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轻笑了一声。
“你这个孩子啊……”
楚辛辞从未听过楚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叫过自己。
甚至被称为孩子，也已经是十几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抬起头，终于看向了自己温柔美丽的母亲。
楚夫人对着他说。
“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不让他们这些当爹妈操心的好孩子，成熟稳重，还听话乖巧，你小姑姑总是拿你和楚峙云那个熊孩子比，说要是你是他的儿子他不知道要少操多少心。”
说到这里，楚夫人的眼中竟然露出一点羡慕的之色。
“可是实际上呢？妈妈也希望自己能够像那些家长们一样为儿女操操心，生气的时候能拿起棍子打一顿，高兴的时候能捧着小脸蛋亲几口，只可惜啊，一直都没有。”
楚辛辞略有些震惊得望着自己的母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楚夫人所说的那些话。
沉默了半天，他只能垂下头，低声对着楚夫人说。
“对不起。”
楚夫人盯着楚辛辞老半天，许久之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最终用手帕捂着自己的脸，呜呜得冲着楚父说。
“孩子他爸，你看看你儿子啊……他是要气死我啊！”
楚父立刻冲着楚辛辞瞪了一眼，教训道。
“你别惹你妈生气！”
楚辛辞把头垂得更低，低声说。
“妈，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
楚夫人捂着自己的脸，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啊！”
楚父还要说话，被楚夫人狠狠的指了指。
“闭上你的嘴！”
楚父立刻做出了一个用手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
楚夫人用手帕揩了揩自己的眼角，期期艾艾得哽咽道。
“我怎么会嫁了你这么一个老公啊！”
坐在那里的两个男人都低头沉默着，一个两个跟闷葫芦似的，谁也不说话。
楚夫人一个人哭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望着沉默坐着的两人，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哎呀，我真是可怜啊，在这里哭了半天了，两个锯嘴的葫芦一个比一个闷，都没有安慰一句的，我的命好苦啊。”
楚父无奈得看了楚辛辞一眼。
他被老婆大人下了噤声令，能说话的就只剩下楚辛辞了。
楚辛辞立刻抬头，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楚夫人。
“妈，您擦擦眼泪，别哭了。”
楚夫人接过了楚辛辞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也不顾弄花了自己脸上精致漂亮的妆容。
她半站起身，凑到了楚辛辞的身边，戳了戳楚辛辞的肩膀。
“过去点，给我让半个位置。”
楚辛辞乖乖的挪了过去，靠在沙发的边角上，把大半的位置都让给了楚夫人。
楚夫人优优雅雅的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哽咽着说道。
“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让妈咪怎么操心过，唯独在感情的事情上，妈咪一直很担心你。”
“之前你一直没有跟任何女孩子在一起，甚至讨厌女孩子的触碰，妈咪担心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后面你也不找男人，妈咪就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楚夫人说着，低头朝着楚辛辞的两腿中间哀怨的看了一眼，目光忧伤。
楚辛辞无语。
“……”
他扶了扶额。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