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白薇不禁有些洋洋自得,她自以为被落下的脸面以这种方式回归,眼底弥漫着一层兴奋。
这些完全不把她当人的富二代在阮延深面前,不过只是个孙子。
白薇神情间的得意越发浓重,说话便开始没了分寸,“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要随意惹我。现在,给我道歉。”
富二代们面面相窥,脸色都有些难看。
其中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当即冷笑一声,开口嘲讽,“随意招惹你?白薇,你看你配么?最开始要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我们哪顾得上你。”
白薇与这群富二代相识于巧合,他们的家世比起阮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比起白家,却是狠狠的甩了三条街。
白薇是个有野心又没有能力和脑子的低级绿茶,在撞见这一群富二代,便觉得她的机会来了。刻意勾引,暧昧言辞,才有了今日的这场戏码。
而在被灌酒的那一刻,白薇才清楚地意识到她在这群富二代眼中只是一个玩物。哪怕献上一切,最终也只会一无所有。
她怕了,才给白然打电话。
因此,她不能让富二代们把这些话说出,她再次拔高声音,与柔声细语的清纯形象出现天差地别的反差,“你们灌我酒,现在反而还成了我的错?我让你们给我道歉有什么不对?阮总有多护短你们不清楚吗?”
这下,富二代们都沉默下来。
那个之前开口的富二代还想说话,却被身边的朋友给捂住了嘴。
阮延深对白然的爱护众人有目共睹,今天会与白然出现在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便是为了给白薇撑腰。
因此,他们不知道该做出何等的反应。
道歉?心里始终像梗着一股火,无法散去。可如果不道歉,若真因为这点小事被阮家针对,着实得不偿失。
而就在此时,阮延深开口,“我和她不熟。”
仅仅五个字,直接让白薇脸上得意的神情烟消云散。她一瞬间由晴转阴,不可置信的转头瞪着阮延深。
他怎么可以如此?
阮延深顶着这样的视线,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再次慢悠悠又说:“我很讨厌她。”
这下,富二代们都明白过来,瞬间哄笑成一团。
没有了那层顾虑,他们说话渐渐如之前一般随意,交谈讽刺之间,几乎把白薇做的那点丑事全部都抖了出来。
白然听得叹为观止,她有点不确定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阮延深则直接许多,他搂着白然的肩膀,“下次不要再来了,你所有的善心在她眼中只是一场笑话。”
白然微微颔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整个包厢内所有人都各怀鬼胎,大约过了五分钟,白薇红着眼眶质问白然,“他们都那么骂我了,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你不是来救我的吗?你为什么要让人欺辱我?”
一字一句,声声泣血。
仿佛她现在所遭遇到的所有屈辱都是来源于白然。
白然眉眼冷淡,“会走到这一步,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她不该,也不能怪她。
白然不愿意再跟她废话,也不想这场闹剧再继续下去。她直接让人将她送回白家。
至此,眼不见心不烦,与阮延深一同离开。
白然本以为这件事情会这样结束,结果,第二日,阮家便迎来了白暮。
他笑意盈盈,面容无比慈祥。
这次上门还是和之前一般,带了许多的东西。
阮延深仍旧冷淡的瞥了一眼,他很想让人直接丢出去。不论是礼物,还是白暮这个人。
只可惜想法也仅仅只能是想法。
白暮视线环顾一圈,没有看见白然,低声问:“阮总,然然呢?”
阮延深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半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眼神都没有过多的在他身上停留,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般,采取漠然的态度,直接将人完全无视。
白暮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很尴尬,却不敢指责阮延深半分,只能摸了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嘀咕,“我只是想要看看然然而已,许久未见,我真的很想她。”
阮延深噙在唇角的弧度不由得沾染上讽刺。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冷凝,眼见着有薄冰要凝聚而出,白然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眼底潜藏着一抹困意,手指轻轻揉着眼角,“阮先生,几点了?”
问完话,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白暮。
白然困意一下子烟消云散,澄澈的眼中满是问号,仿佛是在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阮延深看出来,立马给予答案,“他借口想你,过来看你。”
一句话,很轻易就让白然脑补出前因后果。表情因此稍稍有所调整,不再像之前那般笑的无害单纯,她略显戒备的冲着白暮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
白暮被这副冷淡的态度搞得有些暴躁,只是面上没有展露出分毫,他看上去还是和之前一般,笑容慈祥,“然然,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东西,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说着,从一堆的购物袋中翻找出特地买给白然的那份。是她最喜欢的蛋糕店里的小蛋糕,以往有所不开心的事情,她就会去买一块小蛋糕,吃完之后,便会被这份香甜所感染,重新恢复满满的活力。
此刻,只听白暮兴冲冲地说:“然然,这是你最喜欢的小蛋糕,快尝尝味道如何?”
“如果喜欢,下次爸……舅舅再给你买。”
省略号那里的刻意停顿使得白暮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伤感的气氛围中。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费尽心思的研究出之前失败的原因,从而总结出这套近乎完美无缺的方针。
可他注定还会失败。
这份关怀来的太晚太晚,白然早都已经不在意了。
因此,她神情平静,“抱歉,我已经不喜欢吃甜食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她刻意拿来敷衍白暮的。
因而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兀自继续说:“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然,怎么足以支撑他如此殚精竭虑的过来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