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徐安琪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卧室里凝滞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门口的墙边站着两个人,西装革履带着眼镜,年纪大概三十多岁,都是比沈临渊还要大的人,在沈临渊的面前却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战战兢兢的垂着头,吓得不敢吭声。
床上的沈临渊脸色阴沉,是徐安琪从未见过的高高在上的冰寒阴沉。
然而,沈临渊一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比川剧变脸还快。
“姐姐,你来看我了?”
他朝着徐安琪伸出了手。
徐安琪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沈临渊轻轻一扯,徐安琪就顺势坐在了床边。
她一只手按在了床沿上紧紧抓住床沿,勉强稳住自己的上半身才没有直接摔进沈临渊的怀里。
沈临渊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是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沈临渊凑了过来,下巴轻轻搁在了徐安琪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像一只黏人的小奶狗,就连脸上委屈的表情都是那么可怜。
“姐姐,我好疼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傻了。
他们什么时候看见过沈临渊露出这种样子过。
眼前的场景简直是对他们人生观世界观的一次精准冲刷,将他们对于沈临渊之前魔鬼一般的人设冲刷的支离破碎。
沈少他……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对于卧室之中,所有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视线沈临渊仿若不知。
他根本就无所谓被人怎么看自己,甚至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对待徐安琪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只可惜,徐安琪不愿意。
沈临渊收紧了搂着徐安琪的双臂,委屈得低声对着她说。
“云向暖下手真狠,她打得我缝了三针,我好难受,现在一直头晕想吐。”
徐安琪推开了沈临渊的怀抱,冷冷得乜着他,面无表情得说。
“她怎么没下手再重一点,直接把你打死了,你就不疼了。”
此话一出,整个卧室里的气息都是一凉。
所有听见的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恨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要能够听见声音。
沈临渊脸上的表情一凝,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低声说道。
“我不会死的,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人间。”
他握住了徐安琪的手,强行张开了徐安琪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紧紧交握。
“在没有跟你一生一世之前,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死了!”
沈临渊死死盯着徐安琪的脸,仿佛是发誓一般,决绝得说。
徐安琪冷冷哼了一声。
“呵,这句话我信了,怪物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徐安琪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挑了挑眉。
“不是吗?”
沈临渊漆黑的瞳孔越来越暗,握着徐安琪的手也渐渐收紧,疼得徐安琪眉头紧皱。
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卧室里的气氛弥漫着窒息,仿佛只要一点点的火星就能立刻爆炸。
在场最兴奋的人要属那个带徐安琪过来的保镖了。
他做梦都想让徐安琪和沈临渊闹起来,最好大打出手,然后沈临渊彻底腻歪了徐安琪这个什么都不会干的废木头,把人一脚踢开,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怎么狂妄!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退让的人竟然会是一向来强势的沈临渊。
他就好像是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忘记了徐安琪刚才说的话,阴沉的脸色消散。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一向来最疼我了,我只要一受伤你比谁都着急,心里眼里都是我。”
沈临渊很快低声抱怨了一句。
“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我等你很久了,等得我头更疼了,但是脑子里全都是你。”
徐安琪没有回答,只是忽然抬头,脸色极其难看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保镖,又飞快地低下头,握着床沿的手更加用力,手背上都是青筋。
沈临渊一颗心都在徐安琪身上,她哪怕是再细微的神态表情他都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他危险得眯起了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