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苏白，刚才你在跟谁讲电话？”芬妮迟疑了一下，还是试探着询问。
苏白没有隐瞒，坦白地说道：“刚才我在跟房东太太讲电话，我想要请求她帮忙，给你办个合法身份。”
“那她答应了没有？”芬妮肉紧地追问。
“嗯，她答应了帮忙，不过事情能不能成，现在还很难说。”
“哦。”芬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苏白忽然想起，他好久没给芬妮吹过头发了，有点难为情地说道：“阿芬，要不我给你吹吹头发吧？”
一般情况下，芬妮是会坚决地拒绝，因为苏白会趁机会偷瞄她的胸。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芬妮头脑一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嗯，麻烦你了。”芬妮有点羞涩地说道。
苏白拿来电吹风，还没开始吹，便第一时间先偷瞄了一眼。
好嘛，小妮子早就已经用手抓住领口了。
苏白苦笑了笑，开始给芬妮吹头发。
“苏白……”
“嗯，我在听。”
“快要到十二点了。”
“我知道。上回我们就好好地度过了，这回当然也一样。”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芬妮便不禁面红耳赤，仿佛感受到苏白那双臭手，正在她身上胡乱地摸索。
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芬妮终于开口说道：“关于眷属的事情，我其实还有一点没有告诉你。”
“嗯，你说吧！我在听。”
“初拥类似于契约魔法，眷属必须绝对服从恩主的命令。也就是说，等会儿十二点，我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而你绝对无法拒绝，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不可能产生。”
“契约魔法、绝对服从？去吧，皮卡丘那种？”
“嗯，差不多吧！但我没办法把你收进小球子里。”
“你应该不会命令我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啊啊！！！”芬妮顿时害羞得尖叫了起来。
“你突然鬼叫什么？要是又被邻居投诉，那可就不好了。”苏白感觉莫名其妙。
芬妮极度慌张地解释：“我、我……不对，是你烫着我的头皮了。”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告知苏白那天晚上的真相，只能撒谎掩盖了。
“哦，那我把电吹风拿远点。”苏白很轻易地相信了，完全没有起疑。
沉默了片刻。
“苏白，你不介意么？”
“介意什么？”
“我可以控制你的心智，完完全全的那种。”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况且那也只有几分钟而已。”
“我当然不会害你。”
“既然如此，那就没关系了，你也不要再纠结了。”
“嗯，我听你的。”
苏白想到一个问题：“你昨晚对我施展那个什么召唤术……”
芬妮纠正道：“是‘恩主召唤’。”
“嗯，恩主召唤。昨晚我就可以徒手接子弹，但今晚才是你真正恢复实力的时候，要不一会儿你再施展一次，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够变得多强。”
“那样会完全激发你体内的血族力量，万一你也像我那样，变成血族的样子……还是不要了，我害怕你接受不了，会因而怨恨我。”
“血族的样子……”
苏白忽然脑补到了什么，放下了电吹风，摆出一个非常奇怪的POSE，大声喊道：“JOJO，我不当人了。”
芬妮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苏白，慎慎地问：“苏白，你怎么了？JOJO是谁？”
苏白有点尴尬地挠挠鼻子，讪笑道：“没什么，就突然、突然想起一个动漫的经典梗。至于JOJO嘛，他跟我一样，也是一个绅士。”
芬妮在苏白的读者群里潜水了那么久，早就知道此绅士非彼绅士，那不是一个什么正经的词语。
“那个JOJO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芬妮一脸嫌弃地说道。
吹完头发，已经十一点五十分，芬妮开始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力量正在恢复。
“苏白，你确定真的要试一试吗？”
“嗯，我确定！或许你有所不知，有句话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其实每个男人心里，都埋藏着一个超级英雄的梦想。
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我还是想要体验一下拥有超能力的感觉。”
“好吧！就让吾芬妮-奥斯维尔-欧若拉，实现汝的愿望吧！”
二人都紧张地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剩下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芬妮感觉到力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诵念‘恩主召唤’的咒语。
苏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感到力量正不断地从体内涌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躁动。
啧啧，这就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感觉吗？
针不戳，针不戳！
好吧，这其实只是他的职业病又发作了，靠脑补自己给自己加戏，压根就没什么玄幻神奇的感觉。
唯一能够真切感觉出来的，就是他的牙齿和指甲变长变尖了，眼睛大概也变红了。
苏白就像往时那般，转过头跟芬妮说话，可他刚看了芬妮一眼，立刻便心神颤动，本能般地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上。
那瞬间的感觉，便是芬妮尊贵崇高如同巍峨高山，他低贱卑微如同地下的烂泥。
“属下竟然有亵渎主人的念头，属下罪该万死！”苏白说着便想要当场抽自己的嘴巴，把自己抽到死为止。
芬妮赶紧说道：“别打，吾赐予汝以自由意志行动的权利。”
苏白的手悬在半途中，吐出一口浊气，他也是完全没想过，精神控制竟然如此可怕。
可奇怪的是，上个月他怎么就记不起发生过这种事情呢？
芬妮皱着眉头问：“你刚才说的亵渎我的念头，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苏白恢复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讪笑道：“亵渎？没有啊！我哪有什么亵渎你的念头。”
芬妮只是轻轻地冷哼一声，那种卑微如尘土的感觉，又在苏白内心重新涌现。
以自由意志行动的权利，是芬妮赐予苏白的，她可以随时收回。至少在这几分钟之内是如此。
“你刚才到底想些什么，快说。”
“属下妄想对主人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只是想一想，并没有打算那么做，也没那个胆量。”
苏白就如同吃了‘诚实豆沙包’，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老实过。
芬妮听完这番话，一脸厌恶地瞪着苏白。
苏白匍匐于地上瑟瑟发抖，此时他对芬妮的敬畏，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对于神明的敬畏。
芬妮咬了咬唇，又问：“你没想过跟我发生关系吗？”
“主人说的是什么关系，请您明示。”
这个时候，苏白是不可能装傻的，也绝对不会说谎。
芬妮十分难为情，脸红红地说道：“就是异性繁衍后代的那种关系。”
“暂时没有。”苏白斩钉截铁地说道。
芬妮有些失望，又追问了一句：“那么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苏白脱口而出道。
芬妮顿时大失所望，眼睛逐渐泛红。
短暂的停顿之后，精确地说是零点四三九六秒，苏白又紧接着说出四个字。
“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