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返程的车。
夏夏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然然,你这是做什么?她那么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击过去?”
她能允许自己受委屈,却看不得白然受一丁点的侮辱。
白然好笑的拍了拍夏夏的脑袋,“夏初嫣现在热度这么高,被全民追捧,你和她旗下的艺人发生冲突,捞不到半点好处。”
这也是今日白然始终回避与夏初嫣正面交接的主要原因。
夏夏不是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是气不过,鼓着一张小脸,把头别到另一端,看都不想看白然。
然然坏,她不要理她!
这样的小孩子脾气,让白然有点无奈。她让司机先将夏夏送回去,才回到家中。
她手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回去后,便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进了书房,将今天采访的新闻编撰成稿。
阮延深一直注意外面的动静。
因此,第一时间就知道白然回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来到书房找她。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吗?”阮延深看着白然眼底的疲惫,微微拧了下眉。
白然笑了笑,“我简单的梳理一下。”
阮延深却是心疼不已,他陪在她身边,直至白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两人才一同回房休息。
就在白然即将入睡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声铃声。她打开查看,是一条短信。
【夏初嫣】:怎么走的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见面,有关延深的病情,我想和你仔细的探讨一下。
白然想也没想,直接点击删除。
阮延深的病经过温少卿的医治,已经痊愈,她才不需要见她。
正当她再次闭眼,消息再次传来。
【夏初嫣】:你不会真的以为延深的病已经痊愈了吧?我这里可是有了新的资料,似乎不容乐观。
白然微拧了下眉,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她眸光死死地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眼,许久没有动作。
阮延深察觉到这一点,不由打开灯,偏头去看她,“怎么了?”
白然快速的整理好情绪,含糊其辞,“没什么。”
早在阮延深开灯的那一瞬,她就已经暗灭手机。然后,将其放在一旁,躺在床上,蜷缩进阮延深怀中,搂着他的腰。
“阮先生,我困了,把灯闭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阮延深只得照做。
只是,他有些无法放心白然的状况。
次日,难免多关注了她几分。
白然敏锐,自然不会感知不到这些视线。她笑吟吟的打发阮延深,“阮先生,看,这是我设计的几版领带,你喜欢哪一个?要是有什么特别不喜欢的,也要记得和我说,我好及时修改。”
阮延深自然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结果素描本,他翻开,仔细的查阅。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白然在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领带已经有了完整的模样,不再像之前那般线条含糊不清,不知画的究竟是什么。阮延深指尖轻轻地触碰过素描本的纸张,仿佛已经可以感受到领带拿在手中的感觉。
他细细的摩擦,不自觉的陷入自我思绪中。
白然趁着这个机会,快速拿起手机,给夏初嫣回了一条短信。
【白然】:在哪里见面?
夏初嫣快速的报出一串地址,以及时间。
白然看完后,记在脑海中,立刻将两条短信删除。她不是不相信温少卿的医术,只是怕有万一,她赌不起。
“阮先生挑选好了吗?”白然问。
“我都很喜欢。”阮延深笑吟吟的。
白然拍了一下手,“那我就都做出来吧。”
说着,从阮延深手中拿过素描本,自然而然的往下说:“我准备去早已经联系好的那个手艺人那里,让他帮忙制作领带。阮先生,我就先出门了。”
阮延深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白然却摇了摇头,“这是我要送给阮先生的礼物,我要自己一个人完成。你可不要偷偷跟着我哦。”
她歪了歪头,冲着他眨眼。
一瞬间,阮延深只觉得被彻底萌到,再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言论。他目送白然离开。
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白然在出门的一瞬,脸色立刻凝重下来。她没有用家中的司机,而是直接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与夏初嫣约好的地点。
至于领带的事情,她完全可以靠线上沟通,没有必要特地跑一趟。她只是以此为借口罢了。
白然到的时候,夏初嫣还没有来,她随意的在咖啡厅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便拿着铅笔在素描本上做最后的修改。
她总共设计了四版领带,除了其中一版让她十分满意外,另外三版都有可修改的余地。
她就这样涂涂抹抹接近半个小时,夏初嫣方才出现。
“你来的倒是早。”夏初嫣温婉一笑。
白然放下笔,将素描本收回包中。她没有半点想要和她寒暄的意思,直奔主题,“说说看,你又拿到了什么资料?”
夏初嫣直接拿出。
这两人完全是两看相厌,没有半分交流。
白然接过一看,上面的内容让她眉头微微拧起。对于一些病理学上的专业术语,她其实不是很清楚,但最后的总结,她看懂了。
“你的意思是阮先生的病还没有完全根治,可能存有颅内血管瘤的危险?”白然小脸变得无比凝重,就连口吻都不自觉沉重下来。
夏初嫣笑的十分意得志满,她神清轻松,却透着一股残忍,“不是可能,是一定。”
她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眼神不可避免地对白然带上几分轻蔑。
“上面的专业术语,估计你也看不懂。简而言之,延深的病是因为基因序列的突变导致,如今所有的治疗都是针对他身体而来,对基因没有任何帮助。看似健康,实则埋下了更大的危机。”
白然只觉得大脑发出一声嗡鸣,她手落在桌子的边缘,不自觉的微微攥紧。她让自己看上去无比淡定,“是吗?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危言耸听?”
夏初嫣笑得更加得意,她笃定的开口,“可你赌不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