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沈九浔唤道,“你要做什么?”
“没事的,我要去找一个朋友。”楚殇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完就留给沈九浔一个坚定的背影。
沈九浔莫名的相信,要是楚殇的话,一定能阻止的!
楚殇出了房门,给沈寻欢留下了暗号,在江边的一处据点见面。
蓑衣客,一家酒坊独立在江边,此时接近黄昏,周围僻静,没有人经过。
楚殇独坐在酒坊中,面前摆了一壶酒和一只酒盏,长剑放在了身侧正在独酌,而酒坊中的主人是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偶尔抬起头看向酒坊外面,眼中有着和外表不符合的精光。
因为临近江边,晚风带着水汽,会感到阴冷,但是屋中却是暖和得多,红红的火炭在火盆中燃着。
“啪嗒!”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冷傲男子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的光亮,一股阴冷的晚风带了进来,让火炭也微闪微闪。
“想不到你会主动联系我。”沈寻欢走了过来,坐在了楚殇的对面,从身后拿了一个酒盏,倒了一碗酒。
“大人。”老者躬身行了一礼,就取了墙上的蓑衣和一支鱼杆,拿起了鱼篓就出去了。
“说吧,什么事?”
“我想要知道雇佣燕子门劫货的人是谁?还有和顾慕白交易的雇主,是谁?”楚殇开门见山地说道,“那批神仙散已经有了一点线索,这次燕子门截胡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他们所劫的货物中,半坛子是沙子,表面一层是盐,其中神仙散就在里面。”
沈寻欢的手一顿,才将酒壶放下。
“没想到,你进展很快。”沈寻欢说道,“燕子门的雇主暂时没有查到,不过和顾慕白交易的家伙是一个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人。”
“谁?”
“曹胤。”沈寻欢喝了一口酒,“这个人的行踪诡秘,不经常在肃州,可是这里的黑市基本是他的天下。”
“曹胤......姓曹的话......”楚殇默默地念了一遍名字,“莫非是和东厂的曹振业有关系。”
“天底下敢直呼那老狗的名字的家伙,可是不多了。”
“敢叫他老狗的家伙,坟头草都有你高了。”
两人碰了一杯,满碗喝下。
“但是,他如果是顾慕白货物的雇主,那么代表着,玄鬼教和曹振业勾结了?”
“哼,只要有利可图,引来的不只是一只苍蝇。”沈寻欢不屑地说道。
“可我担心,曹振业想要利用玄鬼教,将其收回己用,那是一把不受控制的刀,很危险。”楚殇眸色深沉,放下了酒盏。
“他想掌控玄鬼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小心的话,那把刀可是随时都会刺向拿刀的家伙,就好像这次的玄鬼教派来的家伙,蛇骨刀,蝮蛇林桀。”
“你们交过手了?”楚殇挑眉问道,沈寻欢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很可怕的家伙,要是他出手的话,应该能解决掉那条毒蛇才对。
“没有,暗卫查到了他的行踪,结果被发现了,二十三个暗卫只留下了一个活口,传递消息后就毒发身亡了。”
楚殇的眼神微黯,手上的青筋隐隐凸起。
这是在下战书,警告他们。
“可我怎么觉得,顾慕白似乎并不着急这批货物,而且如果是曹胤的话,要是出了岔子,难保不会迁怒杀了顾慕白。”
“所以,这段时间你要时刻注意到顾慕白的行踪,还不能让他出事。”沈寻欢眉头一蹙,“王爷特别命令的,要护住顾慕白的安全,别的什么,我还不能告诉你。”
楚殇沉默不语,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是不是意味着,顾慕白暂时是自己的一边,可以信任?
“那之前说,可能掉包了两次的货物,那么这两批货物的下落可找到了?”楚殇继续问道,他现在还不确定,那些神仙散在哪里。
“已经有暗桩传来了消息,你说毒蛇怎么会不看好自己的珍宝呢?”沈寻欢那张冰块脸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带着一丝嘲讽,眼中却时有精光掠过。
“既然你已经有了计划,就这样行动吧,只是我要提醒你,那毒蛇的存在,可能只是一个障眼法,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不要打草惊蛇。”
说着楚殇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独留沈寻欢一个人喝酒。
楚殇一路上只顾前行,只是到了一处小巷的时候察觉到了身后突然跟过来了好几个带着杀气的气息,这种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想要在巷子中暗杀吗?
真是不成气候的把戏呢!
“大哥哥!买花吗?”突然一声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楚殇的思绪,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一脸笑容地看着楚殇,花篮中还有半篮子鲜花。
楚殇蹲下来,掏出了三两银子,放在了她的花篮里,凑到了她的耳边。
“待会儿,哥哥说跑,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听到了没有?”
“嗯?”小女孩似乎是被吓到了,眼神瑟缩,往着他的身后怯怯地看了一眼,看到了在墙角的一角露出了寒光,顿时咽了一口口水,愣愣地点了点头。
“跑!”楚殇喊了一声,只见那小女孩似乎是被狗咬一般,冲向了人群。
“救命啊!有人抓小孩!”小女孩大喊着,街上一片混乱,楚殇也趁乱甩开了那些尾巴,轻功飞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中已经是擦黑了,房间内沈九浔和侯夫人戴氏聊得正高兴呢,看到归来的楚殇,戴氏的目光不由放在了他的身上。
“好好用膳吧,我走了。”
“侯夫人怎么每次楚殇回来您就急着走呢?”
“没什么,只是怕我家的那醋坛子翻了,老陈醋酸的掉牙。”侯夫人笑了笑,沈九浔颇合她眼缘,多了几分亲昵,要是她有女儿,也要像她一样,性子爽朗些才好。
“多谢夫人。”楚殇颔首致意。
侯夫人点了点头,不多说什么,拿起了食盒就出门了。
见侯夫人走了有一会儿了,沈九浔才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