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点了下头:“应是原料还未成熟便拿来制成了蜜饯,想必琪妃娘娘也是第一次亲手做蜜饯。”
说话间就将怀里的蜜饯包好,又继续往储秀宫走去。
沈云音看着怀里的蜜饯,迟疑后又拿起一块咬了一点。
结果还是一样,酸的她直打颤!
可不知为何,她却突然想起刚刚琪妃的手温,沈云音心下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猜测。
她赶忙拦下英儿,拉起英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手温完全没有琪妃娘娘的那般热。
医书曾写:有孕者,体热且易乏,因食滞以至胃口大减,多喜酸或喜辣,双目或含泪或干涩,有滑脉之象。
难道这琪妃娘娘她……有孕了?
“你怎么了?”英儿察觉事态不对柔声询问。
沈云音轻轻摇头,将自己怀里的蜜饯塞给了英儿:“我突然想起一事要去忙,英儿你先帮我将蜜饯带回去,莫要分给旁人食用,我爱吃这酸的,都给我留着。”
说完不等英儿开口,赶忙朝着云灵宫走去。
英儿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蜜饯,低声呢喃:“明明不喜酸的,怎的还说喜爱酸的。”
但既然沈云音这般说了,她也只好将东西带回去了。
云灵宫。
“娘娘,沈云音又来了!”宝勤急匆匆的跑进了殿内。
琪妃正吃着蜜饯,登时皱起眉头:“她又来做什么?”
说着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娘娘您慢着点,您肚子里还有……”
“闭嘴!”
宝勤刚开口提醒,琪妃便厉声呵斥。
吓的宝勤也不敢再说,只得扶着琪妃去了门口。
见沈云音正在云灵宫门口,琪妃含笑走近:“怎的又回来了?快进来。”
沈云音提脚走近,见四周还有旁人,便小声说道:“奴婢瞧着娘娘面色不佳,心下挂着,便想着来为娘娘诊脉,也算是收了娘娘蜜饯的谢礼了。”
琪妃脚下突然停住,双眸一沉,冷声开口:“本宫身子好着呢,不必诊脉了。”
话落便朝着殿内走去。
沈云音迟疑后跟上,见殿内并无其他的宫女太监,这才开口问道:“娘娘应是已经知晓自己有孕了吧?”
否则为何会这般排斥诊脉?
琪妃倏地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沈云音看她这模样,心下更是笃定了琪妃有孕在身。
毕竟这宫中之人,凡是有孕者都恨不得昭告天下,琪妃这般排斥此事,定然另有缘由。
至于是什么,她并未打算多问。
“娘娘既有孕了,安胎药该按时服用,娘娘定要多多留意。”
琪妃一手紧紧握着扶手,双眸阴狠的看向宝勤。
宝勤噗通跪了下来:“娘娘,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没有娘娘的准许,奴婢断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沈云音双手交措,不慌不忙道:“娘娘隐瞒此事,奴婢不知是何缘由,但无论如何,安胎药是要服用的。”
她原以为琪妃并不知晓自己有孕,才有意来提醒。
倒是没料到,琪妃早已知晓,看来她是多此一举了,甚至还极有可能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思忖后,沈云音稍稍屈膝:“此事奴婢只当不知晓,更不会与旁人说起。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可殿内的琪妃却恍若丢了魂一般,余光看向一旁的宝勤。
良久,她才有气无力的开口:“与父亲说,派人查清楚这沈云音,本宫要尽快知晓她是何人!”
“奴婢遵命。”
……
沈云音离开了云灵宫后,心下不禁懊恼,早知如此就不来提醒了。
当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也不知这琪妃可会因此而记恨她。
然而她只顾想着琪妃的事情,却并未留心周围路过的宫女一个个都在看她。
嘴里时不时地念叨出“外室”二字。
“沈云音,我们娘娘找你。”
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声。
闻声沈云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竟是梓兰!
想到她是淑妃身边的人,沈云音提脚走近:“淑妃娘娘寻奴婢有何事?”
梓兰眉峰一挑,下巴抬了抬:“主子要找你,做奴婢的去就是了!”
说罢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德轩宫去了。
沈云音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喃喃道:“主子和奴婢,当真是一模一样。”
但后宫娘娘传她,她也只好去了。
可踏进德轩宫的瞬间,就看到了一位讨厌至极的面容——顾峻。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她只觉的此人当真是小人一个。
如今即便是见上一面,都觉得作呕。
若不是他,宫中又怎会传她是外室?
梓兰路过顾峻时颔首行了万福礼:“参见殿下。”
沈云音跟在她身后,只得跟着一起行礼,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参见殿下。”
顾峻打量着沈云音,眼底难掩笑意:“多日不见,表妹容颜似是远胜从前,难怪能迷得五弟当众与父皇争执!如若换做是本宫,也愿为表妹与父皇美言几句!”
说罢稍稍弯腰低头凑近。
闻到沈云音身上的清香后,满意低笑。
“表妹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儿,身上竟还带着异香!”
沈云音赶忙退了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二皇子过奖了,奴婢还要给淑妃娘娘请安!”
说完便和梓兰稍稍屈膝,转身进了殿内。
顾峻看着她的背影,眼眸微沉,不屑的嗤了声:“迟早有一天,你会臣服在本宫脚下!到时候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能护得了你!”
殿内。
沈云音进入后便照旧开始行礼:“奴婢参见淑妃……”
“自家人,就莫要行礼了。”
淑妃娘娘走近将她拉到身边,强行要她坐在身侧。
她仔细看着沈云音的面容,柔声开口:“昨日就想将你唤来德轩宫的,只是没料到那萦妃竟然先一步将你叫了去。不过昨日姑姑在萦妃面前所言,皆非姑姑心之所想,只是万般无奈才说了违心之言。你应该不会怪姑姑吧?”
沈云音起身站在一旁,低头应道:“奴婢不敢。”
昨日说的时候,瞧着可不像是违心之言。
以她看来,倒像是肺腑之言!
如今竟然还想要将昨日只是遮过去,当真是好笑,真当她是傻子了。
淑妃笑着点头:“只要你不生姑姑的气便好。今日恰逢你表哥也来了,不如就留在德轩宫用膳吧。皇后娘娘那边,本宫已打发人去说了,不必担忧娘娘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