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听林杰说了李冉冉和路征要订婚的消息,看到路征的时候,简筝就想到了他是来干嘛的,眼下看路征拿出邀请函,简筝倒不意外。
虽然不是很想去,但毕竟是一家人,她也不好做得太过。
简筝挑了下眉,接过邀请函看了下,时间是10月27号,距离现在还有九天。
“我现在有案子要查,不确定到时候有没有时间。”简筝淡淡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会尽量抽时间去的。”
路征点了下头,随即又说道:“礼服我和冉冉已经挑好了,过两天你和我们一起去试试吧,要是有不适合的地方得尽快改。”
简筝微微皱眉,这么麻烦?
她刚要开口拒绝,路征快她一步说道:“你和冉冉毕竟是姐妹,现在外面传的有些难听,伯父的意思是希望能在订婚那天能做个样子让流言平息下来。”
顿了顿,路征又补充道:“礼服是姐妹装。”
流言?
简筝在心底冷笑一声,什么叫流言?她和李冉冉之间那是真撕破脸好不好!
像是看出了简筝心里的想法,路征平淡道:“你放心,这事过后我和冉冉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就算不小心碰面,我们也会绕开,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话倒是说到了简筝的心坎里,她定定地看着路征,片刻后,笑了笑,“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发给我。不过,我不一定有空。”
路征倒也没再为难,只是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以你的时间为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筝也没理由再拒绝。
她随手把邀请函放到抽屉里,低头就自顾看文件,明摆着就是“好走不送”的意思。
路征没说什么,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叶若蓁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这路少爷这么有公德心的吗?喝完水还把杯子带上扔掉?”
简筝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桌面,果然那个一次性水杯已经不在了。
这是被爸爸教做人的次数多了,整个人都变得有礼貌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简筝念头一闪也就没有多想,低头查看严开给她的排查名单。
她总觉得这个案子破的太快太容易,有些奇怪的地方,而且,如果这次莫兰没有说谎,高雄很可能不是杀害白兰的凶手。
如果刨锛抢劫案的犯人和杀害白兰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那这很有可能就是模仿作案了。
侦查组的人在高雄家里搜出了一把8磅重锤子,经过鉴定科的检验,上面有血迹残留,锤子的形状和之前抢劫案受害者的伤口吻合,再加上莫兰的证词,几乎可以确定高雄就是犯人。
但高雄在前面27起刨锛抢劫案中,只是伤人而没有杀人,由此可见他的目的只是报复和抢劫,并不想杀人。
或许,白兰真的不是他杀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凶手对高雄的作案手法很熟悉也许曾经目睹过案发经过。
刨锛抢劫案警方并没有对外界透露太多,只说是有人深夜尾随女性,用锤子砸头抢劫,呼吁广大女性夜里回家要注意安全。
至于犯人是如何作案的,用的锤子又是多重怎么样的并没有公开,可是,砸白兰头的锤子重量和抢劫案犯人用的一样,就连伤口都是一样的,证明锤子的形状也一样。
如果这不是巧合,那么凶手应该是很清楚犯人的作案手法和工具的。
抢劫可不是什么小罪,还是连续多起致人重伤的刨锛抢劫案,犯人不可能会对外宣扬,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凶手和高雄认识,还知道他做过的一切,甚至见过他的那把锤子。
秉持着每一个疑点都不能放过,简筝仔细调查名单上的每一个人。
这份名单上保安公司的人不仅仅只有高雄一个,还有其他三人。
这三人的经历和高雄差不多,其中一个叫侯志辉的还是已经离了婚的,还曾经报过案,说自己被一个女人诈骗了。
那个女人是他在婚恋网站认识的,名叫林红,那个时候侯志辉刚刚失业,还离了婚,重大打击下特别需要感情慰籍,尽管他也觉得那个女人不靠谱,可能是个骗子,但他还是忍不住与那女人联系,结果就是被骗了五万块。
由于林红在网站上留下的全是虚假信息,警方也查不到她的身份,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么看来,这个侯志辉似乎也有作案动机,且他应该比高雄更恨女人。
而且还有一点,他和高雄是同事,肯定是认识高雄的。
简筝当即让马睿深入调查一下这个侯志辉。
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白兰的案子中,简筝开始重新思索。
如果刨锛抢劫案的犯人和杀害白兰的凶手不是同一人,那么对于白兰一案的凶手的心理侧写就要推翻重新开始。
要进行分析侧写,她就先要弄清楚凶手杀人的动机。
凶手针对白兰,抢劫很可能只是一个掩饰行为,真正的目的也许就是想要白兰死。
真要是这样,之前的侧写就完全不适用了,凶手可能就是单纯针对白兰一人的报复,而不是普遍的女性。
因为前面有一个刨锛抢劫案,且犯人一直没抓到,所以凶手用了这样的手法来模仿作案,以掩饰自己的真正动机。
看来,还是要从白兰的交际圈子着手调查,看看白兰近期和什么人结仇了。
这般想着,简筝通知严开,继续调查白兰的人际关系。
午饭后,于欣调查完通话记录回来了。
简筝见她进来就开口问道:“怎么样?”
于欣喝了一口水缓过气来才开口说道:“案发当晚9点55分到10点16分高雄确实是在打电话,可是那个号码是公用电话打出去的,没办法查到是谁打的。”
简筝皱了皱眉,“你查过那个号码是在哪里拨出的吗?”
“查过了,”于欣脸色有些严肃,“是在畅溪街的一个电话亭里拨出的,只是那边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的。”
这就有意思了。
现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有手机,谁联系人不是用手机而是跑去打公用电话的?
就算是手机没电了,又那么正好跑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打?
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