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就安置在何诗诗住的院子旁边的客房。
里面灯火通明,房门开着,有下人端着脏水走了出来,就要随手关门。
“不用关了。”花似雾淡淡的开口。
“是,”他冲着花似雾二人弯腰行礼,然后端着盆离开。
何诗诗瞄了瞄门口,有些踌躇。
“怎么不进去,不是担心他吗?”花似雾轻声问她。
“那个,大师兄,你的医术比我高,要不你帮我进去看看吧。”何诗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平,尤其想起之前的那个吻,她就不想进去。
“怎么,在回味之前的那个吻?”花似雾又开始调侃她。
“哪有,大师兄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何诗诗使劲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叫他乱说。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师兄。”她踢了踢脚下的路,看到一片叶子,用脚尖撵着,很犹豫,“我一直将他当成亲哥哥,从没想过别的,突然,突然被他亲了,我,我、、”
“你什么?要不诗诗你考虑一下大师兄的建议呗,郑平跟艾嘉煜都收了吧,他们那么爱你肯定能接受的,这样你也不用纠结了。”花似雾打断了她的话,再次提议。
“花似雾,我要生气了哦。”何诗诗气的跺脚,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呦呵,小诗诗长本事啦,敢喊我的名字啊,来,在叫我一声花似雾,来,让我再听一遍。”花似雾危险的眯着眼睛,靠近她。
何诗诗立马认怂,狗腿的抱着他的胳膊求饶,“我错了,大师兄,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雾哥哥,亲哥哥,亲爹,您是我亲爹,原谅女儿这一次吧,你的诗诗再也不敢了。”
请看我真诚的脸与无比认真的眼,我真的知道错了。
花似雾捏了捏她的脸蛋,将她的脸蛋捏红了,才放手,狭长的凤眸闪烁着恶劣的光,“诗诗真是长大了呢?都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两个够吗?要不要大师兄再帮你物色一个好男人?”
“呜呜,大师兄,我错了,呜呜我真的错了,我只爱艾嘉煜一个人,这辈子认定他一个,求您别给我添乱了。”何诗诗简直欲哭无泪啊。
“添乱?”凤眸危险的一眯,何诗诗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不是,是关心,多谢大师兄的关心,艾嘉煜一个就够了,真的。”她立马狗腿子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花似雾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好吧,那我就不管小诗诗了。”
呼,何诗诗松了口气,大师兄鬼畜起来真的不好哄啊,她的脸诶,疼。
何诗诗摸了摸脸,嘴巴一撇,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而又倔强的看着花似雾。
“哎呦,我家宝贝的脸怎么红了,谁干的,来,大师兄给吹吹,不疼哦,吹吹就不疼了。”风水轮流转,轮到花似雾开始哄何诗诗了。
终于将人哄得眉开眼笑了,花似雾将人带到了门口,“进去吧,难道你以后都比见他了。”
“我、”何诗诗杵在门口,不想进去,最起码过几天再见也好啊。
“诗诗,当是那种情况,我觉得郑平应该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花似雾一本正经的忽悠她。
何诗诗眼前一亮,看着大师兄,“真的会不记得吗?”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他的伤势不算很重,但是流血过多导致思绪已经混乱了,醒来后应该不记得之前的事。”说谎偏师妹什么的,花似雾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偏生还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帮她分析的头头是道。
何诗诗信了,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这就好,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师兄,要是因为这次乌龙失去了一个好哥哥,我又觉得好遗憾好不值得。总算不用纠结了。”
“去吧,将这个喂他吃下,人就会醒过来,用不了两天就活蹦乱跳了。”花似雾递给她一个瓶子,然后轻拍了下她的头。
何诗诗点了下头,拿着瓶子走进房间。
郑平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并包扎好。
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人紧皱着眉头,额头有些细汗,她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汗。
何诗诗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眉头微皱带着淡淡的担忧,脑海中是上辈子牢狱中的郑师兄,他明明那么才华出众,却因为自己而差点丢了性命,这一世,她希望师兄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平安喜乐。
“郑师兄,相信我,以后会好起来的,你会考中状元的,会意气风发成为朝堂上的新贵,还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师兄,我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平安顺遂,多喜多福。”
师兄很好,很优秀,可是自己已经有了艾嘉煜,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爱艾嘉煜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随着重生,她比以前更爱他,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爱他哪里,可是就是好爱好爱,爱到已经无法将感情转移。
即使最开始她想过了分离,哪怕最后她选择了别人,她想她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虽然这样对别人不公平,可是这就是事实,她不想改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何诗诗微微叹了口气,拿出药丸喂郑平吃下去,喂完水扶着他躺下,她静静的等着郑师兄醒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何诗诗眼前一亮,赶忙凑了过去,“郑师兄,你还好吗?”
何诗诗轻声询问,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不知道师兄是不是还记得之前的事。
郑平眼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对上何诗诗关切的目光,郑平虚弱的扯了一下嘴角,“诗诗,咱们出来了吗?”
“那个,师兄你不记得咱们怎么出来的吗?”何诗诗试探的问道。
郑平微微歪头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的头有些疼,我只记得地牢门口有好多的尸体,后面的就想不起来了。”
好悬,何诗诗松了口气,看来大师兄说的没错,郑师兄果然不记得了,她坐在床头扶着郑平坐起来,喂他喝了一些水,然后在他后面放了靠枕,让他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