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呃……”夏千莫被泼了水,幽幽的转醒。
“醒了?”
夏千莫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
循声看去,发问的男人坐在轮椅里,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露出两只眼睛和狰狞可怖的额头。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整个人看上去像个木乃伊。
尽管已经伤成了这样,他仍然透着一股威严冷冽不可忤逆的气息。
但气势再强的木乃伊也一样是木乃伊,该吓人还是会吓人。
“我去……”夏千莫吓得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却立马发现自己手上哐当哐当地绕了一圈铁链。
什么玩意儿?
“你是谁?”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她脑海里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一回头,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她只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再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是怎么到这里的?这是哪里?面前的人又是谁?
她看向眼前唯一的活物。
男人也冷冷的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千莫在这个陌生的男人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厌恶?
夏千莫原来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绑架,她已经盘算着怎么花钱消灾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不过他厌恶她什么呢?他们又不认识。
夏千莫试探着道:“先生,有话好好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下一刻,男人伸手掐住了夏千莫的脖子。
他坐轮椅,全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双手竟然还出奇的灵活。一只手快速的按动轮椅到床前,身体往前一倾,另一只手就麻利的卡住了夏千莫的脖子。
本来,以夏千莫练了十几年跆拳道的身手,要反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手上没有缠满链子的话。
被男人掐住脖子,夏千莫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她完全没想到,这人都被包成了木乃伊了,手还这么有力。
很快,她就因为窒息而憋得满脸通红。
想要说话,她张不开嘴,她只能双手一齐用力的击打男人的手背。然而,男人却纹丝不动。
渐渐的,那种缺庠的窒息感让夏千莫觉得胸闷头晕,紧接着,她开始翻白眼。
砰——
就在夏千莫以为会被掐死在这里的时候,她被甩出去了,头磕到了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重获自由,她像一条搁浅重入大海的鱼,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咳嗽:“咳咳咳……”
男人眼睛猩红的看着夏千莫,声声质问:“为什么你会求生?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夏千莫被男人莫名奇妙的这么一掐,整个人都气炸了。但是看到男人眸底的怒火与厌恶,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再说道:“先生,我们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的,要不然,我们好好说?”
刷——
一张照片甩到了她的脸上,随即飘落到床上。
男人冰冷的开口:“误会?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夏千莫下意识的看向照片。
照片里,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抱着蛋糕站在温文尔雅的男子旁边,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笑靥如花。
女孩是她,男孩是陆彦成。
陆彦成,她曾经暗恋了三年的对象,后来成了她表姐顾语馨的男朋友。
照片,是陆彦成认识顾语馨之前,她帮陆彦成庆祝生日时拍的。
看着照片,夏千莫顿时悟了。
得,这又是一个打算为顾语馨那朵白莲花出头的脑残。
但就算是脑残,也是个捉了她甚至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脑残,惹不起。
夏千莫深呼吸,压下内心的咆哮,耐着性子和眼前的神经病讲道理。
“先生,我跟陆彦成一直都只是普通朋——”
砰——
瓷质的杯子擦着夏千莫的脸,砸在床头的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飞溅的碎瓷在夏千莫的脸上擦出细细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