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楚辛辞才将烟头碾灭在了阳台的扶手上,冷冷对着王钊说。
“做好封口,这件事情不许任何人知道。”
王钊知道这件事兹事体大,立刻说。
“大少爷放心,我已经第一时间告诉医生保密了,这个医生的嘴很严。”
楚辛辞挂了电话,又点了一根烟,双手撑着栏杆,深深吸了口烟。
一根接着一根烟。
整个阳台都充斥着浓烈的烟雾,楚辛辞将自己埋在了一片烟雾之中,眼前迷蒙一层厚厚的纱,他渐渐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阳台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伸出手臂抱住了站在阳台上的男人。
楚辛辞转头,温柔得望着将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美丽女人,吐出最后一口烟,将手中的烟头碾灭了,低声温柔得说。
“醒了?”
云向暖趴在楚辛辞的肩膀上,低声说。
“睡不着,就出来陪你站一会儿。”
楚辛辞沉默了一会儿,脱下自己身上的睡袍裹住了云向暖。
“进去吧,外面烟大,还那么冷,要是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他揽着云向暖的肩膀,朝着卧室里走了进去。
云向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楚辛辞很奇怪。
就从刚才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开始,楚辛辞就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抑郁之中。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楚辛辞这个样子,之前无论遇到了什么坎,楚辛辞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拉着楚辛辞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楚辛辞略显得沧桑的脸。
楚辛辞的下巴已经出现了胡茬,脸色憔悴,就连那双一向来多情温润的桃花眸里也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焦虑。
云向暖不知道他怎么了。
“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楚辛辞说。
“王钊。”
云向暖问他。
“他怎么大早上的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她想了想,又低声说道。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可以帮忙。”
楚辛辞垂眸望着微微弯腰靠近自己的云向暖,云向暖的长发散落着,雪色的脸上带着一点半透明的苍白,一双猫瞳温柔的注视着他,让楚辛辞无论如何都挪不开眼睛。
他到了嘴边的话,倏然间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出口了。
楚辛辞并没有回答云向暖的问题,突然盯着云向暖的眼睛,低声问道。
“暖暖,我刚才做了个梦。”
云向暖疑惑地歪了歪头。
“嗯?梦到了什么?”
楚辛辞说。
“我梦到了你离开我了,因为当年你生的孩子活过来了,一直被傅擎琛抚养的好好的,所以你只能和他在一起,即便是我求着你留下来,你也不要我了!”
云向暖愣神着,就那么直勾勾得望着楚辛辞。
就听见楚辛辞继续说。
“你恨傅擎琛是因为他害死了你的孩子,当年的孩子仍旧活着,你就不恨他了,你又想起来了当年你是多么的爱他,所以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楚辛辞似乎是很没有安全感,伸手抱住了云向暖,紧紧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不肯松开。
云向暖握着楚辛辞的手,温柔的笑了笑,低声说。
“这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梦里和现实里都是倒过来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楚辛辞拧着眉,握着云向暖的手,却非要纠结在这个梦上面。
他执着得对着云向暖说。
“暖暖,你告诉我,如果当年那两个孩子真的没有死,你会回到傅擎琛的身边吗?”
他非要一个答案,甚至到了一种无理取闹的地步。
云向暖按了按眉心,轻轻摸了摸楚辛辞的头,笃定的对楚辛辞说。
“我不会!”
楚辛辞痴痴地望着她。
“真的吗?”
云向暖看着楚辛辞这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着楚辛辞的脑袋,像是在撸着一只金毛的脑袋。
那双桃花眼就那么定定的盯着她,期待着一个结果。
“你啊,怎么好像是个怨妇似的?你说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要是我真的跟人跑了,怕是整个欧洲的适龄未婚女性都要狂欢,排着队来你家门口求亲……”
云向暖笑着,却在对上了楚辛辞哀怨的目光时,声音便越来越低,最终消声。
楚辛辞凑过去,恶狠狠地在云向暖的脖颈上啃了一口。
却最终又没能下得去口,只是用牙齿轻轻蹭了蹭云向暖雪色的脖颈,又忍不住亲了亲。
“你就气死我吧。”
云向暖微笑着,一巴掌拍在了楚辛辞的额头上。
“楚辛辞,你是恋爱脑吗?”
楚辛辞撇了撇嘴,瞪着云向暖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