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狐疑,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给放在他手里。
他能明显感觉颜如玉的手僵硬了下,然后她便抓着他的手直接在她眼睛上抹了抹。
萧炎:“……”
敢情是要纸巾啊。
他失笑,伸手去抽纸巾,再次递给她。
颜如玉却拿着纸巾把他的手给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她一句话不说,眼眶红红的,小鼻子尖也红红的,垂眸暗自神伤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疼。
萧炎道:“我自己来吧。”
她却不吱声,也不松手,好半天才道:“你说的对,我是可以暂时委身与他,找个机会脱身,但我并不想那么做,一分钟我都不想,而且就算我侥幸逃走,他还会有下次,我不可能每次都能侥幸脱身,你刚才问我,其中有没有你的原因?如果我说有呢?你能多看我一眼吗?”
萧炎登时愣在原地,张着大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似乎急于确定什么,他又着急地问:“为、为什么?”
颜如玉深深的呼出一口酒气,神情哀伤:“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就像你心里装着上官云锦,你会给其他女人机会吗?不会,你会对她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你会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每分钟都是煎熬,你会见到她就觉得无比厌恶。”就像她。
萧炎听懂了,她的意思,她心里也装着一个人,所以对武行厌恶至极,一分钟都不想坚持。
“所以……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吗?”
颜如玉笑了,笑的凄凉,泪水也掉的猝不及防,她狠狠的擦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大概是整个无极洲最后一个知道的。”
萧炎眉头蹙的更紧了,她真的是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呢?
还不待他想清楚,颜如玉已经晃晃荡荡的站起身,醉言醉语道:
“好了,今天就喝到这吧,我的脸也丢光了,一会儿要是喝醉了还得麻烦你送我,那样的话,可能你还要跟我再多呆上一会儿。”
说完,拎着包就要走。
却不想刚转过身,就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她整个人直接朝后栽去,她身后是被她刚刚拉开的椅子。
萧炎急忙伸手去拉她,结果却被拉回来的颜如玉又给扑倒在地。
两个人就这么倒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萧炎神志是清醒的,没动是有些茫然,他已经分不清他对颜如玉是个什么感觉,只知道他并不像以前那样讨厌了。
颜如玉没动是纯粹还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大脑才开始工作,她吭哧瘪肚的想要在他身上爬起来。
却被萧炎禁锢住了。
她歪着脑袋看他,什么都没说,但眼里却满是疑惑。
萧炎有些好笑,他居然能看懂颜如玉眼神表达的意思了。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今天分外觉得颜如玉可爱,比她平时的样子不知道可爱多少倍。
“你真这么喜欢我?”
他声音低沉暧昧,又性感的撩人。
颜如玉看到他唇角戏谑的笑时,脑子才渐渐恢复一点理智。
完了。
她刚刚都说的什么?
她这是真的把人给丢到了姥姥家了。
她再次努力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是怎么也挣不开。
“你、你想干嘛?”
萧炎笑着看向她:“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抓我?”
颜如玉恼羞成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道:“没见过这么喜欢人的?”
萧炎抓着她的手笑道:“嗯没见过,你每次抓我,搞得我以为你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颜如玉瞪他,“那你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在抓你了。”
萧炎的唇角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笑,“怎么?不舍得了?”
颜如玉真是又羞又气,偏偏还挣不开他的钳制。
这女上男下的,看着就特么让人多想。
尽管这样的场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但如今实现了,她却只有一个字,怂!
她看着他半晌才道,“是,打不过你了。”
萧炎笑道:“那是不是该轮到我抓你了?”
颜如玉蹙眉,还不待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的位置已经调换。
此时萧炎翻身半压在她的身上,倒也没做什么,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颜如玉也不错眼珠的盯着他,一颗心在胸腔里肆意的横冲直撞就跟造了反一样。
此时的大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的意外,还有纠结。
她抬手直接扣住男人的后脑往下一压,她便顺利吻上了男人的唇,没有深吻,只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下。
亲完又挑衅的看着他,“亲了,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反正你总是骂我不要脸
说着,才松开扣着他后脑的手。
萧炎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软软的触感,似乎跟他想象的还不一样。
他不想骗自己,这一刻,他确实想吻她的,但看着她那双痴恋的眼神,他心里又不确定,他到底是被她的真情感动,还是只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如果他只是因为在锦儿那没有结果,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颜如玉,似乎对她也不公平。
却丝毫没有注意,他已经为她考虑那么远、那么多了。
见男人也不吱声,颜如玉心里有些没底,她无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有些羞涩、有些意犹未尽、更有些尴尬。
她推他,想起来。
萧炎却直接俯下身,朝着她的唇上亲吻了过去。
似是没想到萧炎会主动吻她,颜如玉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浑身也似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
直到嘴里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才惊觉过来,他真的在吻她。
忽然间……
她的脸颊就烧了起来,滚烫滚烫的,渐渐地,呼吸也开始有些不畅,两只小手有些不安的揪着男人胸前的衬衫。
不怪人家骂人的时候,总说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现在就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
萧炎,怎么会吻她?
他不是不喜欢她,很讨厌她吗?
那他这是什么?补偿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服务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