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阮氏工作,五个字宛若石破惊天,划过阮延深的大脑,溅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他瞪大眼,颇有几分不可置信的凝视白然。
那目光异常复杂,氤氲着无限的哀伤与痛楚。
白然脑袋上不由得长出一连串的问号。
刚要开口,阮延深抢先一步,“然然是嫌弃我了吗?”
“我知道我这样很游手好闲,我明天就回去工作。”
白然唇角抽了抽,她突然觉得掌心有些痒,好想打人。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阮延深的脑袋上。
白然表情漠然,“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阮延深委屈,“是我太没用了。”
白然觉得此刻的阮延深简直无法沟通。
她定定的看着阮延深宛若绿茶附体,戏精无比的表现他黯然神伤,愿意为爱工作的纯情姿态,内心只觉得哽了一口火。
白然面无表情,“阮先生要是再不恢复正常,我这几天就去住公司。”
这话无比有用,阮延深立刻收了伪装。
但开口时,语气还是比较郑重,“然然需要我回阮氏工作吗?”
白然纠正,“不是我想让你回阮氏工作,而是阮先生你现在的状态让人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你最近究竟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变得如此……”
她在此处微微停顿,想要想到合适的词汇,可最终也没有能代替的言语。
白然只能朱唇轻启,吐出最后两个字,“绿茶。”
没想到,阮延深完全不以为耻,反而兴致勃勃的询问白然,“是不是很像?然然有没有觉得很动容?会不会很想补偿我?”
白然:……
这绝对不是她的阮先生,她拒绝承认这一点!
但不论她承认不承认,最终的结果都是阮延深费尽心思从她身上讨要了不少好处。反正明天白然也不用上班,索性拉着她颠鸾倒凤闹了整整一夜,白然第二天起来时,浑身酸软无比,致使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反观身边的男人,神清气爽,一脸魇足。
白然气的不想理他。
阮延深毫无所觉,还粘粘糊糊的蹭到白然身边,稳稳的将她抱住。他轻啄她的唇瓣,眼底潜藏着一抹笑,“然然,我真的好喜欢你。”
白然升腾而起的怒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愉悦。在这样浓烈的喜欢面前,她能怎么办呢?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沉沦其中,任由阮延深以爱为枷锁,将她牢牢地困在他的身边。
只要他的爱意一刻不曾减散,她便不会从他身边离开。
而就在此刻,佣人站在外面轻轻敲响房门。
阮延深有些不满。
他很讨厌被人打断与白然的独处,臭着一张脸不想理门外的佣人。
白然轻轻推了推他,“去看看,说不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阮延深挥着手,“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白然:“去看看嘛。”
她微声软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令阮延深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完全无力抵抗,节节败退之下,起身打开房门,面向外面的佣人。
“什么事?”阮延深板着一张脸。
他倒不是刻意想要冷脸去吓人,只是内心的不悦有几分折露在脸上。他本身就气场强大,很具有威慑性,所以哪怕他有着绝世的容颜,就此刻而言,仍旧让佣人被吓得涩涩发抖。
“夏初嫣女士给您和夫人送来了一张邀请函。”佣人哆哆嗦嗦地把邀请函递过去。
这也是她新生畏惧的最根本原因,阮延深有多讨厌夏初嫣这是整个别墅里目前最有目共睹的一件事。因此,在看到信件的时候,佣人们一个推一个,她是被弄出来顶包的那位。
以至于此刻那人完全不敢看阮延深,只能颤抖的身子站在他面前,将头垂的很低,希望能减弱她的存在,以此逃过这场大劫。
却不想阮延深完全没有佣人想象中的迁怒,他甚至连眼神都懒得落在她身上,从她手中接过信件之后,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上,便又一次扑到床上,把上面的小娇妻报了个满怀。
白然无奈失笑。
“怎么回事?”白然问。
阮延深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手上的邀请函递给白然。
白然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阮延深懒洋洋的抬眸,他才没有时间去看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只是将清丽的眸光落在白然身上,“有哪里不对吗?”
他根本不在意夏初嫣邀请函上写了什么,他只在意白然看过后的态度。
白然递还给阮延深,“她举办一场古风赏析大会,里面据说会有很多古玩古董,以及名人字画。”
她语调随意,也没有多么感兴趣的意思。
阮延深自然以她的态度为准,“然然是不想去吗?”
白然摇了摇头,“不,我要去。”
阮延深不解的看她。
白然却淡笑不语。
这个情敌应该抓紧想办法解决了,留在那里始终是一个祸患。再加上她常常出其不意,很难保证哪天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虽然不至于让阮延深移情别恋,可给两人之间的感情增添一点波折,夏初嫣还是手到擒来。白然可不想因为那些狗血事件和阮延深有任何的误会。
白然挣扎着起身,她酸痛的腰肢让她恨不得下一秒就能重新躺回床上。
阮延深看的分明,“怎么不在躺一会儿了?”
白然表情漠然,却无比坚定,“我要开始备战了。”
备战?阮延深在心中咀嚼这两个字,忽的在唇边凝聚出一抹浓烈的笑意。他抬手揉了揉白然的脑袋,“然然,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夏初嫣可不是你的情敌,我喜欢的人永远只有你,她还不够格当你的敌人,值得你为其备战。”
白然被这番话说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满溢着眉飞色舞的愉悦气息。她拍了拍阮延深的肩膀,“我知道阮先生的心意,但其他人不知道。我要在宴会当天全方面的碾压到场的所有女性,让她们知道我是这世界上唯一能配得上你的人。”
这是白然的骄傲,也是她必须达成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