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兄弟不急。
夏初嫣却是急坏了。
在与国老干爹出来后,她慌慌张张的解释,“干爹,我很感激你。我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条毒蛇,与白然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她认错态度诚恳,姿态柔柔弱弱,特地放的无比谦卑。
唐老最喜欢的就是夏初嫣这幅样子,也因此被蒙蔽了双眼,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我当然相信你,我要是不相信你,今天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话落,微微叹息。
“是干爹无能,没能帮到你。”
夏初嫣内心虽然这么觉得,面上却是诚惶诚恐地摆了摆手,“干爹不要这么说,您能来这里,已经足以说明您对我的那颗心。我会记在心中,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唐老表情十分欣慰。
没有人不愿意听好话,他也是如此。
“放心,干爹不会让你平白被冷家欺负。你终归是我的女儿。”
夏初嫣面上稍稍一喜,但很快就收敛起来,继续以乖巧,不谙世事的模样道谢,“谢谢干爹。”
如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渐渐走远。
屋内的冷家兄弟听到家中佣人汇报的这一幕,微微拧眉。
冷森是三兄弟里最为心软的那个,他忍不住问:“真的就不管唐老了吗?”
他们可以疏远与唐家的关系,却并不想让唐老真的遭了夏初嫣的道,闹的悲惨潦倒。
冷陌北倒是淡定,“暂时不用。”
现在,唐老还全心全意的相信夏初嫣,他们过去指责她,无非是讨嫌。
“日后看情况再说。”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这般又过了三日,纷纷扰扰的事情才彻底落下帷幕。
夏初嫣与唐恩合开的公司遭受到重大打击,不少艺人考虑到未来发展,纷纷解约,扰的她头痛不已。
而唐恩那个甩手掌柜,只知道在一旁说风凉话,斥责于她。两人之间吵了一次又一次,关系变得无比紧张。
与之相对的便是白夏工作室。
因为在舆论战中的胜利,彻底将白夏工作室推到众人面前,大大小小的艺人,以及各大娱乐公司都知道了这家工作室的存在。不少人已经开始动起心思,想要与之合作。
因而,越发的蒸蒸日上,每个人都忙碌不已。
就连白然都被迫结束了与阮延深的二人世界,回工作室处理业务。
整整辛劳了近一个月,才将所有的事宜都理顺清楚。白然彻底累瘫,动也不想动。
为此,特地给自己放了两天的假期,调整身心。
阮延深却在这时,同她讲,“马上要到清明节了,要去看看妈吗?”
白然懵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妈指的是白芷。她笑着打趣了一句,“阮先生改口还挺快。”
阮延深轻笑,并没有在意此事,而是继续问:“要去吗?”
白然微微颔首,她怎么会不去呢?
短暂的两日假期,就这么变成了一日。
次日,白.小咸鱼.然被迫从床上起来,与阮延深一同去见了白芷。
大抵是从小并没有长在一处,她对白芷始终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此刻,去见她,虽然有种淡淡的伤感缭绕在周身,却并不是很浓重,似乎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消散。
阮延深这才放下心来,他还害怕白然因此出现任何的心理问题呢。
如今,倒是不必小心翼翼。
车子停留在墓园的大门处,两人下来,拿着买来的百合走了进去。这是据冷家兄弟所说,白芷最喜欢的花朵。
因此,阮延深直接豪气万丈的买了一大捧,此刻抱在怀中,几乎都要看不见他的脸。
白然走在一侧,无奈失笑,“当时都告诉你不要买这么多,你偏不听。”
一眼望去,可以看见有不少人过来祭拜已逝的家人、朋友。一个个手中都拿着一束小巧精致的花,放在墓碑前,恰好合适,相得益彰。
而不是像阮延深这种类似于暴发户,想要将花店搬空的架势。当然,事实上要不是白然及时阻拦,阮延深估计真的会将花店直接搬空。
那可真就闹了一个大笑话了。
阮延深丝毫不以为耻,他振振有词,有理有据的同白然诉说此事,“我们很久才能过来看妈一次,妈既然喜欢百合,那就一定要买好多,让她一次性看个够。等到下一次我们再来的时候,她不至于过于想念。”
这种想法大抵就是一个人有爱吃的东西,就让他一次性吃个够,然后可以忍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再次想吃。
白然头顶微微的淌下几串黑线,她真的要被阮延深这见鬼的逻辑征服了,她简直不知道应该从何反驳,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索性,闭了嘴,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
两人由此来到白芷的墓碑前,对他进行祭拜。
白然半蹲在墓碑旁,小声的同它讲着话,仿佛这样,白芷就能听到她真实的心意,并且给予回复。
而阮延深则在周围转了一圈。
等到白然起身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同她说他的奇思妙想,“我刚刚在周围观察过,妈周围的墓地还没有人使用,我们可以买下使用权,将其改造成一个花圃。然后在里面种满百合,让妈每天都能看见美丽的花朵。”
白然:……
她呆呆的看着自以为想到精妙绝伦主意,暗自得意的阮延深,陷入持久的沉默。
半晌,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阮延深见一直没有得到白然的回应,不由得偏头看她,然后就看见了女子微抿着唇,表情颇有几分一言难尽。
“不好吗?”阮延深反问。
白然哑然,这要让她怎么回答?
正常人应该不会在墓园种花圃吧?
但,阮延深勾勒的又过于美好,她莫名的有几分心动……
“还可以吧?”白然呐呐的张口。
阮延深自动忽略了那个吧,他微微颔首,“既然你也没有意见,那我就叫人过来进行搭建。对,还要把周围的墓地买下来,我要给妈建造一个最大、最美的花圃。”
白然唇角抽了抽,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打击阮延深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