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振德应了一声，招了招手，沈九浔拖着惊魂未定的红拂下了场。
曹振德越发觉得，慕澈在反抗他的命令，脸上有几分不愉。两次下他的面子，都是因为这个舞姬，不过他也不确定，慕澈是对这个女子上心，想要护着她，还是说真的只在意玄鬼和魇楼相争。
而且，即墨弑也在旁边，他也不好当场发难，即墨弑软硬不吃，不过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要小皇帝活着，暂时也没有和自己有什么冲突。
而即墨弑看到舞台上的那道身影的时候，就认出了是沈九浔，毕竟之前的那场战斗他记忆犹新，这个女人不简单，而刚才徒手就接下他的匕首，更加不可思议。
让他回忆起之前和她战斗的时候的异样，他怀疑沈九浔是不是能看到他的内息和动作的破绽，刚才的那种情况下能躲过，就绝对不会是偶然。
夙笙和洛雪昭也注意到了，尤其是夙笙，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就是沈九浔吧，那双眼睛，果然如同荒鸦所说，很特别。而洛雪昭的视线一直都追随着那道身影，直到那一截衣角消失在回廊，他才收回了视线，手中的剑一紧。
“歌舞很精彩，现在应该开始正题了吧，凤老板，没有意见吧。”
“自然。”凤澜拍了一拍手，歌舞退下，起身准备仪式，“今日，请各位江湖豪杰来做一个见证，魇楼与玄鬼将进行生死决斗，胜败攸关生死。”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不过声音几乎都是一边倒，赌玄鬼教胜的居多，并不看好魇楼。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玄鬼教并吞了不少门派，扩充地盘，尤其是在摄政王倒下后，就对魇楼的数个据点血洗，风头无二。
魇楼之前也是江湖的巨擎，十三年前趁势崛起，从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发展成现在的地步，在杀手界绝对是令人胆寒的存在，全盛时期只有血衣卫能与之抗衡，绯发阎主绝对是杀手界的第一人，不过新政成功后，也逐渐没有了他的消息，要是这次能归来，必将唤起血雨腥风。
可是，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更有传言说他已经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甚至是出家了。
那这样一来，胜负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凤老板说得很对，玄鬼下了战帖，魇楼可敢应！”夙笙无害笑容，语气中带着无可置疑的坚定和傲气。
“有何不敢！”凤澜本就不会小看这个少年，也沉稳大气地接下。
“好，除此之外，玄鬼想要追加赌注！”
此言一出，更是让在场的人不由露出惊诧之色。
“你说。”凤澜目光深邃，就知道来者不善。
“决战就在玄鬼的总部，万鬼山，但是......帝都的安危也是赌局一部分，魇楼守，玄鬼攻，十日后日落之时，不管魇楼是否应战，这场决斗都会开始，不到最后万鬼山决出胜负，绝不停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一片哗然。
“这可是帝都啊，这么也太胡来了。”
“且不说朝廷不会坐视不管，这么多无辜百姓该如何？”
“我倒是挺佩服玄鬼教的气性，敢拿帝都来比，真是胆大包天。”
“咳咳，我倒是想问一下，这位少年，玄鬼和魇楼是要用什么形式在帝都争斗？”
下方座位站起来一个鹤发童颜，道骨仙风的老者，他一说，其余人也安静下来。
“这个......是秘密，”夙笙认出了这就是嵩山派的掌门人，灵虚道人，在江湖上颇有威信，“不过，各位可以选择站队，是帮魇楼还是助玄鬼，就算你们全部站在魇楼这一边，我们也丝毫不惧！”
那就要做好被玄鬼报复的觉悟！
“好大的口气！”
“这个小子好狂啊！”
“人不轻狂枉少年，不容小觑。”
夙笙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态，从容不迫，看向了面色凝重的凤澜，“可还敢应！”
“既然是魇楼和玄鬼的恩怨，不要将普通百姓扯进来。”凤澜附加要求。
“呵，这样就没有意思了，还是说魇楼没有能力守护住帝都的百姓？亦或是要以这个为借口，既然如此，认输不是挺好的？”
夙笙丝毫不让，反而将凤澜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认输，让魇楼颜面扫地，不认输，就要应下来赌约，而他根本就不确定会有多少人愿意帮魇楼。
再加上东厂这个随时都会咬上一口的毒蛇，甚至血衣卫都会插上一脚，魇楼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
“魇楼，接战！”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随即在一众江湖豪杰的见证下，双方签订了生死状！
而在后院，半个时辰前
“啪！”猝不及防地一巴掌甩来，沈九浔想事情有点出神，在那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动用了异能，蓦地眼前发黑，这一巴掌她都没有察觉，打得正着！
沈九浔踉跄了一下，扶住了墙壁，而旁边的几个舞姬也被吓呆了，连忙拉住了红拂，搀扶着沈九浔。
“你为什么多管闲事儿！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红拂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吼道，作势又要甩下来一巴掌，可这次被沈九浔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后反手一巴掌抽回去，将她的脸打得撇向了一边。
“不管，你就死了！”沈九浔的手还在滴血，那个血手印就印在了红拂的脸上，“你要死谁也拦不住你，可是你想过这些姐妹的下场？”
周围的几个舞姬沉默不语，牢牢抱住了红拂。
“你的父母绝对不会希望你为了报仇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们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地活下去，好好活着，看他报应不爽，善恶到头终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
“报应？我父亲一生清正廉洁，母亲温柔善良，只因为看不惯他贪赃枉法，买官卖官，上了折子，最后莫须有的罪名抄家灭族，最后连全尸都没有，而他却高高在上，富贵荣华，这算是什么报应！”红拂痛苦地嘶吼着，情绪崩溃。
“会的！公义或许会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你父母的仇，迟早会清算的，在此之前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