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向暖拍了拍胸口,吁出了一口气。
幸好。
她的目光带出逡巡,在分辨了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后,云向暖贴着墙根慢慢挪动。
而后在五秒之内,大腿狂奔,一下子就冲上了别墅后面的果岭,躲在了几棵树的后面。
树背面的角度刚好能够躲过所有的监控。
忽然,云向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墓碑上。
那是一座孤坟,就这么静静的矗立在果岭上面。
孤坟正对着别墅的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向暖总觉得从傅擎琛卧室的那个位置,正好能够清清楚楚得看见墓碑的方向。
如果有望远镜,甚至能够看清楚墓碑上面的字。
没想到傅擎琛还有这种诡异的爱好。
神经病。
云向暖望了一眼那块墓碑,鬼使神差的,她慢慢朝着墓碑走去。
就在要看清楚上面刻着的字时,忽然从黑暗的灌木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云向暖瞬间回过神来,心底啧啧两声。
真有情/趣啊。
她不想被人发现了,更加没有听墙角的爱好,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上了果岭。
穿过果岭之后,云向暖就看到了一处高墙。
只不过,让云向暖没想到的是高墙上竟然拦了一层电网。
云向暖磨了磨牙。
妈的,够狠啊!
只不过,那又怎么样!
这世界上就没有她云向暖想翻但翻不去的墙!
云向暖拿出手机,在上面飞快地按了几个键。
刹那间,身后的整栋别墅骤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眼前的一切都暗了下来,唯独天上被黑云遮蔽的月亮和零落的几点星子。
云向暖随手折下树枝,扔到了电网上。
电网卡着树枝,没有任何反应。
云向暖这才彻底放心。
别墅有备用电路,开启备用电路的时间只有大约40秒。
现在,她只剩下最后三十秒了。
云向暖趁着天黑,脚尖点着墙面几步借力,一下子就冲上了高墙,双手扒拉住了电网的铁丝网,深深吸了口气,一个翻身越过了铁丝网。
还有最后三秒。
云向暖要下去已经来不及。
她一咬牙,猛地从高达十米的高墙上直接跳了下去。
“3,2,1……”
她落地的几乎同时,身后的别墅亮了起来,那个插在电网上的新鲜树枝呲的细微一声,灰飞烟灭。
云向暖顾不上回头去看,赶紧几个翻滚滚进了灌木丛里。
手臂上被荆棘划伤到了一道口子,她顾不上其他,去检查自己随身带着的包。
包里的真丝袋子还在,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小绺傅思念的头发。
云向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握着自己的脚踝,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得躲避着高墙外面设置的摄像头。
等到云向暖好不容易到了公路上,那里停着一辆车。
云向暖敲了敲车窗,车门滴了一下。
云向暖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的人看着灰头土脸坐进来的人不禁吓了一跳。
她猛地握住了防狼器冲着云向暖。
“我去,你谁啊!”
云向暖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凌乱的碎发,露出一张狼狈的脸。
但好歹让驾驶座上的人认清了。
谭晓畅吁出一口气,忍不住白了一眼云向暖。
“学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云向暖整个人都赖在座椅上,呈大字型躺平,生无可恋得歪着头。
她伸出胳膊,无力得摆了摆小臂。
“走吧,先回研究所。”
谭晓畅诧异得看着云向暖。
“你不是说把东西给我就回去的吗?”
云向暖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还要翻墙回去,而那堵墙上面还有能把自己一秒烧成灰的电网,云向暖根本就不想动。
她翻了翻白眼。
“不回去了,我等你做完DNA。”
傅擎琛就是个变态神经病。
有谁会在自己家里10米高的墙上装电网的,防贼也不是这么防的。
谭晓畅点点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着云向暖说。
“不过,你为什么大半夜的翻墙出来,你家雇主这么难搞的吗?”
谭晓畅的语气里透着怜悯。
云向暖叹了口气。
“给人打工的,有哪个是容易的,这不是给的钱多么,有点怪癖也就忍了。”
谭晓畅好奇的凑过来,年轻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财迷样儿。
“学姐,透露透露呗,这一单给多少啊?”
云向暖抬手,把谭晓畅的小脑袋推了回去。
“好好开你的车,车都在走S形了。”
谭晓畅吐了吐舌头,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行业内的惯例,一单的价格一般是不对外公开的,谭晓畅刚才也不是恶意,纯属是好奇,云向暖也没跟她认真。
很快,车子就到了谭晓畅所在的研究所。
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