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呢?”沈九浔有些警惕地朝着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楚殇的身影,问道。
清彦挪了挪窝,用两指甲夹起了那块抹布,甩得远远的,一脸嫌弃地往手上蹭了蹭,说道:“多半是留在道场看家吧,他不是说怕水吗?”
“唉,真是没想到那家伙是个旱鸭子。”沈九浔叹了一口气地说道,不过也没有太在意,相反有点小欣喜,这家伙总算有了除十月怀胎不会以外不会的事情了。
楚殇如果知道沈九浔将他看得如此几乎万能,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你给我老实在船上待着,别给我惹事。”沈九浔警告道,就好像是大姐大教训小弟一般,故意拉着一张脸。
“你不给我惹事还差不多。”清彦嘀咕了一声,不是他自夸,他可比沈九浔这二货丑女靠谱得多。
“你~说~什么?”沈九浔眼神一眯,拉长了音拍,还伴随着咔咔的骨节声。
“没什么...没什么......”宋清彦眉心一跳,连忙往后又挪了几步,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回应着。开玩笑,这女人简直就是有怪力,这擒拿术整的他要死要活的,不得不说,这个丑女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臭小子,你给我尊敬一点,没大没小!”沈九浔起身,瞥了一眼清彦,拎起一只木桶就走出去了,依旧是全副武装,“不要和别人说你认识我。”
“知道了。”宋清彦无奈地说道,拍了拍身上的灰,就是她不说,他都不会说认识他,这么二,被叫笨蛋二人组也着实难听。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印证了清彦的话。
“翠花!上酸菜!”随着一声朴实到极致的召唤,呸,呼唤,那掌勺的老头那声音叫贼他妈嘹亮啊。
“来...来了。”沈九浔恨不得将手里那盆酸菜扣这老头脑壳上去,娘了个渣渣的,这傻逼玩意能不能这样如此酸爽地叫她的名字?真是哔了狗了!
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面上因为生火呛的烟,灰秋秋的,端着一盆酸菜,心里默念,“世界美好,一片和谐。”不然她会忍不住发飙的,没想到就那么巧,被她下药的那个胖妞会有那么...霸气侧漏的名字,说出来,在现代几乎全国人民都认识。
“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做事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不想要工钱了?”老头嫌弃地说道,“快点儿的!”
“是...是......”沈九浔脸上笑嘻嘻,心中妈卖批。走出了厨房,端着饭菜到了船舱的中间一层,这里就是顾家雇来的那些江湖走镖和混吃混喝的人士专属舱位,隔老远就能听到里面已经闹成了一团。这艘大船是顾家最大的货船,一共有五层,最底下的相当于锅炉室,是供应热水和动力的地方,额,不要和蒸汽机轮船混淆,这里还没有那么先进的技术,里面都是苦工和劳力负责划桨,锅炉最主要是供暖,在最低层是没在水里,十分冷,而且整艘船都是靠这里的暖气保温的。
而上面一层,就是存放货物的地方,有夹层,守卫就在夹层的走道中巡逻,不能靠近货物。中间的一层是客舱,此时所有招来护镖的江湖人士都在餐房中,出了餐房,过道上就是房间,前后有两处恭房。
第四层是主人家单独住的,下面的人一般不经允许不能上来,条件要比下面好的多,几乎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总统套房,而最高层是瞭望台,船头就是在这里掌舵的。
沈九浔从上了船就大致将这五层的分布和位置都摸清楚了,将几处可能会出事的地方重点关注了,而现在就是去接触一下,中等仓的人。因为最低层,是苦工,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不会允许他们出来,给他们准备食物的又是另外的几个厨子,基本就不会在这个厨房,下面是有的。
而看守货物的是家丁和重金聘来的高手,这些高手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会让他们签下保证书,确保货物的安全,他们现在还不是开饭的时候。
而四层就是顾慕白的总统套房,吃食很是精致,是专人负责的,这尼玛也太会享受了,土豪就是好,和他吃的比起来,这些还算可口的饭菜,简直就是猪食。
现在沈九浔就是要去第三层送酸菜,呵呵哒。
一进屋子,就见里面一片嘈杂,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坦胸露背,划拳的划拳,醉酒的醉酒,实在辣眼睛得很,酒臭味和汗臭味熏得沈九浔只想吐,但是这样会更加恶心,生生忍下来了。以前也不是没出过恶劣的环境,比这儿恶心的地方也不是没去过,什么地下水道抛尸案,什么扫啥现场,这里和那些一比简直是弱爆了。
“格老子滴!又输了!再来!五魁首......”一个长相和野兽似的大胡子油腻的手往那成缕的头发上一抹,懊恼地说道,又灌下了一碗猫尿。
“送酸菜的咋还不来!劳资嘴里都淡出鸟了!”
“来了来了!”银铃般的声音在这些噪音中就像是天籁一般。
尼玛,催命啊催!沈九浔应了声,端着一盆酸菜就走过来了,只是这一出声,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哟呵!还是一个女人!”有一个起头的,就立马围过来一群人,将沈九浔围在了中间。
“大爷,你要的酸菜!”沈九浔只露出那双笑成缝的眼睛,将酸菜往着中间的桌子一放,顺便心中送这个混蛋一句妈卖批!
接着就去收拾桌上堆成了小山的盘子和残羹剩饭,艹!这些混蛋是养猪场跑出来的吗?贼特么能吃!
一边收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找她扯呼的人,那双大眼睛有意无意地打量这船舱,搜寻着可疑的人物。
这船舱上鲜少见到女人,就是沈九浔全副武装,也依旧有人来搭讪,一个个就往着里面挤,抢着帮她收拾和抢着夹酸菜吃。
“这老坛酸菜就是酸爽!”
“妹子叫啥名字啊?告诉哥哥啊。”这话在古代就有点调戏的意味了,一般良家妇女是不能将自己的闺名随意告诉的。
“翠....花!”沈九浔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个名字,在这些男人眼里,就给了他们一个信号,这个女人脾气软,好欺负!你看都害羞了!
“这妹子也水灵灵的!那小手啊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