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徐则钰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穿着浅色麻衣,长相清秀的女人,脸上带着浅笑,向徐则钰走了过来。
她,长袖挽起,到手肘的方向。下衬着一条同色系的长裤,裤脚微卷了几层,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健步如飞地就出现在了徐则钰的床前,看着她略显迷糊的双眼。
“我呀,村里人都称呼我为胡姐,是个寡妇,你也这样称呼我好了。”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胡姐把散落在眼前的碎发别在了耳后,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没睡够呢?”
这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若是被那些孩子看见了,都要惊呼,天使姐姐原来也是需要睡觉的。
胡姐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他们这个村落,偏僻的很,很少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想了下,自己洗的衣服,那材质,那款式。眼前这个绝色大妹子,大概是个军人。
军人好呀!
军人保家卫国,就是……危险性高了些。
“胡姐,你好。”徐则钰巡视了一圈,这里的摆设,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科技化的房子,眼里闪着迟疑的目光,红唇亲启,“这里……是哪里呢?”
“这里啊……大妹子是个军人吧!想当初,我那口子也是个军人……”牛口不对马嘴的,胡姐才开了个口,就转移了话题。眼神柔成一滩水,似乎一说到她家那位,就像是咬了一口甜蜜饯,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尝这那份甜味。
“当初呀!我刚嫁给他的那伙,他可是什么也不让我干,连家务活都说重,怕我累着。现在呀!我做得可麻利了。”
“我那时还不会做饭,都是他在做,现在,做得可好吃了,村里的人,都是夸了又夸,就他没那个口福。”
“他忽然说要去参军,说是外敌来势汹汹,他也想去出份气力。”
“去参军后,从没寄过信回来啊!我就坐在门口那,等呀等呀!”
胡姐遥指门外,给徐则钰指了个大概。
“最终……”胡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拭去眼角的泪珠,“寄回来好多好多的信,我现在一有空,就翻翻。”
说着,胡姐还从柜子里,翻出了些已经泛黄的信件,有的,连边角都磨得破损了。可以看出,信件的主人,经常拿出来观看。
徐则钰看到,那堆信件中,还有个勋章,如果她没看错,那是个下将的勋章。
“你看呀,这些信,真的很多。”哽咽的声音,说不出的眷恋。
她知道,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遗书。
徐则钰没有打断胡姐的话,她知道等她说完后,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可以听得到。眼前的这个人,可能看到自己那身军装,触景伤情了起来,需要个人,来听她的倾诉。
“我跟你说这些,你是不是觉得烦了,人老了,总爱那么念念叨叨些旧事。”胡姐收拾了信件,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生怕有些损坏。抬头看着听了自己那么多琐碎话的徐则钰,并没有看到什么不满。
那双墨瞳,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容颜,干净的眸子,是个好孩子。
胡姐收拾完东西后,扯了张椅子过来,缓缓地坐下,一边解着长袖,将其放下,一边像徐则钰解释着,“这儿啊!是个落后,偏僻的星球,时代以农耕为主,可这些粮食也只够自己吃,想要卖,也没销路。
唯一能够接收信息的,就只有村子里那台老式的播音器,我那口子就是从那听来的。那时候呀,大家东拼西凑的,让村里的年轻人去了。
别人家的,都回来了,就我那口子,没了。
我也不怨恨什么,就恨他咱不让我给他留个根。
听村里那些回来的人说,他可厉害呢!是个什么下将,我也听不懂。但是,你若是短时间想走,也走不了。
这里的船一个月一次,还有,你身上的伤,若是没有处理好也是走不了的。”
胡姐一口气,说了挺多的,也提醒了徐则钰,她究竟是来到了个多么落后的星球。她身上的伤口吗?
表面看上去很严重,实际上,最严重的,还是内伤。
这里,自己竟然吸取不到任何的灵力,没有灵力,自己也拿不出乾坤袋里面的东西。至于空间器吗?
她并没有感应到,空间器的存在,怕是在穿梭隧道的时候,被狂暴的时空之力给摧毁了。
幸好的是,自己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放在了乾坤袋中,并不是放在空间器。
“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跟你说了,这里是哪里。”胡姐轻拍了一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这里之前有个挺好听的称呼,叫做柏溪村,现在啊!改了个名字,叫做卡坦星。”
听到名字的徐则钰,心口一震,长源乡,那不是记载中徐家的发源地吗?
怎么不是在蓝星上呢?
蓝星难道不是发源地,而是,迁移地吗?像是又知道了什么事情的她,把心思都压在了心里,并没有显露出来。
徐则钰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询问道:“为什么要改名。”为什么不继续叫柏溪村,反而是改成卡坦这个名字?
胡姐笑了笑,“因为,这里,也被称为罪星。”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语气便得沉重了起来,“柏溪村,柏溪村,当年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约是姓徐吧?不知怎么的,因为她,整个村子陷入了水生火热之中,虽说渐渐地,好多了。
村子也发展起来了,你别看,这个村子以前的科技水平,可是很高的。
可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人,丢下了人类,帮扶了异类。
她,背叛了整个人族。
也是不敢明面的恨,便把这村,当成罪恶的村子,背负着那个人所做的一起。久而久之,这个村子便不能够与外界联系了。”
胡姐说着,停顿了下来,她觉得,是同类也好,异类也罢。
都是命,差别也不会太大,可是有些人,总是仗着所谓的天命,沾沾自喜。
“直到,有些人,开着船,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