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夜鸿弈伸手中止了姚震庭继续说下去。
他视线落在姚莫婉的身上,似笑非笑。
“再过月余就是秀女进宫之际,届时把三小姐一同送进宫。”
众人的视线全部都看向姚莫婉,姚莫婉倒没太多惊讶,毕竟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窦香兰。
“皇上,莫婉她心智不似常人,若是送入宫中,恐怕会……”
“够了。”
姚震庭怒声打断她的话,“皇上自有他的打算。”
真是平常太过于纵容窦香兰,竟让她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胡言乱语。
窦香兰脸色白了白,虽不甘心,却不敢再吭声了。
夜鸿弈起身,装模作样的整了下衣袍,他看向姚莫婉,“朕倒是觉得,姚相家的这三女儿出落的越发可人了。”
姚莫婉:“……”
见状,姚震庭立马知趣说道:“多谢皇上夸赞。”
紧接着,他对姚莫婉说道:“莫婉,快谢过皇上。”
“唔……”姚莫婉偏了偏头,乖巧的回应:“谢谢皇上夸赞莫婉。”
夜鸿弈眼底闪过暗芒,环视了前厅一圈,最终定定的落在姚震庭身上,“姚相,朕看莫婉这丫头相比于进宫那会有趣了许多,先前有很多话朕都未来得及说,不知……”
“当然可以。”
姚震庭瞬间懂得夜鸿弈的意思,打发众人,“都退下。”
很快,前厅的人瞬间退下,唯有窦香兰,站在原地,像是不甘心。
姚震庭走到身侧,拽着她低声说道:“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待剩下的两人也离开后,夜鸿弈眼眸渐渐阴冷起来。
他走到姚莫婉面前,视线阴鹜。
“现在没其他人了,你还准备继续装下去吗?”
姚莫婉睁大眼睛,“皇上,你在说什么呀,莫婉听不懂。”
夜鸿弈冷笑一声,“你陷害朕时可不是你这样,说,诏书在何处?”
他伸手死死攥住姚莫婉的手腕,手劲很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说。
姚莫婉眨了眨眼睛,“诏书?诏书是什么?”
“你根本就不是傻子。”夜鸿弈的耐心已经渐渐耗尽,他满脸阴沉,“别再装了。”
“莫婉当然不是傻子呀,为什么你们都说莫婉是傻子,可是莫婉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傻子,是你们非要说莫婉是傻子。”
夜鸿弈差点没被姚莫婉绕进去,他眼神更加阴冷,“姚莫婉,你忘了那天在乾心殿的事情了吗?”
姚莫婉不仅记得,而且会铭记于心。
但是此刻,她势必不能表现出来。
她皱了皱眉,“皇上,你弄疼莫婉了,莫婉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夜鸿弈眼眸闪了闪。
他毫不怜惜的捏起姚莫婉的下巴,冷声说道:“看着朕。”
姚莫婉抬头撞入他的视线中,她咬着下唇,神色倔强。
“朕再问你最后一遍,诏书在何处?”
“莫婉不知道。”
姚莫婉跟他对视着,眼睛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她眼眸通红,像是小兔子,可她硬是一声不吭。
夜鸿弈的心中没由来的一软,他在姚莫婉的脸上仔细打量着。
如今细看,眼前的这人和那晚的姚莫婉着实有些区别。
那晚的她狡诈如狐,并且带着一丝狠戾。
眼前的她虽说样貌不差,但气质和表情却是相差一大截,这个看上去表情无辜,眼神清澈,就好像他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般。
夜鸿弈狠狠甩开手,背过身去,心中却是疑惑的紧。
帝王生性多疑,姚莫婉知道,夜鸿弈一定不会相信她。
果然,在她还未有所行动之前,夜鸿弈就再度转过来身。
他盯着姚莫婉,面无表情说道:“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骗过朕了,朕告诉你,你的那些小心思,在朕面前都藏不住。”
姚莫婉并未放松警惕。
她伸手拉住夜鸿弈的衣袖,原本迷茫的双眼突然间瞪得贼大。
“我想起来了,皇上,莫婉记得之前很喜欢你的,只是……”
她垂下头去,咬着手指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是莫婉怎么好像忘记你了呢?”
夜鸿弈抓住她话语中的关键,“你说什么?你忘记朕了?”
姚莫婉摇着小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只想起来我之前很喜欢你,是这样吗?”
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夜鸿弈。
但是夜鸿弈在意的才不是这些。
他再一次不分轻重的抓住姚莫婉的手腕,厉声说道:“你再好好想想,诏书在何处?”
姚莫婉摇头,整张小脸皱在一起,“莫婉想不起来,莫婉的头好疼。”
夜鸿弈狠狠蹙眉,他甩开姚莫婉的胳膊,“罢了。”
不管如何,只有将眼前这个人放在眼皮下面才是最安全的。
话罢,夜鸿弈闭了闭眼,迈步出去了。
姚震庭等人都在外面候着,看到夜鸿弈出来,姚震庭立马快步上前,行礼。
“皇上。”
“嗯。”夜鸿弈冷淡的嗯了一声,“朕这次出来是微服私巡,无需引起太多关注。”
姚震庭立马会议,连连点头,“是,皇上。”
夜鸿弈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姚莫婉,意有所指,“姚相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皇上言重。”
之后,姚震庭亲自将夜鸿弈送出去。
姚莫婉准备转身回去,被窦香兰叫住。
窦香兰拦在她面前,狠狠的唾了一声。
“好你个姚莫婉,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圣上会来,在此处候着,我可真是小看了你的野心。”
闻言,姚莫婉低下头去,“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莫婉,莫婉怎么会知道皇上的行程呢?”
窦香兰一想也是,这个傻子哪里来的这通天人脉。
但是她怎么样也咽不下这口气,她斜睨着姚莫婉,“别以为你能进入宫中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人家宫中那些比你能耐的人多了。”
姚莫婉说:“母亲,我记得二姐也是在宫中吧?”
窦香兰以为她是羡慕姚素銮的身份和地位,只感觉心中憋的那口气也顺通了不少,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那是,你以为你能比上我家素銮吗,人家可是贵妃的位置。”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母亲您刚刚不是说乌鸦是乌鸦吗?”
“都是父亲的女儿,您的意思是说二姐也是乌鸦吗?”
“黑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