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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复仇顾以晴只觉得一阵轻柔的风吹过脸颊，再睁眼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夜色中，挡在她前面。
叶芜手里拿着一根细枝条，上面的嫩叶在微风里颤抖。
清鬼就站在叶芜面前，离叶芜距离只有一指宽。
它空洞的眼窝始终对着前方，像是在“看”，又像是在搜寻，有时会突然停下动作，头微微歪向一侧，空洞里的血痂簌簌往下落。
就像是锁定不到目标一般，在原地徘徊。
叶芜瞥眸，看了眼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顾以晴。
“远点。”她声音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月光倒是反射着她眸子里寒光一闪，隐约带着些许杀意。
顾以晴瞳孔微震，这一瞬她不知是对清鬼的害怕，还是对叶芜的恐惧。
她连滚带爬，躲在了树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叶芜收回视线，瞳孔微转，将那双冰冷的瞳目慢慢落下了对面的清鬼身上。
她用食指点了点手中拿着的木枝，枝叶循着微风颤了颤。
清鬼霎时醒目！
它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像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让人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发出警告。
五指成勾，它指尖的指甲又长又黑，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
“砰——”
树影摇动，乌鸦乱飞，清鬼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被掀翻到树干上。
清鬼嘴里发出意味不明地嚎叫，爪子抓住背后的树木，发出“嘶嘶”响，大树瞬间裂成两半。
“桀桀桀。”清鬼发出癫狂的笑声，猛地朝老张扑过来。
叶芜早有准备，轻而易举地侧身躲开，左手摸出一张黄符，“唰”地朝鬼面甩过去。
但符纸被鬼爪拍飞，碎成了纸片。
躲在树后看的顾以晴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脏突突直跳。
眼看鬼的爪子又要抓过来，叶芜把那轻巧的树枝横在身前，另一只手掏出最后一张符。
这处于发疯的清鬼并没没察觉，仍旧往前冲，叶芜找准机会，往前迈了一大步，木棍抵在面目狰狞的清鬼胸前的同时，符也狠狠按在了鬼的额头上。
“滋啦——”符纸贴上的瞬间，鬼怪浑身冒起缥缈的清烟。
清鬼就直直定在原地，却突兀抬起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眼窝，动作迟缓又诡异，仿佛在确认那处的空洞。
每划一下，空洞边缘的血痂就会剥落一点，露出底下更鲜红的肉色，看得人脊背发寒。
它嘴里突然张合，“是顾以晴，是顾浙。”
清鬼就如同方然醒悟般哈哈大笑，她脸上在一瞬间变得白净如初，脸蛋嫩得仿佛吹弹可破。
独独那空空如也的眼眶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就像清水里突然混进了一团污泥。
叶芜不急不缓地收回枝条，看向清鬼，“你好，我的名字是叶芜，似乎和你有共同的敌人。”
清鬼是货真价实的鬼中好鬼，一般不会伤人。
现在对方以后被叶芜一张符咒弄得彻底清醒，自然不会动手。
叶芜用的这张黄符是无限流里精品货，在现实世界似乎还并未有人能制作出来。
这张符咒的名称叫“清醒令”，适用于任何物品，能让所有东西恢复神智，帮助理清逻辑。
而叶芜使用的升级版plus的“清醒令”，可以帮助别人摆脱他人的思想控制，梳理精神力等等。
“我想你需要这个。”叶芜嘴角拾起一抹笑容，将手机拿给清鬼。
清鬼双手抚上手机，它现在虽然没有眼睛，但精神力会替她行事。
清鬼能感受出上面写着顾浙这两个大字。
它嘴里发出悠长却尖锐的笑声，它现在的脑子突然一抽一抽，就像被一把刀狠狠划开，原本尘封的记忆霎时出炉。
清鬼原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A市沈家的失散多年的幼女，但却在被找回来之时，惨死在路上。
最后连自己的真正亲生父母都未曾见一面……
清鬼嘴角咧开，笑声里裹着血泪般的恨意。
就是顾家，就是顾家的顾清淼和顾浙，故意设计将她害死，然后抓住她的鬼魂，挖了它双眼，并对它使用酷刑，让它使用鬼力走火入魔，丧失本心。
清鬼空洞的眼窝对着手机屏幕的方向，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顾家……顾浙，顾以晴……”它一字一顿地念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
叶芜垂眸看着地上因鬼气翻涌而微微发黑的草叶，语气平淡却带着穿透力：“顾清淼不仅挖了你的眼，还用禁术锁了你的神智，让你变成只认‘主人’的傀儡。”
“傀儡？”清鬼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窝似乎“盯”向叶芜，“那我这些年无意识伤的人……”
“是顾浙他们故意引你去的。”
“而且，他们第一个让你亲手杀掉的人是你的养父养母吧。”
欲炼清鬼，必除其欲。
清鬼眼眶流出血泪，周身突然掀起一阵狂风，黑气从它体内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树干被吹得“咯吱”作响。“好……好一个顾清淼，顾浙！”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怨毒，“我要她偿命！要顾家所有人偿命！”
躲在树后的顾以晴忽的一颤抖，她虽然听不懂叶芜他们什么意思，但字面意思还是懂的。
“急什么。”叶芜抬手按住清的肩膀，黑气碰到她的指尖瞬间散了大半，“顾清淼可是顾家的大小姐，顾家可不是那么好扳倒的，不过……”
叶芜声音一顿。
“你可知最近有个宴会，沈家和顾家都在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