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朝着桌边走去，一把抽出了压在餐盘下面的册子。
伴随着哐当一阵巨响，上面的餐盘跌落在地上，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油腻腻的汤汁溅到了韩洇雅的长裙上，昂贵的丝质长裙上沾上了洗不掉的斑驳油腻，韩洇雅霍得站了起来，怒视云向暖。
“云向暖，你干什么！”
云向暖垂眸望着自己手中的册子，上面晕开各种汤汁，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
她拧紧眉头，扬起手里的册子狠狠扇在了韩洇雅的脸上。
啪！
一声沉闷的耳光声响起，韩洇雅倒退两步，脚下被油腻的汤汁一滑，四脚朝天跌倒在了地上，
身上的白裙满是污秽。
“云向暖，你发什么疯！”
韩洇雅的脸上火辣辣的，她伸手想去捂着自己的脸，但是满手都是油腻腻的汤汤水水。
她又想支撑着站起来，可掌心按在了满地的碎片上。
“啊！！！”
韩洇雅缩回了血淋淋的掌心，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
云向暖却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抢救自己手中的那本册子，仿佛根本就没有韩洇雅这个人一样。
洗手间里，云向暖小心翼翼的用湿巾一点一点的按压着老旧的纸面，再用吹风机的冷风最小档吹干纸面，只要上面那些糊掉的字却再也回不来了。
云向暖轻轻抚摸着上面晕开的墨迹，眼前朦胧一片。
这是她师父去世之前留给自己的！
他去世前将自己毕生所学写成了书，留给了云向暖，这是其中的一本。
云向暖甚至可以想象，当时的他是怎么用颤抖的手拿着笔一字一句写下自己的所学，每当咳出鲜血的时候，他又是怎么向往着能够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传承下去，想着她，担心她的将来应该怎么办。
她转身走出浴室，几步走到了韩洇雅的面前，猛地扼住了韩洇雅的脖颈，五指狠狠往下压，目光凛冽。
“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我吃干净，要不就死！”
韩洇雅昂起头，努力挣扎着想要掰开云向暖的手，可对方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猛烈的呼吸声。
“放……放开……”
云向暖冷哼一声，五指收紧。
韩洇雅的面色青紫，眼球暴突，脑海里嗡嗡嗡直响，眼前一片漆黑。
韩洇雅的心底有一种极端的恐惧，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她恐惧的战栗起来。
“我……我吃……”
她不想死啊！
云向暖甩开了她，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冰冷的脸上满是凛冽的杀意。
韩洇雅趴在地上，甚至不敢去看云向暖的眼睛，只大滴大滴的掉着眼泪，嘤嘤哭泣着。
云向暖不耐烦得在她身上踢了踢。
“吃！”
韩洇雅眼泪汪汪的用手抓起一块已经摔碎了的豆腐，被逼无奈得塞进了嘴里。
豆腐里面有摔碎了的瓷片，韩洇雅只觉得满嘴铁锈味，她疼得面容扭曲起来，连忙吐出一口血沫，再也不肯吃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带着血的手握住了云向暖的袖子，泪水从两颊流淌下来。
“求求你，饶了我吧，里面有瓷片，我真的不行了。”
云向暖眼底没有一丝丝的情绪，如霜刃一刀一刀活生生剐在了韩洇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