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
朱院长露出了慈善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叶阳的脑袋。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几十年以来,她收留了数百名孤儿,她太了解这些孩子心里的感受了。
“那您给我说一说,您所了解到的关于我身世的东西吧。”
叶阳说道。
“嗯,好。”朱院长说道,“二十二年前,你是被一个头上裹着碎花布的妇女送来的,她来的那一天,我印象很深刻,当时正处于三伏天,热得很,她就那样包裹严严实实的来了。”
“她的脸上有一颗痦子,我没太能看清楚她的长相,她来的时候那块碎花布就掩盖着她一半的脸。”
叶阳听到这话后,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哦,对了,想起了,这些话他之前的房东白海源也说过!
还说那个女人叫叫柳翠翠,还不知道是柳慧慧来着。
“当时的条件没有现在这么好,也没有什么正规的登记表,我让她留了一条字据,她在上面签了一个名字,叫做柳穗穗。”
朱院长继续说道。
叶阳眼睛一亮,原来是叫柳穗穗啊。
“她还留了一个地址,就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后来你去那里租房了。”朱院长说道,“我听她说话的口音,她不是本地人,应该是京城、沧州那一带的,至于具体哪一块的,没听出来。”
“朱院长,她有没有留下一些信物什么的?”
叶阳询问道。
朱院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就留下一笔钱,这笔钱现在我还给你留着。”
“本来打算你结婚的时候给你。”
“如果你现在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取给你。”
叶阳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这笔钱捐给福利院吧。”
“那怎么样。”朱院长说道,“这笔钱是留给你的,我不能动的,哪怕你不要,我也会一直放着。”
随即,她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前几天福利院得到了一笔赞助,数额很高,算是为我缓解了很大的压力,这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啊,捐款者都不愿意透露姓名!”
叶阳听到这话后,笑了笑,“那挺好的。”
这笔钱正是他捐赠的。
“有了这笔钱,我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如何为孩子们改善生活。”
“提高教育质量,这些孩子没有背景,没有父母,没有一切,只能靠自己,读书才是这帮孩子唯一的出路了。”
叶阳嗯了一声,朱院长所说,他深有体会。
“对了,朱院长,我能看一下那张字据吗?”
叶阳问道。
“当然可以了。”朱院长说道,“跟我来吧。”
随后,两人走到了朱院长住的房间,那是一个非常小的房间,大概只有十平米,房间里还堆满了各种杂物,压根就没有活动的空间。
即使如此,朱院长十年如一日的住在这里,不管夏暑冬寒,刮风下雨。
朱院长从床底抽出了一个箱子,打开盖子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牛皮袋,递给了叶阳,“这个牛皮袋也是当时留下的,那笔钱和字据都在里面,你都拿走吧。”
叶阳没有说话,他捏了捏牛皮纸袋,还挺厚。
他倒是不急着先去数钱,先是拿出来了那张字据。
那是一张泛黄的,还能看清绿色格子的作业本纸,上面写个几行钢笔字。
“1998年7月26号,本人将一个名为叶阳的婴儿送至江州市第一儿童福利院。证明人:朱曼文。立据人:柳穗穗。附:另交付一万元善款供福利院日常开支。”
叶阳慢慢的读完字据上的内容。
他有些震惊,字据上的字写的相当秀气,就像是从小练习钢笔书法写出来的一样,绝非一般的家庭。
“柳穗穗,柳穗穗……”叶阳喃喃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他现在了解两个线索,一,他的母亲可能叫柳穗穗,二,他家可能在京城或者沧州一带。
随后。
叶阳打开牛皮纸袋,把那一叠纸币给拿出来,那是一叠无色荧光油墨印刷的第四套一百元纸币,正面有四个伟大领袖的头像。
红色的一百块是从第五套纸币开始实施的,那已经是1999年了。
截止2018年五月,第四套人民币已经停止流通了,去年四月份开始,便停止兑换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钱成为废品,依旧拥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叶阳大概的数了下,顿时咂舌,内心震惊,恐怕得有一百张纸币了!
足足一万块啊!
当年的万元户家庭可不算差了。
看来自己的家里还算一个有钱家庭啊!
“我记得当时她还说陆续每年都打一笔钱,但是第二年就销声匿迹了。”朱院长在一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