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云向暖重新拉回了餐桌之前,傅擎琛拿起她扔在碗里的勺子。
“先把早餐吃了!”
云向暖不伸手,不满的转头瞪了一眼傅擎琛。
傅擎琛把勺子拿出来,搁在瓷盘上,也不管她,就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吃着早餐。
云向暖看着傅擎琛这样,磨了磨牙,一字一句的冲着他说道。
“我已经吃饱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傅擎琛却像是没有听见云向暖在说什么似的,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云向暖面前只吃了一半的小米粥,不容置疑的对着云向暖说道。
“把粥喝完!”
云向暖噘着嘴,不肯动。
傅擎琛冷冷对着她说。
“不管你吃完了还是没有吃完,在我没有吃完之前,车子是绝对不会发动的,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这就是在赤果果的威胁她了。
云向暖暗暗磨了磨牙,心底把傅擎琛骂了百八十遍。
但是,她也发现,在这种事情上自己根本无法跟傅擎琛反抗,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享受了!
于是,她只能叹了口气,重新又坐了下来,捏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碗只喝了一半的小米粥。
云向暖的动作不慢,然而就在她刚刚喝完了那一碗小米粥的时候,对面的傅擎琛恰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扯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
傅擎琛站了起来对着云向暖说道
“走吧!”
……
黑色的车子风驰电掣般穿过巴黎的街道,一路往西, 最终车子到了巴黎的郊区,在一处满是田野的独栋小楼停了下来。
云向暖才抬头看了看那幢看起来像是18世纪时留下来的独栋洋房,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时,傅擎琛已经打开了车门,牵着她的手下车。
与此同时,就看见从独栋小楼里走出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研究员。
两人一看见傅擎琛,就笑容满面的上前和傅擎琛握了握手。
“傅七爷您好,我是目前钟博士的学生徐恒,安德烈先生之前已经和我联系过了,钟博士正在里面等着您,二位请跟我来。”
在两个研究员的带领下,傅擎琛牵着云向暖走进了大门,一路走上盘桓而上的楼梯,一直到了2楼走廊的最后一间房间。
正面巨大的玻璃门内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老人,老人穿着一件长长的白大褂,因为太过清瘦,那件白大褂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骨头架子一般,俨然就是一个常年泡在研究室里的工作狂。
钟博士正站在一排排机器前面,消瘦的后背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的脸。
云向暖却在看到那高挑的背影和花白的头发时,顿住了脚步,脑海之中的某一段记忆被倏然唤醒,突然伸手推开了玻璃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钟老师……”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突然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削瘦的身形猛地震动了一下,慢慢得从一排排的仪器之上抬起头,缓缓转过身,望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云向暖。
钟博士一双苍老的目光之中涌动着泪光,瞳孔之中只能照射出云向暖一个人,他漆黑的瞳孔里汹涌着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最后却压抑着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冰冷。
钟博士看了看云向暖,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傅擎琛,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云向暖的身上,眼底的冰冷几乎都要冻结起来。
他快步朝着云向暖走了过去,在只剩下半米之外停顿了下来,那双狭长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云向暖,一字一句的对着她质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向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着眼前的这个老人解释这些年自己发生的一切。
她只能微微垂着头,抿了抿涔薄的唇瓣,将鲜红的唇瓣咬的一片苍白。
在钟博士的眼中,云向暖这个微表情根本就是心虚!
整个空间里的气氛凝滞的几乎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