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令你!”
“我好心提醒您,打碎了碗,你晚饭就接着饿肚子吧。”
白凤凰不理会他,直接去了外面,拿起了扫帚和抹布,动作利落干脆倒是挺像回事儿,虽然和他贵公子的样子格格不入。
“凤舞六幻!”他调动内息,身形快如鬼影,顿时闪出来三个一模一样的白凤凰,如同风卷残云,回廊和道馆大厅都有他的身影,然后在慕澈惊讶的目光中开始扫除。
“这......这是什么妖术!”慕澈震惊万分地看着白凤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几个白凤凰忙上忙下,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就将道馆打扫得一尘不染。
白凤凰从房檐上跃下,眉头一蹙,只感觉到心口处就好像是被重拳击中了一样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及时收回了内息,伤还没有完全好,只能凝聚出三个分身。
那只乌鸦真是可恶!
渐渐地恍如实体的白凤凰一个个都化成了虚影,他脸色也有几分苍白,不理会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慕澈,就回去了自己房间。
“喂,你这是什么武功,我要学!”慕澈在他身后喊道,要是他学会了这本事,害怕谁啊!第一个就是要将沈九浔拖过来打一顿。
“乖乖洗碗去吧!”
“喂!”
......
沈九浔先去了衙门,这次她已经肯定了,衙门的那具尸体就是曾经跟在慕澈身边的太监,看身上的伤口,可见是有人追杀,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小皇帝放着好好的皇宫不呆,跑到这里?那么,之前摄政王出事,小皇帝有没有参与其中,还有其后发布的皇榜,是不是他做的?
而她现在还不能将慕澈的身份和藏身点告诉秦知县,倒不是信不过他,而是这件事情,不是秦知县这个七品县令能做的,说不定还会将他牵连进来,不但暴露,还会找来杀身之祸。
出了衙门,她走在街上,宝鸽鸽也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低头深思,走路有些心不在焉。
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要那个糖葫芦,买给我!”宝鸽鸽倒是欢快得很,叽叽喳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过来。
“那个!那个!桂花糕!我最喜欢的糕点了!”就差流口水了,宝鸽鸽在沈九浔的身上蹦跶了两下、
“真是一只贪嘴的鸟儿。”
“小爷就是要嘛!给人家买吧,买吧。”宝鸽鸽讨好地蹭着沈九浔,可怜兮兮地盯着沈九浔,“刚才人家都没吃饱。”
“怕了你了。”沈九浔叹息一声,走了过去,掏出了两个铜板,递给了摊贩,接过了小块的桂花糕,“吃吧。”
“你瞧!那只小白鸟真好玩儿!”
“姐姐,我们能摸摸它吗?”
很快沈九浔的身边就围了一圈小孩,巴巴地看着她。
“看它高兴咯。”沈九浔可不会勉强宝鸽鸽。
宝鸽鸽十分傲娇,平时怎么可能让这些鼻涕邋遢的小鬼碰一下,可是难得沈九浔都那么给面子了,也不好端着,就落在了一个小女孩的头上,逗逗那些小鬼。
正在和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宝鸽鸽突然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令人,不,令鸟都感觉到不舒服的视线看过来,让它一下子炸毛,几个孩子都吓哭了,纷纷跑去抱着自己的父母。
“怎么了?”沈九浔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刚才那股冷意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宝鸽鸽就突然羽毛大竖,露出了凶狠的样子。
“不知道,刚才有一种很讨厌的感觉,美人我们还是回去吧。”宝鸽鸽颇具灵性,一下子高飞了起来,只看到人群中有一道黑影极快消失了,看着身形有点像是小孩?
“好吧。”
沈九浔本来想要去找扶风的,可是想到有些关键要问慕澈,所以还是现在先回去,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希望只是错觉吧。
回到道馆,不由眼前一亮,白凤凰打扫得还是挺干净的,刚要去找他,就听见厨房那里传来了碟子碎掉的声音,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几乎是飞奔着跑向了厨房,刚到门口,就再次听到了碎裂声,然后就对上了慕澈的一脸错愕。
“是盘子先动手的!”
我勒个去!还盘子先动手的?!沈九浔满脸黑线,地上已经碎瓷片成堆了,还散落着早上的残羹剩饭。
看着沈九浔越来越黑的脸,宝鸽鸽向慕澈投去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你惨了!
“都是你的错,朕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粗活。”慕澈已经抢先一步在推卸责任了,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永远都是朕没错,错的是你们。
“从刚才开始,我有说过什么吗?”沈九浔看着慕澈,越发觉得他的行为幼稚可笑,虽然他是未成年,但是清彦也是,甚至比他还小,犯了错,会有担当,也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过失顶嘴,果然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
“......”慕澈被堵得哑口无言。
“没做过,不会学吗?但凡你要是会礼貌地问一句“我不会,请你教我”的话,白凤凰他不会教你?就非死要面子,将事情弄得一团糟,还推卸责任吗?”
沈九浔感觉自己就是在面对一个巨型婴儿无比心累。
“我......”慕澈羞愧难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尽小者大,慎微者著,想要做好大事,就要从小事做起。”沈九浔觉得将这颗长歪的苗摆正了也是很有必要的,不然送回了皇宫也只是将婴儿送回了摇篮,完全没有改变,还可能身死人手。
慕澈难得没有顶嘴,只是身旁的拳头紧紧攥着,似乎是在思考沈九浔的话。
“你让开吧。”沈九浔颇为无奈,再让他继续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拿起了碗,将里面的残渣倒进了泔水桶里,放在一旁的水槽中,将灶台锅里的水舀出来泡着碗筷,抓了一小撮皂角粉洒在了水里。
慕澈被她的动作吸引了,上面飘着的油花散开了。
“请......请你教我。”
细如蚊讷的声音响起,慕澈别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