了东西是真的之后,你自己看不准不代表别人看不准,有功夫就先修炼修炼自己的职业素养和思想品德,别有事没事就过来找年轻人的茬,倚老卖老在我这里没有用,别总是想着没事找事,对你自己没好处!”
张教授的一张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他怒视着云向暖,毫不客气的说道。
“反正我没办法接受,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们吗?等我们这里所有人鉴定之后,你找个ru臭未干的局外人再来鉴定一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这些年那个网上很红的专门做华夏文化的网红,也做点古董鉴定什么的,那都是小玩玩,你在网上干什么我也不管,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不是你卖弄炒热度的地方!”
张教授态度十分坚决,看着云向暖的表情里多了几分厌恶之色。
郝敏叹了口气,对着张教授解释道。
“张教授你误会了,我让云向暖最后再看一遍这两样宝物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因为……”
郝敏说到这里看向了云向暖,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云向暖却是站了出来,自己对着张教授说道。
“那是因为这两件宝物是我爷爷的东西!”
张教授闻言,立刻变了脸色,怒吼道。
“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这两件东西明明是傅老爷子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爷爷的东西,你不会要告诉我,傅老爷子还是你爷爷吧!”
云向暖轻轻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理会张教授话中嘲讽的意味,而是继续平静的说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和这些古董为伴,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事,有一次爬到架子上偷酒喝,一不小心就把一样放在架子上的这对黑白双玉佛扫了下来,不过幸好当时两尊玉佛都没有碎,只是黑玉佛的底座中间的位置磕了一小块,而那尊白玉佛可到了小板凳,所以莲花座的莲花瓣其中有一瓣的莲花底下是有一道凹进去的小小痕迹,看不清,但是如果把手指伸进去是能够摸得到的。”
张教授震惊无比。
郝敏也吃惊的望着云向暖,这件事情谁都不知道。
她走过去,按照云向暖说的话摸了摸黑玉佛的底座,又摸了摸白玉佛的莲花瓣,果然有云向暖所说的痕迹。
郝敏又忍不住看向了那副《寒江独钓图》问道。
“那幅画呢?你不会在上面也留下了什么痕迹吗?”
云向暖苦笑一声。
“我看起来小时候有那么皮吗?要把我爷爷的藏品全都祸害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