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遗迹中,又渡过了一天,在被追逐了很长时间后,他们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在逃跑的路上,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其余的人,最终就像是被当成牲畜一样,被赶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天坑,那深不见底的地方,让他们的心上渲染上了恐惧,不自觉想要转身就逃。
只是,这里就像是一个用来囚禁的岛屿一样。
从上空俯瞰,这是一个圆形的岛屿,想要从空中离开,就像是上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一样。
紧接着,上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将他们拍了下来。
直落天坑。
而他们的周围聚集了一大堆在外面从未见过的新物种,还有在联盟中记录着已经濒临灭绝异兽。
三百多人,聚集在这里的人,只剩下……
不到一百人左右……
在一群慌乱的人中,有几人在此显得异常扎目。
白若泽被人护在身后,一身白大褂,从未沾上尘埃。
而他的身边,站在一位妙龄少女。
她退居半步,地位很明显。
“少爷,您是时候该走了?”慕灵站在白若泽的身边,背上躺着一个人,附耳低语,如情人间的轻声低喃。语气中带着化不去的柔情,眼中犹如一汪春水,荡漾着。
对他,有着深深地眷恋。
那一眼,便是万年。
似要把他的容貌记在心里。
可那人,像是失去了意识,头斜靠在上边。若不是有慕灵扶着,怕是要摔着。
他并没有听到慕灵说的任何话。
嘴角扯着笑容,那苦涩的滋味,令人说不明,道不明。
“你别忘记了,你是谁的人?”听着慕灵的话,白若泽嘲讽万千,瞥了她身后之人,扶着那金丝框的眼镜冷言说道:“你还没有演够吗?”
这人,究竟有什么好,令你如此失态?
看这人的容貌,可不就是齐悦吗?
弗雷格家族在外遗失的嫡长子,拥有双天赋之人。
“主人。”慕灵抬起眼眸,神情恍惚地看着白若泽,红唇轻启,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敬畏。
少女迷蒙着眼,酡红的双颊,微张的朱唇,就像可口的樱桃,不知含上会是何等滋味。
好一幅少女含羞图,可惜,白若泽并不是那种会欣赏的人。
“看来,没傻。”看着这一幕,白若泽内心毫无波动,修长的手指拿捏住了她的下巴,嗤笑一声。
既然没傻,就知道,应该做什么。而不是在这里,违抗我的命令。
“主人,求你,带他走。”下巴被捏着发红,疼痛刺激着慕灵,唇瓣微张,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还有,放过他……”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有其他的举动。
看着白若泽眼里蕴含的风暴,慕灵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宣判。
她,果然是贪心了。若是齐悦无事,她这条命没了又怎么样,只是,不能够再见他了。
紧闭的眼,眼尖滑落泪珠,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只欲飞的蝴蝶。
可,预想中的风暴没有来袭,微睁着眼,看着白若泽松开了手。他身边的人迅速地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那些白色绢布轻轻地擦拭着。
仿佛,他的手,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慕灵颤抖着身体,贝齿咬唇,对齐悦的爱意,胜过了对死亡的恐惧。她还不能够倒下,可,只要被人轻轻一碰,便会摔倒。
还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扶着齐悦的手,微微握紧,她在赌,白若泽今天的心情。
自己这辈子是无法从他的手中逃脱,但是,她也不愿意看到,少爷落在白家手里。
双天赋,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体实验。
或许,谁都不知道,白家表面上是在研究失落文化,研究那末法时期的文献。
可谁晓得,他们背地里却是在把人拿来当实验。
只因为,从文献中的只言片语里,看到了让没有天赋的人,拥有天赋。
只是因为这样,白家进行了上百年的人体实验。
终于是有了苗头。
有谁知道,他们残害了多少人!!
在他们风光的背后,躺着多少人的尸骨,那一双双包含恐惧的眼,要她怎么去遗忘?
而自己,也是受害者,更是受益者……
可笑,可笑至极!
所谓的遗迹?
却是白家的实验基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逃不了。
在他们的视线中,那些死去的人,也只不过是以假死的模样罢了。
那个天坑才是重点。
“你说,放过他?”白若泽甩开了男人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慕灵的身边,俯身靠近她的耳边,“你是在开玩笑?多么完美的素材,我怎么舍得放弃呢?”
“还是不要挣扎了,我的作品。”
“别忘了,你也是其中的一员。”
白若泽每说一句话,就让慕灵的脸惨白了几分。
他说得没错,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早就已经牵扯其中,又如何从局里逃脱。
身为棋子身不由己。
这个道理,她不是已经认命了。
齐悦最终被带走,她也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双目空洞,宛如一个破烂的娃娃。
“其实呀~我……想要的是徐则钰~”
……
冰棺中的徐则钰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如墨的眼瞳,一望无际,如黑洞般深邃。
眼瞳里,一丝人气都看不见,周身寒气弥漫。
抬起手。
掌心贴上了冰棺的盖子上。
猛然用力。
冰棺骤然破裂!
惊动了守在一旁的杰伊和安路亚,看着从碎冰中出来的徐则钰,两个人都愣住了。
现在的徐则钰,肌肤如雪,仿佛能够看到那细小的血管,真正的冰雪为肌,玉为骨。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迈入碎冰的范围,每走一步,脚下便浮现冰霜。周围悬浮着白雾,一眼足以冰冻万物。
徐则钰低下头看着杰伊和安路亚,唇瓣并未张开,话音便传进了他们的耳畔。
“安路西,在哪里?”
蚀骨的寒气,逼近他们。
墨瞳扫了一下安路亚现在这副颓废的模样,眼里的意思,不明而喻。
身上脏兮兮得很,头发凌乱,双目通红,眼里血丝清晰可见。
脸颊上,抹上了血迹,衣服上,有凝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