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哪里见过傅擎琛这样的人,顿时就觉得一股极强的威压逼迫的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整个人都在抖,连带着说话都颤抖着。
“傅……傅七爷,我……我不是你这个意思……”
他抬起双手,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是怕傅擎琛会吃了自己似的。
最后,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突然想到了师兄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于是,他双手交握,自然垂在身前,拼命的对着傅擎琛鞠躬,一边鞠躬还一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傅擎琛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饶了对方。
“安德烈!”
他刚开口叫人,云向暖就突然摁住了傅擎琛的肩膀说。
“这件事你不要管。”
她话刚出口,安德烈也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一副要把整个小洋房拆了的架势。
“老板, 有什么吩咐?!”
云向暖立刻冲着安德烈挥了挥手,冲着走廊另一头的安德烈说。
“没你们的事,出去!”
安德烈倒是没有听云向暖话的必要,但是还是看了傅擎琛一眼。
就见傅擎琛对着他微微颔首,这才大手一挥,带着人又下了楼。
张焕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顾不上管浸湿的后背,对着傅擎琛和云向暖解释说。
“二位不要着急,我师兄已经过去了解情况了,他平时最得老师的喜欢,应该很快就能把老师哄好的,不如在此之前,我先带二位参观参观研究所?”
傅擎琛冷冷的望着面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研究员,看在云向暖的份上,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半天才没有爆发出来。
他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云向暖,低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钟志京认识?”
这老头是华国人,之前一直往返在欧亚大陆之间,即便是为了一项研究,如今暂时将研究所设立在了巴黎,但是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国籍,甚至对外都宣称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也是因为这样,老头一直找不到太大的投资,之前的研究也都是一些华裔爱国商人给他的投资,只可惜数目太小,因此让他的研究在这些年间一直进展缓慢。
听到傅擎琛这么问,张焕也好奇得看向了云向暖,眼底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竟然将刚才面对傅擎琛时的那种恐惧也彻底忘记了。
只听见云向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对着傅擎琛说。
“你知道我之前是Z省级医科大学的学生吧?”
傅擎琛想到这,心底不由得有些内疚。
“知道。”
那是云向暖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梦中情校,当时云向暖的高考成绩事实上就是上清北也绰绰有余,可她最终还是在一众学校高额奖学金的诱惑之下,选择了Z省医科大学。
云向暖点点头,对着傅擎琛说。
“当时,我虽然还是大一的学生,但是偷偷跑去听过钟博士的课,钟博士很喜欢我,让我进入了他的研究组,以助教的身份和他一起研究课题。”
这件事,傅擎琛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虽然Z省医科大学同样也是985和211院校,但是相比于全国top1和TOP2的学校,仍旧是差了不少。
当时傅擎琛只以为云向暖是想要离自己近一些。
因为那所学校是在H城,而他当时大部分的生意都在H城发展。
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那个钟教授!!!
傅擎琛不由得有些吃味。
“你是为了钟志京才去的Z省医科大学?”
云向暖有些生气得瞪着他,不满于傅擎琛这种颇为暧昧的说话方式。
她强调,“我是为了学术!”
傅擎琛的脸色这才勉强好了一些。
只是现在一想,H城同样也有更好的985、211院校,可是云向暖还是选择了这所,可见她是真的很喜欢医学。
但是为了和他结婚,云向暖在陈飞君和一众傅家长辈的逼迫之下,最终还是退学了。
而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云向暖为了嫁进傅家无所不用其极,连书都不读了,甚至有些看不起她。
如今想来……他亏欠云向暖实在是太多了。
他忽然低声对云向暖说,“暖暖,对不起……”
云向暖也不知道傅擎琛到底是在为了那件事道歉,反正一定是让她觉得不太愉快的回忆。
她不想深究。
耸了耸肩,对着傅擎琛说,“现在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想到钟博士,她就叹了口气。
“当时,我提交退学申请书的那天是个暴雨天,雨下得很大,我正在寝室里收拾东西,所有的同学都在上课,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寝室门外却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室友回来了,然而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却看见钟老师站在门外。”
“他浑身都湿透了,明明就是一个那么干瘪的老头,湿透了之后真的像是一根火柴棍似的,那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上也糊着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当时吓了一跳,赶紧给他拿了毛巾,可他却半点不在意自己,反而是气喘吁吁地握着我的手,反反复复的跟我说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