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除奸佞,全部拿下!”威严的声音传来,只听见外围传来了甲兵斧钺的声音,众人围成了一团看着突然开伐进来的军队,步履沉沉,全副武装,最外围的弓箭手齐刷刷地配备了穿云箭,箭头上浇了火油,熊熊燃烧。
“放!”第一波火箭精准无误地射杀了血尸,火光肆虐中血尸发出了哀嚎,焦臭味弥漫,就是天空都仿佛被火光扭曲。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一秒陡然紧张起来,因为第二波的火箭已经对准了他们!
楚殇和沈九浔,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这军队中缓缓走出来的两匹黑马,一匹是一身银甲的孟云峰,英气神武,带着武将的铁血戾气,而在他前方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她缓缓解下了斗篷,露出来的赫然就是摄政王慕白臣的面容,丰神俊朗,一双和慕澈十分相似的凤眸中晦暗不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难以置信地说道,众人心中也是疑虑重重,沈寻欢也是被震惊得哑口无言。
楚殇和沈九浔也是震惊不已,沈九浔完全懵了,而楚殇也是沉默不言,眼神看向慕白臣也带了一丝凌厉。
“皇叔,您......您还活着?”慕澈震惊万分,看着慕白臣的目光也带着激动,这简直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走出了人群,朝着慕白臣走过去,手中的剑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真是太好了,您还活着。”
“站住!”楚殇大喝了一声,慕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楚殇,楚殇在沈九浔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直面慕白臣。
慕白臣高坐在黑马上,锐利的凤眸看向了楚殇,将慕澈忽视了个彻底。
“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楚殇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冷意,目光扫过这些军人,都是穿云骑和火麒麟,并没有要撤走的意思,反而是对他们威胁。
沈九浔惊讶地抬头看向了慕白臣,心中一沉,看到那些对着自己的箭头,大概也猜到了!
原来......这都是慕白臣精心布下的局!
借了这次机会,几乎就是将玄鬼和曹振德的所有力量一举铲除,而那些支持了玄鬼和东厂的江湖势力也借此来大范围的覆灭,而他们都是被算进去的棋子,或许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连带着他们都清理掉!楚殇的离开,就让他觉得被背叛了,所以......才会用尽手段将他逼上这条路,将所有想要反抗他的人都杀掉!
好一个心机叵测!
最先开始是肃州的“神仙散”的案件,将矛盾引向了玄鬼教和东厂,然后营造出他们在秘密筹划惊天的大事,然后就让沈寻欢和楚殇接触,接下来顺理成章让楚殇对东厂和玄鬼有了警惕,之后陆直和燕三娘的死,就让楚殇升起愤怒和愧疚,但是还不足以让他回归,于是他下了猛药,假死让楚殇出于道义,就无法拒绝,之后就会成为对付玄鬼和东厂的利剑,而他就在暗中推动了这一切!
“楚殇,本王一直很赏识你的才能,有你在,新政才得以成功,但是......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剑客的存在了。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本王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识抬举。”慕白臣看向楚殇,俊逸的面容一片阴沉。
“呵呵呵......王爷你终究还是变了。”楚殇突然大笑,笑容满是讽刺,“我认识的王爷,是一个意气风发,智勇双全的人,可他也是一个忠肝义胆,重情重义之人,我甚至是像对待父兄一样尊敬你,对你怀有憧憬,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背叛了我们当年的誓言。”
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被抛弃哭泣的孩童,不再有被迫分离的夫妻,不再有孤苦无依的老人,还天下太平,他若是白天的太阳,就带给百姓光明和希望,而他愿意成为他的剑,他的影,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最后死于黑暗。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你认为的那个王爷,或许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是你不了解而已。”慕白臣眼中流露出寒芒,嘴角微微扬起。
慕澈听得一头雾水,他现在脑子很乱,“皇叔,您在说什么啊?你们说的话,朕一句也听不懂。”
“皇上,无知有时候是一件好事,但是太过无知就是愚蠢了,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吗?”慕白臣看向了慕澈,眼中的讥讽更甚。
“......”慕澈的脑中就好像是惊雷乍起,瞳孔急剧睁大,“皇叔,你是要谋逆造反?!”
“本王只不过是要夺回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你们父子霸占了那么多年,早该还回来了!”慕白臣现在就连表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你的父皇无耻,逼宫夺得皇位,贪得无厌,穷凶极恶,祸国殃民,这还不够,还强夺人妻,司空瑾月原本是敖苍国大将军的萧策的未婚妻,你父皇垂涎其美色,强行掳回宫却又不好好待她,而血衣侯即墨晟更是可恶,和她牵扯,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子,最后连她的性命都保不住,真是无能,还为虎作伥!这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司空瑾月?瑾娘娘?”慕澈想起来自己幼时不小心闯进了一座废弃烧焦的宫殿,被宫女找到,接着就被太监打了一顿,后来他才知道那里是禁地,是父皇的禁忌,谁都不能提,挨打是轻的。
“没错!司空瑾月和血衣侯生下的私生子......”他看向了楚殇,“就是你,在你被送到本王身边的时候,看到你的红发,本王就怀疑过你的身份,之后无意中发现了你的印记,本王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血衣侯的私生子,不是很有趣吗?”
“所以......真正将我行踪泄露出去的,是你?”楚殇此时完全明白了当年困扰着他的疑惑,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慕白臣!
“是的!就是本王授意的!父子兄弟相杀,不就是即墨一族的惯例吗?本王只不过成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