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字，一句句，韩洇雅都清晰无比的重复着。
这是六年前，云向暖难产前后，韩洇雅曾经对着手底下的人说过的话。
很多话韩洇雅此时此刻早已经不记得了，可再次听见韩洇雅重复，她的记忆顿时又重新复苏，重新回到那个慌乱而恶毒的夜晚。
她的血液、她的身体，乃至于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韩洇雅，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韩洇雅看着叶伊然此时此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叶伊然害怕了。
她轻笑起来，歪着头，一脸无辜得对着叶伊然问。
“伊然姐姐，你害怕什么啊？还是说，你其实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叶伊然握紧了手中的戴妃包。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扭头走了回来，把包朝着沙发上一扔，坐了下来。
“这些话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她明明已经把当年的那些人都处置妥当了，除了为了韩家服务几十年的那个老管家，其他剩下的所有人叶伊然都派人或封口，或送出国外。
为什么韩洇雅还会知道这件事？
既然韩洇雅知道了，那么韩佩佩和韩老爷子呢？
韩洇雅看着叶伊然思索的样子，笑了笑，给了她一剂安心丸。
“放心，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我当然是会帮伊然姐姐保守秘密的。”
韩洇雅的笑容却在说完这话之后戛然而止，她阴沉沉得注视着叶伊然，一点一点靠近她，声音也越来越低。
“但是，如果伊然姐姐你想把这艘船凿穿了，那么在我淹死之前，我也会把你一起拖下水。”
叶伊然闭了闭眼睛，对着韩洇雅解释说。
“洇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被冤枉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是很明显，你被人愚弄欺骗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利用你害我！你千万不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啊！”
韩洇雅歪着头，凌乱的长发垂落，一半遮住了眼睛。
“哦，是吗？”
“那一定是我不会分辨真假了，不过没关系，我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傅大哥，傅大哥那么聪明，有那么厉害，一定会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的，到时候就能还伊然姐姐你的清白了。”
叶伊然后槽牙咬的咯咯直响。
“韩洇雅，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洇雅坐在地上，咯咯笑起来。
“不怎么样，我们互惠互利，我帮你保守你的秘密，你帮我摆脱楚金慈，让我能够顺利嫁给楚辛辞。”
叶伊然脸色大变。
“这不可能！”
韩洇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破罐子破摔的说。
“那就算了，我们一拍两散，我好赖还能做个楚太太，不过伊然姐姐你就难说了。”
“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说说你会被判多少年呢？”
“让我想想，除了去坐牢，怕是傅擎琛也不会放过你吧，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傅擎琛会对云向暖没有感情？要是没有感情，为什么云向暖死了那么多年，你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都不肯娶你？”
“再让我猜猜，当年云向暖没死，她五年之后又回来了，可是前段时间她又出事了，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叶伊然骤然变色，尖叫着狠狠给了韩洇雅一个耳光。
“你胡说什么！她的死从头到尾都和我没关系！”
韩洇雅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被扇的高高肿起的侧脸，她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反而盯着叶伊然笑得更加兴奋。
“是不是都没关系，单纯就看傅擎琛信不信！”
她猛地拽住了叶伊然的肩膀，一下把叶伊然从高高在上的沙发拖到地上，凑近她的耳边，森森的笑着。
“伊然姐姐，你说傅擎琛他会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