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向暖还没有走近，那个老佣人就认出了她。
“暖暖？”
她上下打量着穿着一身吊带连衣裙，裹着皮草披肩的云向暖，目光里有些不确定的惊异。
云向暖淡淡一笑。
“赵妈，是我。”
赵妈立刻笑起来，苍老的脸上满是褶子，像一朵绽开的菊/花。
“暖暖变漂亮了，真是洋气，一会儿老太太见了怕是要认不出来了。”
云向暖笑而不语，不太愿意多说什么。
赵妈立刻又说。
“哎呦，是我话多了，咱们走吧，老太太等你很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拉云向暖的胳膊。
云向暖却躲开了。
赵妈有一瞬间的尴尬，她讪讪得缩回手，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云向暖听的。
“真是洋气了啊，嫌弃我脏了，连碰都不给碰了。”
洋气。
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太好的词。
云向暖的眼底浮现冷意，脸上的笑容却仍旧是不减半分。
“赵妈不喜欢我碰你，从小这么跟我说，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了，但我还记得的。”
赵妈脸色不好看。
险些连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她搓了搓手，一面往里面走，一面对云向暖说。
“你啊，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不肯饶人。”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吼呦，我又话多了，你别介意，老太太也总是骂我，做人太直，有什么都在肚子里憋不住。”
云向暖八风不动。
“怎么会，我又这么不肯饶人吗？”
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被云向暖打了回去，再也没有比这跟让赵妈打脸的事了。
她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悄悄瞪了一眼云向暖，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云向暖走在赵妈身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只剩下淡薄的冷意。
她已经察觉到了。
今天怕是鸿门宴。
果然。
赵妈带着她站在一扇红木大门前头，侧边的墙上挂着一块金字小牌。
“乾坤厅。”
红木大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拉开。
入眼是满满一个厅的酒席，密密麻麻估摸着有个百八十桌。
只是里头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望向了门口站着的云向暖。
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啊？怎么现在才来啊？”
“不认识的，是不是走错了？别是来蹭饭的吧？”
“看着穿着倒是不像啊，她身上那套好像是今年 Valentino 新出的高定秀款，哎呀，全世界就那么一件的的。”
几个多嘴的女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自然，有人嘲弄得酸了一句。
“假的吧？这套衣服据说是Gara/vani亲手设计的，全世界多少贵妇抢着想要的，她是什么东西！”
边上那人大概和她不对付，冷笑了一声反嘲讽。
“今年Valentino春夏发布会可还没有办呢，哪里来的假货？这绝对是提前到手了的，等Valentino办秀的时候，可还要求着人家把衣服借给官方办秀用呢。”
四周响起一片啧啧声。
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快步朝着云向暖走了过去。
“暖暖，你终于来了啊！你把爸爸的电话都拉黑了，我还以为你不肯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