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琛心痛如绞。
他记得的,曾经有一段时间,云向暖非常喜欢缠着自己,用尽一切的讨好自己。
他很喜欢一个人呆在天台上吹风,而每当那个时候,云向暖总是会悄悄地跑过来,想要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是被他讨厌,被他驱逐,仍旧甘之如饴。
原来是因为这样。
傅擎琛的手按在门边的柜子上,手指紧紧扣入柜门之中,坚硬的柜门上竟然被他生生扣出了几个指印。
他不断喃喃着。
“竟然是因为这样!”
叶伊然歪着头哼笑起来。
“云向暖这个愚蠢的女人!她再躲又能有什么用?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我堂哥还不是对她动手了吗?只不过,这个女人也是厉害,她竟然用台灯把我堂哥砸出了脑震荡,还站在了叶家主宅的楼顶上准备跳楼。”
“我爸爸那个时候正在竞标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绝对不能因为这么一点风评问题就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于是极力安抚云向暖,答应了她住校的要求!并且狠狠警告了我的几个堂哥们!”
“可是,事情哪儿那么容易呢?我三婶婶是那么好惹的人吗?她直接买通了学校,让他们使劲折腾云向暖,而学生之中很快流传出了云向暖的各种风言风语。诸如和几个男老师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偷窃,援/交,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这些话都是我和我那些堂姐堂妹们传出去的!”
“那会儿,要不是云向暖的成绩过硬,她差点就要被学校开除,最后是她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跪了好几天,并且保证一定能考中状元,这才让校长面前把她留了下来。”
叶伊然不屑的说。
“你看,她就是那么贱,只要是能够达到目的事,即便是再怎么没有自尊,她也会去做!”
“也许我们说的那些谣言根本就不是谣言,是真的也说不定呢!毕竟谁也不知道,她读书的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叶家可从来没有为她花过一分钱!”
叶伊然还想说什么,病房的大门霍然被人重重踹开,一道愤怒的呵斥声和傅擎琛的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给我住嘴!”
“住嘴!”
叶伊然并没有住口,口中还在低声喃喃自语着什么,目光涣散,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有些癫狂,又有些痴傻,只是她说的话已经没有人听得清了。
傅擎琛握紧了双手,额角的青筋凸爆,努力了许久才勉强平静下来,转头望着门口坐在轮椅上,胸口上上下下不断起伏着的楚老爷子,以及站在楚老爷子身边一脸气愤交加的楚峙云。
楚峙云的胸口也不断的起伏着,眼底充斥着血色,咬着牙低声吼道。
“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会有怎么恶毒的人家!这样的人家,就应该去死!哪怕是挫骨扬灰也不能平民愤!”
他平日里的生活太好,没有碰到过太肮脏的现实,即便是平时别家里的长辈引言怪气几句也都是表面上的,此时此刻他匮乏的词汇积累竟然无法表达出他出离的愤怒!
楚峙云说着说着,双眼不由得通红起来,眼眶里滚动着泪水,大滴大滴的砸落下来。
他用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只能哽咽着低声说。
“太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小姑姑她……她真的好可怜!”
病房之内凝滞的气氛渐渐被楚峙云哽咽的哭声破开,楚老爷子终于是从无比的震怒之中清醒过来,咬着牙,声音因为极端愤怒而有些许的颤抖。
“峙云,要哭你出去哭!”
楚峙云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终于是止住了哭声,哑声说。
“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听!”
楚老爷子冷声命令。
“那就进去说!别堵在门口!”
楚峙云赶紧推着轮椅,然后关上了病房门,眼角的余光落在了病床上歪着头样子不太对劲的叶伊然身上,指了指她,问傅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