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房门嘀的一声打开了。
我刚想出声就注意到男人搂着的那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结合那男人说的话，这应该是个牛郎。
心下鄙夷不断，这不知又是谁家的老婆，怀孕期间公然出来泡牛郎，肚子里的种是谁的都不知道。
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就看见林小雅那张脸。
一股无名之火钻上脊梁骨。
我捏紧扫把想要拍散那对狗男女。
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这贱人狡猾得很，到时候定然又找借口狡辩。
我蹲在角落，拿出手机录下他们的罪行。
我忍受着周围淫靡的气味，点下暂停键。
“贱人！”
林小雅被我打得眼冒金星。
看清楚是我后，她还不忘狡辩。
指着那个鸭子大叫：“是他强奸我的。”
那鸭子反手给了她个大嘴巴：“贱人，你情我愿的事在你嘴里就成强奸了？”
那鸭子打开微信讨好解释道：“阿姨你看。”
我看着页面那露骨的对话，以及一个林小雅发给鸭子500块钱的嫖资的转账记录。
怒气达到了极致！
挥着扫把打她脑门。
“贱货，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你却拿出来嫖鸭，肚子里还怀着个野种，是想让我儿子做接盘侠是吧？”
林小雅这时脸上才流出大难临头的神色。
她抱着我的腰求我不要告诉我儿子。
笑话，怎么可能？
我推开她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林小雅绝望地闭上了眼。
临走之前，我丢了句你好自为之。
一晚上儿子都没回来，我心里隐隐透露着不安。
不会是林小雅那贱货在搞鬼吧？
果然还真被我猜对了。
我接到电话得知林小雅昨晚跳河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来到医院被告知林小雅胎停，孩子已经被取出。
我看着托盘上那个已经成了型的胎儿，涌上一抹愧疚感。
耳边传来儿子有气无力的指责。
“你孙子没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贱人都这样对你了，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此时此刻，你居然还护着她？”
儿子蹲在地上满眼痛苦：“妈，你知道吗？检查结果出来，这就是我儿子。”
说罢，他递来一张亲子鉴定。
看完结果，我瘫坐在地上。
是我害死了孙子。
6
对于林小雅出轨这件事，我儿子并未追究。
我虽不满，可碍于愧疚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就再原谅她这一次吧！
林小雅身子养好后就在附近找了份工作。
我看着小两口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我也乐得一身松。
我看着在沙池玩耍的一家三口，但愿和平的状态就这样维持下去吧！
这样的话我也对得起地下的老姐妹。
刷的一声，一大片沙子直逼我面门。
我整张脸，特别是眼睛，瞬间火辣辣的疼。
耳边传来我儿子以及儿媳妇的欢声笑语：“佳佳瞧你把你奶奶弄的，真是好笑。”
我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从我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话。
心里瞬间酸涩万分。
我用力挤着眼睛，试图把眼里的沙子挤出去，可挤着挤着居然流了两行浊泪。
我儿子这时才发现我的不对，背着我上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我眼睛已经肿成了一个核桃。
把我送来医院后，儿子一家人早已回了家。
现在是晚上十点，应该没我的饭了吧？
在路边小摊随便应付了几口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一回到家，屋内漆黑一片，他们甚至没给我这个差点瞎了的老婆子留盏灯。
心里头既苦涩又悲凉，更多的是心寒。
我拿着老头子的照片，诉说着我这些年受的委屈。
哒的一声，原来是泪水砸在相框上的声音。
我喃喃自语：“早知道当年就听你的话，不要这个孩子。”
7
原以为一觉醒来我的眼睛会好点，却不知直接给我模糊了。
我摸索着手机，想要给儿子打个电话。
拿到手却无所适从了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等到中午儿子回来。
去了医院，医生诊断眼球受损，需要住院。
住院的这些天，儿子儿媳妇孙子没一个人来看过我。
好在老头子还留有一些钱，我请了一个护工才没落得吃不上饭的困境。
只是这些饭闻起来香，吃起来却很苦。
正巧隔壁大娘就提起了这件事。
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孙子，只认娘，不认婆。
心下决定，等我百年之后这笔钱他们一分也别想到手。
这笔钱是我家老头意外身亡而来的赔偿金。
每花一分，我都觉得老头子离我远了一分。
所以这些年，我能不花就不花。
可当年因为林小雅的彩礼我挪动了一些。
现在想想还真不值得。
自从进了医院，我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好不容易熬到眼睛好出院的那天。
我刚走出医院大门，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我被诊断出了肿瘤，好在发现得早，及时做手术，我还能保住这条命。
一看医疗费用将近30万，心疼得我像割了块肉一样。
想到当年老头说的话。
“国梅，这500万你要守好，我走了，你有个什么大病小病也好有个保障。”
他死气沉沉说完这句话，接着又像回光返照般死死握住我的手。
那张依稀还看得清年轻时风采的俊脸摆的极其板正。
“记住，别让你儿子发现，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然后，我手上的力道一松。
他走了。
回忆到这里，我的好儿子冲了进来。
他蹲在我床边哭，那哭声哭得像是我已经死了。
“妈，一定是医生误诊了，我们再查一遍。”
我有气无力地开口：“已经查了三遍。”
听着他的话，我稍微舒服了些。
8
我扬起一抹笑：“没事的儿子，发现得早，只要做完手术，妈还能长命百岁。”
听此，他并没有欣喜，反而大叫了一声。
“妈，那不得花很多钱？”
我稍微软化的心顿时被针扎得千疮百孔。
我嘲笑道：“对呀，可能要把我们家的房子拿来抵债，怎么，你有意见？”
儿子皱起了眉头：“可是把房子卖了，我们一家子住哪里？”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不出声，自会有人帮我说。
隔壁大娘给了他一耳光：“呸！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难道你妈的命连一套房子都不值？你妈住了这么久的院，都不见你来看她一眼，这种畜牲，要是我就从小掐死。”
说完，她又给了他几耳光。
我看着他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就是一阵解气。
这白眼狼，我很早就想打他一顿了。
卖房子也是吓唬他的。
那套房子可是我和老头子干了半辈子活才买来的。
他愿意卖，我可不愿意。
他离开后，我将银行卡递给护士麻烦她替我交手术费。
小护士急匆匆走来，说我卡上余额不足。
吓得我浑身颤抖。
扬声说着不可能。
直到我看见ATM机上那仅剩的千把来块，我感觉天快塌了下来。
怎么可能？
我要报警！
有了警察的介入，很快就找到了小偷。
她竟然是我的好儿媳。
9
最早消失那笔钱是从给彩礼后开始的。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办了张副卡。
我看着账单上那几百，几千，几万一笔笔转走的钱，真想杀了那贱人。
我仔细一看，发现竟有足足300万是转给游戏公司的。
真是天杀吶！
我和老头子半辈子的心血和他的买命钱就这样被她糟蹋了个精光。
我一定要让这个贱人牢底坐穿
我那好大儿为了帮那贱人洗罪不惜贷款请来律师。
他在法院上诉说着我是怎样怎样折磨他媳妇的。
那一脸的嫉恶如仇，仿佛说的是事实。
即使我真的折磨他媳妇，那也减不了她盗窃做下来的恶果。
最后，他使出了杀手锏。
“法官，我们都是一家人，这大不了只是一场家庭纠纷而已，不用搞到坐牢这个地步吧！”
那个律师也是废物，帮不了一点。
林小雅就这样被判了10年，另外还附上还清我所有的窃款。
这场仗我看似赢了，又好像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她花的钱这辈子也还不清。
我握着那张空空如也的银行卡，浑浑噩噩走出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