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怎么样了?”
云向暖听得出一个父亲的焦急。
每次看见傅擎琛如此在意女儿,她总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缓缓开口。
“没事了,不过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喝中药。”
傅擎琛听到“中药”两个字,迟疑了片刻。
云向暖看出来了。
她低哼一声。
“傅擎琛不信任我就换人,我没兴趣苦口婆心劝人接受中医,特别病患家属还是你。”
傅擎琛盯着云向暖稠丽的脸,望进她的眼睛里。
“云向暖,我是你的雇主,不管怎么样你不该这么对我。”
云向暖嗤笑。
“怎么着,你们上流社会还兴跪式服务吗?要不要我现场给您磕一个,傅七爷?”
傅擎琛不愿再和她争吵。
他转身进了房间。
“等你能好好说话了,我们再谈。”
云向暖却是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等会儿,我有话问你。”
傅擎琛被她拽住,顺势转身,带上了门。
两人就这么站在儿童房的门口互相看了一会儿,都开始沉默。
还是傅擎琛先开口。
“去我书房。”
他也不等云向暖的意见,转身朝着书房里走去。
云向暖只好跟着进去。
在书桌前坐下,傅擎琛倒了一杯威士忌给她。
云向暖皱眉。
“我不喝酒。”
傅擎琛却说。
“这个能让你冷静下来。”
云向暖听出了他话里的嘲弄,冷着脸一口把玻璃杯里的威士忌闷了。
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才沉声质问。
“身为患者家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患者的所有情况!傅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隐瞒会造成患者陷入危险的境地。”
傅擎琛也坐了下来。
他在云向暖用过的杯子里又倒了半杯威士忌,随着手腕转动,圆形冰球在杯中缓缓摇晃转动着。
“对不起,是我的过失让你受伤了。”
云向暖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更加愤怒。
“傅先生,你觉得我在意的只是我今天被咬了吗?!”
她猛地站起来,双手重重拍在了书桌上,俯身,两人贴的很近,她一双猫瞳冷冷注视着傅擎琛。
“傅先生,你的所作所为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傅思念完整的病况报告。如果你再隐瞒我,那么我有权放弃治疗您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云向暖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说完,她一把从傅擎琛的手中抢过了那只杯子。
一口喝干。
砰。
玻璃杯被重重放在书桌上,里面的冰球跳动了一下,有碎冰溅落出来。
云向暖却已经离开了书房。
出了书房,云向暖的电话就响了。
云向暖接起,里面传来王所长焦急的声音。
“秦望啊,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云向暖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我生病了,一直没有发现手机没电了,抱歉。”
王所长叹了口气,却还是客气得说。
“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H城湿气重,夏天太热,冬天又太冷,昼夜温差也不小,很容易感冒的。”
云向暖客气得谢过了王所长。
然后说。
“您放心,印章我会在规定之间內交给你。”
说着,她已经走进了卧室。
从自己的随身物里取出那个真丝小袋子,云向暖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
却在看见的瞬间。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