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森在车内静坐了半晌,将头绪彻底理清后,才掏出手机,输入一串陌生的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连续响了数声,才慢吞吞的被那边的人接通。
“什么事?”那边的人问。
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更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冰冷冷的机械音,与人类有着明显的隔阂与疏离。
冷森早已习惯,因此,没有任何停顿,把关于白然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电话另一边的人没有如往常一般立刻给出回复,而是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竟奇异般的夹杂几分怒火,“如果她真的是我们冷家人,白家那群废物绝对不可原谅。”
说完,似是平复了下情绪。
再次开口,又恢复成以往的态度,“你尽快确定白然的身份。”
冷森应声,“我会的。”
电话至此挂断。
车内重新恢复平静,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而白然更是对此完全一无所知。
此刻,她正忙着一场宴会的举办。
由阮延深牵头,以庆祝阮氏科技新项目取得成功为由头举办。
但内里众人都知道,他不过是想向他们介绍白然,再一次为她的身份证明,让人不敢忽视她。
阮延深对白然是真的好,那种融入骨子里的宠,只要不是蠢笨的,都能看出来,自然谁都不会去得罪她。
宴会就在这样的背景前提下,如火如荼的进行。
两日后,众人聚集在阮家别墅。阮延深的计划圆满达成。
而在这欢声笑语间,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白薇费尽心思从白然那里骗取到宴会的邀请函,此刻身着华贵礼服,故作高贵优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许是她平日里喜欢装无辜小白花装的多了,气质瞧着极为小家子,完全无法撑开高贵的气场,反而有种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她悠悠的走向司霈。
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他。
“能和你喝一杯吗?”白薇盈盈浅笑,手中拿着一杯香槟。
司霈冷眼睨她,简单的打量一番后,毫不客气地吐出四个字,“东施效颦。”
自从白薇得知他的身份后,没少想办法接近他。再加上司霈百度百科上写着喜欢知性美女,她今日才故意往这方面靠拢。
只可惜,她根本就不适合。反而显得不伦不类,连本身应有的清秀美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薇被司霈这般讥讽,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可很快就整理好,恢复成淡定的姿态。只有攥着香槟酒杯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的关节泛白,清楚的记录下她此刻心情的波动。
“阮二少真会说笑。”白薇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立刻转移话题,“最近网上一直在传阮二少你要出专辑,可是真的?”
司霈懒得理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将空杯放在桌面上,转身就要离开。
白薇连忙追上,并故作出一副迷妹的样子,“二少,我很喜欢你唱的歌,比如那首《醉梨花》至今让我觉得心动。”
司霈脸色更难看了。
白然毫无所觉,还在喋喋不休。她把这段时间准备好,关于如何粉司霈的言论,一股脑像倒豆子般,全部都说出。
话落,无比希翼的看着司霈,等着他的动容。
却不想,看见的是司霈相当难看的脸色。
“我……说错什么了吗?”白薇唇瓣动了动,小心翼翼的问。
司霈扯着唇角,笑容相当嘲讽,“不,你没说错,你说的很对。”
正当这时,夏夏走了过来。
她其实不是故意偷听,但司霈与白薇过于惹眼,而他们走来的方向正好就是她之前所处的位置,因此被迫听了许久白薇不走心的彩虹屁。
此刻,见心心念念的偶像脸色已经黑若锅底,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忍,噔噔噔的冲了过来,怒视白薇,“你说你喜欢霈霈,那你知不知道《醉梨花》对于霈霈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所说的那一切,都是霈霈最不喜欢听见的!”
或许是白薇对于饭圈一点都不了解,搜索关于司霈的内容进错了地方,以至于她刚刚所有的言论全部都是对着司霈的雷点进行。
《醉梨花》是司霈两年前出的一首歌,其难听程度无异于尖刀划过铁片,刺耳异常。但司霈的粉丝为爱发电,硬是将这种难听的歌打榜到排行榜第一,以至于坑骗了许多无过网友进来,导致骂骂咧咧,歌曲的评论区里全部都是乌烟瘴气的言论。
从那以后,司霈认清楚他在唱歌方面毫无灵性可言,所以发誓再也不踏进歌曲届,专心发展演绎事业。
至于白薇所言的其他,也都是司霈出道至今所拥有的黑点。那一桩桩一件件,被她以一种迷妹的口吻说出,反而更显得嘲讽。
白薇是不知道这些的,她皱了皱眉,很是厌恶的盯着夏夏,“怎么哪里都有你?你不过只是白然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话?”
夏夏被气笑了,“我不是在质疑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霈霈那么好,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说完,用力的剜了一眼白薇。
白薇冷笑,“我怎么伤害他了?我喜欢阮二少有什么不对吗?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不然微博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粉丝喜欢他?”
夏夏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喜欢的只是阮二少,喜欢的是人阮家的财富,而不是霈霈!霈霈是我们吐司心中的白月光,容不得你来作贱!”
这话,令司霈心微微触动了一下。
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此刻多了几分凝重,视线落在夏夏身上,他认真仔细的打量她。
这才发现夏夏其实是一个十分娇小的女孩子,此刻站在她面前,宛如母鸡护着小鸡般,浑身都充斥着无尽的力量,凶狠的瞪着白薇,丝毫不愿退步。
这与上次在白然婚礼上被白薇压着欺负的女孩大相径庭。
就这么喜欢他吗?司霈暗暗地想,不免产生几分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