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嗯。”
“如果这样的话，有必要通过暗网去找今晚这群家伙援助。”
虽然他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大局当前，目的相同的话，联手成功的几率要很大，更何况曹狗和玄鬼教联手了。
“有什么发现？”
“早在半月前就有暗探汇报说在肃州还有一处秘密制造神仙散的窝点，隐藏甚是隐蔽，而且据说还从身毒秘密带来了一个怪人，据说是培育死亡之恋的家伙，叫做拉骨达，只是在汇报位置的时候，那个暗桩被排除了，具体位置没有找到，我怀疑这次他们要交易的神仙散就是这个秘密窝点制造的。”
“必须尽快找到这个窝点，这种毒瘤要连根拔掉，要是三天后曹胤有所动作，十有八九就是和玄鬼教有关系。”
“那顾慕白那边......”
“照我判断，他是对私盐中混进了神仙散这件事是毫不知情的，起因是他庶出大哥顾慕年掉包了他要运的货物。可是在我看来，他有所隐瞒，他应该是另有所图。理由就是，从始至终他对那些货物并不是很在意。”
“你继续盯着吧，保他性命无虞。”
......
等楚殇回来的时候客栈快要打烊了，店小二在前台打瞌睡，他动作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他的房间里一片幽暗，而对面是沈九浔的房间，还有烛火亮着，在门前踌躇了几分钟，还是走向了沈九浔的房间。
他应该向她解释的，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伸出手要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细碎的声音，很不好意思地传到了楚殇的耳朵里，让他“虎躯”一震，僵在了原地。
“楚郎......楚郎......”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让楚殇的脸色是五彩缤纷，耳根都是红的。
这是......在做春梦，还在想和他......这......
装不知道好吧，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沈九浔磨牙的声音。
“楚殇......笨蛋......秃子......奶牛......”
楚殇莫名地想笑，这姑娘真是有够没心没肺的，在梦里都还在骂他，隔着门，想象那姑娘流着哈喇子，时而磨牙，时而梦呓，睡相歪三倒四的画面，会不会又把被子踹下来？
在门口站了许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顾慕白的房门被打开了。
“谈谈？”
“嗯。”
楚殇没有拒绝，去了顾慕白的房间。
“你打算怎么做？”
“楚殇，事已至此，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不是普通人，也许这次的事情，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楚殇没有立刻应承，“你不一样是让人看不透？能想出这种金蝉脱壳的办法，你也不简单，你们兄弟如何争，我不想管，但是不要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你是说九浔？”
“不止是她。”
“呵，总不能把这帐都算在我头上吧？”
“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你必须要把你的计划都告知我，才有转机。”
话落，房间里又陷入了短暂沉默。
“我原本的计划是将计就计，让燕子门劫走他掉包给我的货物，然后送到顺丰商行，再以他贩售私盐罪名引来官府，全面搜查，而我手里的货物被劫走，就是官府查到我的头上，但是没有实证，我还可以反告他诬陷，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慕白将计划和盘托出，“只是我还没想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运输的盐被混进了那种东西。”
楚殇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慕白，这人要是不是因为身体下了百僵虫，天生体弱，肯定不会局限在这家族斗争中，这样的家伙，应该志在天下。不过放眼天下，还真没有几个能有他这般的心机，莫名地想到了当初的毒秀才，张仲良。
“你真是对自己的兄弟都毫不留情啊。”
“兄弟？别开玩笑了！要是我不狠，还能活那么久？”顾慕白嘴角扬起冷笑，“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我从来不假设不会发生的事情。”
“总之，计划就是如此，但是昨天起得风浪太小，让顾慕年那家伙警觉了，现在的办法就是让他完全暴露，然后要是他打算在黑市将私盐处理掉，就不得不去找曹胤，这个就是机会，你要在那个时候做点什么，时机最佳。或者，就是在等官府这边查抄顺丰商行，我届时会想办法接管顺丰商行，再把那些私盐明面上出售给曹胤。”
“贩售私盐是杀头大罪，尤其是在这新政建立之初，为了安定百姓，盐铁官营，扰乱盐市，等同叛国，严惩不贷，你这样很危险。”
“在担心我？嗬，楚殇，我没你想象的那样天真，既然敢做，我自然会有万全之策。”
顾慕白嗤笑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了一面令牌，“有了它，就是我的保命符。”
楚殇瞄过了一眼他手中的售盐令，眼中闪过讶异。这东西，他怎么拿到的？
“楚兄，我可是连底牌都给你看了，相当于把命都交给你了，愿意相信我的诚意吗？”
“就那么相信我？”
“实际上，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
翌日
“好痛！”沈九浔宿醉醒过来，捂着脑袋蹙着眉头，迷糊着穿好了衣服，简单地梳洗后，走出门想讨壶茶喝，昨晚哈喇子流太多，今早起来嗓子就火辣辣的痛，就要冒烟了。缓缓走出了门，伸着懒腰，打开门就正巧楚殇和顾慕白结伴下楼梯，那么亲密？一看就是有奸.情！
“顾慕白！”沈九浔喊了一声，成功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你待会儿有空吗？”
“怎么了？有事？”顾慕白问道。
“那个，我想去外面走走，你可以陪我吗？”由始至终都没有搭理楚殇，沈九浔走过去，“没空就算了。”
“...可以。”顾慕白应下，看了一眼楚殇，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走下了楼梯，沈九浔经过顾慕白的身边，险些撞在了楚殇身上，就是凑过来的瞬间，嗅到一丝浅浅的味道，让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