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樽转身离去后,刘慎进入雅间,顺手关了门。
刀疤男径直朝他走去:“不长眼的玩意儿,坏了老子好事!”
话落从一旁的小弟手中拿了长棍。
扬手就朝刘慎挥去!
刘慎不躲不避,神情淡然的抬手接下长棍。
刀疤男发觉木棍竟无法动弹,双手握着试图抽出。
然而却不曾想竟然也无法抽出!
他额头青筋凸起,拼尽了全力也未能抽出半分。
刘慎轻哼了一声,另一手倏地拔剑而出,直抵在他脖颈处:“跪下!”
刀疤男只觉得脖颈一凉,顿时惊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可他好歹也是老大,又怎能跪别人?
“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可是青玉山上的赵三爷!你敢动老子,老子手下的小弟一定不会饶了你!”
刘慎稍稍眯起眼睛:“求之不得!”
官府早就有意剿灭青龙山上的山匪,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自寻死路!
赵三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刘慎竟然不怕他,甚至还求之不得。
他不解,甚至满腹疑惑。
“你到底是什么人?”赵三爷问。
刘慎不答,冷声重复:“跪下!”
语气不容置疑,手里的剑紧贴他的脖颈。
赵三爷深吸了口气,为了活命,不得不跪下。
周围的小弟吓的不敢说话,但此时也只能以手中的刀剑胁迫着青栀和檀香。
一旁的沈云音回过神,赶忙起身。
看着架在檀香和青栀脖颈处的刀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得拜托刘慎:“刘管家,她们二人是我的丫鬟,求您也救下她们吧。”
刘慎紧抿了下唇,转头看向一旁的几人:“人是要救的,但还请沈小姐今后莫要称我为刘管家。”
这称呼并无半分气势!
沈云音也顾不得这许多,连连点头:“只要能救下她们,万事皆可!”
至少她不能让檀香和青栀因她而丢了性命。
保住命最重要!
刘慎嗯了一声,刀剑依旧架在赵三爷的脖子上:“放了那二位姑娘,否则我即可杀了你们大当家的。”
几个小弟犹豫,脚下却逐渐后退。
檀香和青栀也被拖着逐渐后退,无法挣脱。
刘慎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将手里的木棍冲着其中一人扔去,而后从腰带间摸出几枚飞镖甩出。
几人只注意着木棍,甚至并未注意到刘慎的动作。
“啊啊啊!!”
惨叫声瞬间响起。
木棍击中一男子的腹部。
而胁迫青栀与檀香的男子手腕处皆中了飞镖,疼痛感迫使他们手松了刀剑。
只一瞬,几人就已然处于下风!
檀香与青栀见没了刀剑胁迫,急忙跑到沈云音的身边。
刘慎淡然道:“沈小姐先带着她们去少爷所在的雅间吧,就在走廊尽头的天字号房间。”
“可这几人……”沈云音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此。
刘慎看着逐渐靠近窗口的几人,冷嗤:“呵!这几个人,不是我的对手!沈小姐不用担心,先去寻少爷吧!”
沈云音听这话稍稍放心,点了下头后刚要离开,恍然注意到地上的扇子。
像是顾樽的物件。
她弯腰捡起,带着檀香和青栀一起离开了。
临走时关了门,脚下刚踏出两步就听到屋内一阵阵的惨叫声响起,听的人汗毛倒立。
沈云音脚下一顿,但想到刘慎的实力又放下心,朝着顾樽所在的雅间走去。
到了天字号房间,沈云音抬手敲门。
“叩叩。”
“顾公子。”她唤了一声。
屋内顾樽缓声开口:“进来。”
沈云音推开门,身后的檀香刚要跟上,青栀就一把拉住了她。
“姑娘进去吧,奴婢与檀香在门口等着。”青栀知道顾樽的身份,自是多了几分恭敬。
至少此时她们两个丫鬟不该进去。
沈云音点了头,慢慢关上门后朝着顾樽走去。
折扇放在桌上,她缓缓道:“今日,多谢顾公子相救。”
顾樽手执陶瓷酒杯,“侯府可是出了事?沈小姐出门,竟连个家丁都没有!”
他早就已然在雅间了,也看着沈云音进入酒楼。
但看到赵三爷带人进入酒楼后,已然猜到了那伙人是冲着这酒楼里的人来的。
没想到竟是冲着沈云音来的!
沈云音双手交措,看着顾樽淡然模样,心下思忖后答:“实不相瞒,我已经被侯府赶出来了,却没料到竟遇上了这些人。”
“赶出侯府?”顾樽皱眉看她。
许是事出突然,他还不曾从眼线口中得知此事。
沈云音点头,苦涩一笑:“祖母中毒,毒药竟平白无故出现在我的荷包中,侯府上下断定是我给祖母下了毒。属实百口莫辩,父亲便将我逐出侯府。”
她无奈的叹气,脸上的笑更显无力。
原以为她已经掌控好一切了,祖母和父亲对她也青睐有加。
甚至难得体会了长辈的疼爱。
可哪里想到竟会出了此事,她无言以对、无力辩驳,直到如今也未曾想到一个可疑之人。
想来也只觉得可笑,终究是她过于天真了……
见顾樽神色异样,沈云音以为他也断定是她下的毒,心中更是苦楚。
“顾公子想必也觉得是我下的毒吧?”
闻声顾樽回神,看着沈云音的神色,低声问她:“沈小姐可曾给侯府太夫人下毒?”
“我若说未曾给祖母下毒,顾公子信吗?”沈云音却是反问。
顾樽轻笑,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为何不信?”
沈云音倒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回答,心下一阵暖流。
没曾想他竟然信她。
除了身边的丫鬟,大抵也就只有他信她了。
顾樽放下酒壶,抬手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沈云音坐下。
沈云音落座后,他才开口解释:“沈小姐在同安堂坐堂,为百姓医治疾病,如今更是被百姓称为菩萨心肠。我倒是不信,如此医者仁心,还能做出下毒一事。”
说罢拿起桌上折扇打开,仔细端详起来。
“不过今日遇险一事,也绝非巧合,否则他们又怎敢对侯府千金出手?”
沈云音慢慢低下头:“我已猜出有人派他们前来,但究竟是谁,他们却不曾说。”
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人一定是侯府的人,来此只为取她性命。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寻一位能护她的人,否则怕是祖母中毒一事还未查清,她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沈云音抬眸,刚要开口,却听顾樽先道:“沈小姐如有需要,可搬去西城别院,也好为本公子医治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