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走什么,该走的是洛云溪那个贱丫头。”
淑贵妃见百里羽熙红了眼眶,顿时心疼不已,不等百里羽熙迈出离去的步伐便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劝慰道。
“母妃既然这般不待见云溪,那儿子就先带她告退了。”
慕君离闻言立刻顺势把话接了过去,随即也不管淑贵妃是否同意便牵着洛云溪的转身离去。
“慕君离,你给我回来……”
淑贵妃被慕君离如此眼中无她的举动气得面色铁青,当即下意识的向他怒喝道。可这番怒喝非但没有让慕君离停下脚步,反倒是让其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逆子。”
眼见着慕君离和洛云溪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门外,气极了的淑贵妃几乎是颤抖着嘴唇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娘娘别生气了,殿下只是暂时被洛云溪迷住了心神,日后一定能体会到娘娘的良苦用心。”
本来觉得万分委屈的百里羽熙瞧着淑贵妃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的模样,顿时也没了离开的心思,当即柔声劝慰道。
“君离若有你对本宫一成的贴心本宫也不用如此为他操心了。”
有百里羽熙在一侧柔声劝慰,淑贵妃的怒火也逐渐平息了下去,只是一想到慕君离竟然为了一个废物而和她作对,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幸好百里羽熙并未因为慕君离今日的举动而厌恶他,心中不由得暗叹果然是她看中的女子,就凭这番气量也比洛云溪那个贱丫头好了不知多少倍。
“你也不要将君离今日的话放在心上,他自幼在边境长大性子难免养的野了一些,如今回了中州只要本宫稍作教导,假以时日定然能明白本宫的苦心,也能察觉到你的好,这七皇子妃之位非你莫属。”
淑贵妃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便反手握着百里羽熙的手柔声允诺道,在她心里早就将百里羽熙视作了自己的儿媳,不管是现在冒出来的洛云溪也好,还是以后冒出来的其它女人也罢,只要是阻碍了百里羽熙成为七皇子妃,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娘娘待我这般好实在是羽熙之福,其实殿下若是真的喜欢云溪姑娘,待我与殿下成婚之后亦可让其入府,羽熙绝无半句怨言。”
听闻淑贵妃的承诺百里羽熙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中州素来奉行孝道,婚姻之事皆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淑贵妃既然允诺了她七皇子妃的位置,那慕君离以后就只能娶她做正妃。
至于洛云溪那个贱丫头,便是让她入府又怎样,一个连玄力都无法凝聚的废物难不成还能掀起什么浪花来吗?
到时候她是主洛云溪是妾,后宅之中还不是任她揉捏。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像洛云溪那种贱丫头哪怕是给君离做妾本宫都觉得是抬举了她。”
百里羽熙这番破识大体的话语顿时便博得了淑贵妃的赞叹,顿时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着实不错了。
“娘娘,殿下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些许委屈罢了,羽熙并不在意。”
百里羽熙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那番模样瞧在淑贵妃眼中除了心疼便只有无奈了。
“罢了,不提他们了,时辰尚早,你陪本宫再下一盘棋吧。”
旁边的宫人闻言立刻又重新拿了棋盘上来,两人当即各执一方棋子开始厮杀起来,仿若刚刚的闹剧从未发生过一般。
洛云溪被慕君离着出了永临宫后并未送她回午间小憩的地方,而是带着她一路穿花拂柳到了一处种满了紫藤的小院子内。
两人进了院子后洛云溪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这里为何种了这么多紫藤,慕君离便先一步将她拉入怀中狠狠的抱着。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淑贵妃的刁难。”
离了永临宫慕君离对淑贵妃连最起码的敷衍都没有了,对她的称呼径直由母妃变成了淑贵妃。
“不喜欢我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洛云溪十分清楚今日淑贵妃之所以会对她百般刁难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慕君离中意她,而是因为她是个无法凝聚玄力的废物,在她看来这样的女子不仅无法成为慕君离的助力反倒会成为他的拖累,故而才会如此嫌恶她。
慕君离闻言抱着洛云溪的力道越发的紧了,明明是一颗璀璨明珠却被人视为卑微的泥石,那种因此而受到各种轻视和白眼的孤独和无助之感没有人比慕君离更能感同身受,所有到了唇边的千言无语最终都化作了一句深情的允诺。
“云溪,我向你保证,那些曾经所有瞧不起你的人,它日一定会为此而后悔的。”
少年清冽的声音再次宛若三月的春风般拂过洛云溪的心田,让其感到无比温暖的同时也滋养了那一朵长在心田上的朦胧小花。
两人无声相拥了半晌后慕君离才松开了洛云溪,因为时辰尚早洛云溪又不想回杨皇后安排的小憩之地,慕君离便从屋子里搬了两个躺椅出来放在紫藤花架下,两人各躺一处悠然的享受着阳光的照拂。
“慕君离,你好像并不喜欢淑贵妃……”
洛云溪躺了半晌之后倏然翻身单手做枕看着慕君离,将心里盘旋已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正侧身而躺看着洛云溪侧颜的慕君离猝不及防的撞入了洛云溪的那双清澈的秋剪水眸中,眼波流转间轻而易举的便将他心底深处的那一层防备给卸去,稍作凝神后慕君离便开口说道。
“六岁那年我被发现无法凝聚玄力,为了不让一个废物的存在妨碍父皇对她的宠爱,她便让人设了一个局,以我自幼身子孱弱,须得养在荒芜之地才能平安长大为由将我送到了边境的一个庄子上。
起初她身边嬷嬷每隔半年还会来看我一次,后来逐渐成了一年一次,两年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至于淑贵妃从我六岁到十三岁这些年,我从来就未再见过她,直到我十三岁的时候她突然召我回宫,我本以为她是心里愧疚了,召我回去是想弥补对我的亏欠。
谁知道回去之后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她根本不觉得对我有任何的亏欠,反倒是因为我这个废物的存在让她在宫里受了不少白眼和委屈,若非百里家主动提出要将嫡女嫁给我,她已经忘了我这个儿子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