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脸色难看的对着飞行员说。
“老板受了重伤!他全身都是血,我担心他坚持不下去!”
飞行员听到这话,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点点头说。
“我马上找医院!”
这里有两个病号都不太好,要是不赶紧治病,恐怕谁都不会好!
安德烈慢慢收缩钢索,心底一边默默祈祷着自家老板千万不要这个时候晕过去,否则这么高的高度,他恐怕就没命了。
他想了想,还是对着傅擎琛喊了一声。
“老板,撑住啊!否则云小姐就要嫁给楚辛辞那个大混球了!”
突然,低垂着头像是晕了过去的傅擎琛奋力伸出了另外一条胳膊,死死地拽住了钢索的另外一端,咬着牙说。
“她是我的!”
安德烈哈哈笑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终于把傅擎琛拖上了直升飞机。
傅擎琛刚上飞机,就顾不上自己,上前去看躺在座位上的云向暖。
“她怎么了?”
安德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却在看着傅擎琛背部的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又觉得心惊肉跳,他忍不住说道。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先关心关心您自己!老板,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想要一心一意效忠的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就无家可归了。”
傅擎琛干脆不理会安德烈,小心翼翼的拿着毛巾擦着云向暖的脸,小心翼翼的给她做人工呼吸,可是云向暖始终没有醒过来。
一直到飞机停在了巴黎中心医院的顶楼,早就已经有一批医生和护士准备了两个担架等在那里,直升飞机一落地,甚至还没有停下来,就看见一道人影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快救人!谁来救救她!”
傅擎琛的声音撕心裂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受了多少伤,只是疯狂的抱着云向暖朝着那些医生冲去,还在直升机上的安德烈根本就拦不住他。
“老板!”
安德烈无可奈何,只能一只手攀着机舱门,无奈地看着傅擎琛将云向暖小心翼翼放在了推床上。
几个医护人员已经打算推着推床准备离开,傅擎琛拽着云向暖的手,跟着也要走,可很快就有医生发现了他血肉模糊的后背,立刻大喊道。
“傅先生,您现在要立刻接受治疗!您伤得很严重……”
傅擎琛却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般,死死地拽着云向暖的手,怎么样都不肯离开她。
“快救她,一定要救她!”
医生见傅擎琛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立刻上前想要拉傅擎琛。
“傅先生,您需要治疗!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治疗病人的!”
可傅擎琛一下就挣脱了他的手。
“我要看着她,我要看着她平安无事!”
医生无可奈何,和自己的同事对视了一眼,打算强行将傅擎琛带走,可傅擎琛却正挣扎着不肯离开,一直跟着推床到了手术室门口,直勾勾的盯着云向暖被推进了手术室,仍旧是守在手术室门口不肯走。
几个医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傅擎琛视线涣散,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没有一丝丝的光,就像是一只被一股信念提起来的木偶,下意识的坐着自己脑海深处传递出来的命令。
安德烈下了飞机匆匆赶来,看见傅擎琛这样,只能上前对着傅擎琛动手。
幸好傅擎琛此刻只剩下本能,他虽然挨了几拳,却还是死死的抱住了傅擎琛,然后医生将早就准备好的麻醉药打入了他的体内,几个人上前把人扛到了推床上,赶紧送进了手术室。
又打了一针麻醉,可傅擎琛却一直不肯闭眼。
麻醉师无法,只能再次加量,可仍旧毫无泳池。
只见傅擎琛睁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手术室的无影灯,喃喃低语。
“救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医生有些震惊,却还是低声说。
“您放心,手术正在进行,等您醒来就能看到健康的傅太太了。”
终于,傅擎琛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陷入了最深的黑暗之中。
医生不禁唏嘘。
如果当时不是安德烈当机立断给傅擎琛上了麻醉,再拖延下去,他的命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烟尘,傅擎琛的肺部已经一片狼藉,后背像是被什么砸中了,除了烧伤之外,还伤到了内脏,他内脏出血的非常厉害,另外右边的手臂也有非常严重的骨裂,而且因为骨裂之后仍旧在用力,骨头有不同程度的错位,另外大大小小的软组织挫伤更加不计其数。
医生给他做手术的时候都忍不住怀疑,手术台上的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