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排成一排,每人面前放五块石头,看准点,人到自己下面再砸,听清楚没有?”头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手下们。
希望这些人放聪明点,不要耽误自己赚钱的机会。
手下们纷纷点头,一个接一个的和头头表忠心。
这一回,他们的对话,姜书杳听得八 九不离十了。
她始终没有回头,更没有向小悬崖上看一眼,凭借对方传过来的声音,她就能知道对方的位置在哪里。
明白了对方的计划后,姜书杳迅速作出计划。
她负责带着蒋景焰,和宋可臻分开,俩人分别躲避。
如果不是蒋景焰现在伤重,分成三个方向,更能扰乱对方的阵脚。
这时候抱成团是最蠢的,分开躲避,也能为彼此吸引火力。
她和宋可臻再次交换了个眼神,显然宋可臻也听的清清楚楚。
悬崖上的人可能不知道,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声了,可声音从高处往下传本来就容易些,更何况这山林格外的静谧。
二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相同的计划,一拍即合。
不愧是默契的老搭档了,第一块大石头滚落下来的时候,姜书杳抓着蒋景焰的衣领,快速拖着人避开。
她和宋可臻分成两个方向躲避,蒋景焰被这么一扯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胸腔处的剧痛再次袭来。
他咬着牙,没有吭声。
这时候发出声音,只会影响姜书杳。
姜书杳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会加重蒋景焰的伤势,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每块石头的大小都有半个人这么大,这要是被砸中,立马就能见到阎王爷。
比起立马见阎王,伤势加重些或许还有医治的可能。
形势总是不容得两全之法,姜书杳带着蒋景焰躲过一块块石头攻击,同时,抬头看向小悬崖的方向。
正巧,领头的人也正伸长了脖子看悬崖下的情况,四目对视的瞬间,领头的人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
“妈的,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情报有误!”头头暗骂了一句,快速缩回脖子。
眼看着石头已经用了一半多,底下的三个人还是毫发无伤,头头立马吩咐手下,不要理会宋可臻,重点是蒋景焰。
上面的人的目标只有蒋景焰,至于这两个女人的死活,上面的人一点也不在意,他没必要浪费时间。
既然不能一网打尽,那就优先对付目标人物。
巨石接二连三滚落的声音太大,三人没有听清头头的话,但很快,宋可臻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那儿的石头没再落下,石头几乎只冲着蒋景焰和姜书杳的方向而去。
显然对方反应了过来,分摊火力的计划失败了。
宋可臻眯起眼睛,见上面的人注意力都在蒋景焰身上,悄咪 咪的往旁边缓缓挪动。
从两三米的陡峭岩壁上去对一些普通人来说可能会有些困难,但对宋可臻那简直是轻轻松松。
这不得不感谢红门那些残酷的训练手段,关键时刻是真能派上用场啊!
头头盯着悬崖下的情况,后知后觉的发现场上少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呢?怎么不见了?去哪儿了?”头头朝自己的手下们大喊。
手下们都光顾着注意蒋景焰,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宋可臻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不见了多久。
“说不定她是看情况不对,丢下他们跑了呢?”小弟说道。
头头皱眉,真的吗?他为什么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下一秒,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头头的脖子上。
不止是头头,就连小弟们都没反应过来。
刚刚他们明明都在看着头头的方向,可是宋可臻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头头咽了口口水,眼神怒骂自己的手下们无能,连人到自己身后都没人发觉!
那些手下们一个个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说话。
“咱俩没过节吧?都在道上混,不如给个名帖,别插手这件事,酬金分你一半。”头头举起双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宋可臻冷笑一声:“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经收了底下人的酬金,你的酬金,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别呀,你先听听数嘛,两千万,我分你一千万怎么样?或者,你六我四,我这些兄弟们都辛苦了一天,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
“诱惑很大,但你姑奶奶我是个有节操的人,少用金钱来诱惑我,姑奶奶我不缺钱!”
宋可臻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头头,又命令他的小弟赶紧住手,否则的话,她的刀可能会一不小心滑手哦!
头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镇定了许多。
他不信宋可臻敢杀人,杀人可是判死刑的。
但他也不敢激怒对方,万一对方脾气暴躁,或是真的滑手,他的小命更重要。
权衡利弊了一番,头头还是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小弟们不要轻举妄动。
底下,滚落的石头忽然停下了,姜书杳猜到了几分,没有片刻的犹豫,带着蒋景焰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将蒋景焰安置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姜书杳正欲去支援宋可臻,蒋景焰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注意安全,必要的时候,保命要紧。”蒋景焰不放心的嘱咐着。
姜书杳勾唇一笑:“你放心,我自己的小命,没人比我更珍惜。”
得到姜书杳的保证,蒋景焰才算安心的松开手。
姜书杳深深的看了一眼蒋景焰,同时也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今天的情况如何,她都要让蒋景焰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是她的职责所在,也是她的私心所想。
姜书杳三两下翻上岩壁,在头头的注视下,笑眯眯,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来到头头面前。
“要不,还是说说是谁派你来的吧?比起帮别人保守秘密,你应该更惜命吧?”姜书杳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但下一秒,她的软刀扎进了头头的胸膛。
不过半指,鲜血顺着软刀往下滴落,头头吃痛的闷哼了一声。